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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
老夫人請寧豆凝穿上貝爾做的衣裙和配上汴承南納的鞋子。
今天她將內裙搭配五彩輕紗搭肩,高貴又性感,看得汴承南兩眼發光,年青氣勝得兩行鼻血緩緩流下。
塔納貝爾給英丫使了一個眼色,英丫識趣地給汴承南遞上帕巾。
「汴公子,您上火了,我來幫你擦一擦吧。」
英丫還特意幫他擦鼻血,擦得半臉都是,糟糕透了,老夫人和寧母都臉色一沉。
寧豆凝向前走了兩步,身子輕轉,欲正欲秀一秀新衣裙。
「呀!」
她突然被鞋子拌腳,向前撲去。
「小心!」大家異口同聲地叫著,援手伸出半空,但距離堪遠。
這時英丫還沒來得及回到豆凝身邊。
汴二還在抹鼻血。
洛冰和雲爾都站得遠遠的看戲,也吃驚反應不過來。
洛冰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豆豆的心也不在自己的身上,決心放手,做她的後盾。
幸好貝爾及時飛身上前將她托抱住。
大家都注意到從寧豆凝腳上飛甩出來的,那只大號的繡花鞋,在半空打了個旋,悽慘孤獨落地。
鞋太大了,拌了她一跤。
與衣裙相比,這鞋確是形笨影拙,汴承南也不好意思起來,但他也沒辦法,那麼小的鞋子,他連手都放不進去,怎麼納呀!?
「月丫,去拿我昨天做好的鞋子來給夫人換上。」塔納貝爾不急不忙地吩咐道。
月丫帶來的鞋子柔軟合腳,還與衣裙色調匹配,寧豆凝輕鬆地下地走跳了幾步,蜜甜地看向她的愛人。
塔納貝爾滿意地深深看了嬌妻一眼,將那雙大腳的鞋子不客氣地丟到汴承南面前,「什麼破鞋子,留你自己穿吧!」
「你!…」汴承南氣極站起既惱又無語。
「汴公子,今日邀你前來,是有要事相告。
就是通知你神龍族族長塔納貝爾也已經通過凝兒的‘生色犬馬’選婿四關了。」
看見劍拔駑張的兩人,老夫人立即解圍。
「現在我公佈,我們寧候府的入贅女婿招募結束,女婿就在你們塔納貝爾和汴承南兩人中選一人,只要你們在兩個月內贏了對方,則勝出一方可入贅我們寧府承侯爵之位。」
寧老夫人說完,停頓了下來看向二位。
「那比試內容???」汴承南早已料到今日宴請之意。
「至於比試內容,凝兒說了,男人們的事,男人們自己決定。」老夫人微笑著再看向兩個男人。
一個醞威釀嚴,風度翩翩,自信滿滿;一個公子哥爺,書生氣濃,還抹著鼻血,有失禮數。
「好,汴兄,您看意下如何?」塔納貝爾謙讓著。
「那不如比武吧,豆凝姑娘不缺錢不缺財,就缺個能保護他的男人。」汴承南早就想好了,既然他禮讓,那他就不客氣了。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兩個月後比武決勝負。」塔納貝爾自信滿滿。
西廂書房,簡樸而高雅的裝潢別樹一格,寧府的底蕴厚可是無可厚非的了,連客房的書房也如此講究。
雲爾來找貝爾,正巧看見寧豆凝也在,他側了側身子,似有話要說,見族長夫人在,卻不知該不該說。
塔納貝爾不喜他這樣,他與夫人不該有任何欺瞞的,「她是我夫人不是外人,你有話就直說吧。」
「好,族長,族長夫人,木爾來消息,說已經將阿姝嫁給下花村最窮困的那個跛腳小子卡吉慕昌了。」雲爾端詳了寧豆凝一眼。
「嗯,她什麼反應?」貝爾看向他。
「算善待她了,按族矩,像她這種出賣族人的人,早就該誅了。」雲爾氣憤地說。
「阿姝怎麼了?」寧豆凝奇怪。
雲爾看向貝爾,見他不反對,便告訴她。
「阿姝出賣神龍族,偷偷向蕭洛冰報信,告訴他你在神龍寨並和族長成婚的事,還收取了十萬兩賞金。
若不是她背叛,族長也不會被蕭洛冰搶親,更不用再應對汴承南那小子了。
她背叛族人,要帶她娘親偷偷離開神龍寨時,被木爾發現,沒收了她的不義之財,打入神龍窖准備處死的。
後來族長大度,只是將她嫁給全寨最窮的那個破腿小子卡吉慕昌,且要他看緊了別讓老婆跑了,那小子可當真的小心,天天將她綁在床上…」
「好了。」雲爾說得正興,卻被貝爾打斷,連忙捂嘴收了口。
「她罪有應得,但我也是負了她。」他看向寧豆凝,用手緊握她的手,「我不會將你讓給任何人的。」
「你要是敢負我,我就嫁給汴二。」寧豆凝明瞭,貼身抱著他,故意嚇唬他。
「不許!不許你除了我還有別的男人!」說著便將她抱住吻了起來。
雲爾冒漢,急急避了出去,心下腹非,「這兩個人怎麼從來都不避嫌?是自己練了一身透明功夫嗎?貝爾這個老處男定是處得太久了!」
又過了幾天。
塔納貝爾將‘萬春樓’的事安排妥後,回到西廂書房和一眾人等商討事宜。
雖然晚上不在這裡睡,但平時也得在這里出入,勉得招汴承南的人耳柄。
這時歸西回來了,氣呼呼地坐下,灌了兩杯茶,這兩天派他去查寧都米行斷米的事。
「族長,我按您的意思去查斷米一事。
據那個光頭的管倉陳波說,前天下了場暴雨,糧倉因日久失修漏雨,將全部大米都泡了湯。
然後我再找寧都米行管事祝建龍詢問調運米糧的情況,他說附近所有大米都被汴家高價收購了。現有能出售的大米只夠今天花銷了。」
「寧大福失了批金飾,制首飾的大福手作坊的工匠,突然要求漲工錢,聲稱要罷工。他們說汴家出的工錢比寧家高,有幾個資深的工匠都情願賠工錢跳槽去了汴家。」雲爾也上報。
「還有寧祥益豬舍的管事史炳求援,說突然死了許多豬,懷疑是豬瘟,剩下沒死的豬也沒人敢買,現在已經停止出豬了。」錫德戊成也上報。
「寧家貨船寧洋號運輸的大批水蔬乾貨,本來預計再過兩天會到達燕京,但昨天卻在直沽寨被官府扣查了,聽說是懷疑走私。」崔珠克真周來報。
「走私?這一荘荘接二連三的出事,定是汴家的把戲。看來汴承南是有心跟我們過不去了。」雲爾憤憤不平。
「寧家的寧都米行與汴家的六益米館是燕京米商的兩個巨頭。
如果寧都米行斷米,只要有人稍稍對外一說,市面就會出現瘋搶的情況,六益米館就會抬高售價。」塔納貝爾權衡思量著,
「豬價和蔬果都是一個道理,還有金飾,人工提高了,金飾售價也會提高,金條的來價都由官府也就是我們掌控,所以他們就搞人工伙費。
如果米、豬、果、金都漲價,其它物品也會跟著瘋漲,到時整個榷場價格都會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