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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納貝爾見他冒死衝來,立即收刀,轉變招數。
就在汴承南即將自己撞向神龍刀的一刻,湖面開出了一朵水花。
一朵荷花形狀的透明水荷,將汴承南截止,再合上花瓣將他包住。
即刻,水面的打鬥立時靜止了,一朵巨大的含苞不放的水荷止在水面不動。
水荷內部,汴承南焦急地衝擊水荷內壁,他不想就此被生禽。
不多時,突然「嘣」的一聲,汴承南破繭而出,繼而水荷又變成水龍捲,將汴承南捲起。
汴承南運功將自己沈住,避免被捲入水漩之中,若被旋入,則只如破衣被洗般無還擊之力了,哥哥汴承澤便是敗於這一招。
汴承南呲牙咧嘴地強忍著水漩的衝擊,在意志尚未消逝之前,他夯力一衝,舉劍向漩渦中心衝出。
水漩的渦中心也並非普通人能闖得出的,旋轉的水弧缐,如攪動的帶刀螺旋一樣,將他一片片撕扯,一刀刀分據。
他能感受到每一條水弧划過肌膚時的割裂痛,每一道水弧迫壓得無法呼吸的臟腑巨痛,他能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慢慢地,他的意志在水弧不斷割裂身體每一寸肌肉時已經消磨遺盡。
汴承南知道自己輸了,他已經無力掙扎,最後如一件破衣般柔軟地飄轉於水漩之中,一直至到被旋飛出來,摔出水龍捲,被一朵透明盛放的水荷接住,再承載到岸上,他如一件破衣,攤在地上不能動彈。
塔納貝爾第二十五招將汴承南打敗,他振臂高呼,全場喝彩、鼓聲驚天動地,長久不息。
皇帝也拍掌叫好,向寧家和神龍族道賀,老夫人和寧母,提著的心都放了下來,現在眉開眼笑著接受道賀。
汴家人都愁眉苦臉起來,但礙於皇帝在此,不敢聲張,也只能認輸向寧家道賀。
汴承澤快步上前將二弟扶起,查看他的傷勢。
塔納貝爾走向汴承南,拍了拍他的肩膀。
「汴兄承讓了。」說完就將神龍刀丟給木爾,自己快步走向涼亭。
因著皇帝是微服私訪,所以在這花園里的人都不許隨便進出,並特意設歌舞宴席於此。
雲爾負責安排的歌舞,都是萬春樓的頭牌歌舞,皇帝可喜歡了,大家都一起欣賞慶賀,一片歡天喜地,喜氣洋洋。
對比著現下的汴承南,淚眼婆娑,不是因為傷痛,而是,他的心更痛,痛得不能呼吸,痛得沒有知覺。今天,他失去了她,失去愛她的權力。
蕭洛冰也過來扶他,拍著他的肩膀。
汴承南知道,他最能明白他的心境,於是他倆擁抱在一起相互拍著背互慰。
木爾與雲爾也過來安慰他,「你小子好樣的,能跟族長過了二十五招,這世上能跟他對打的也沒幾個人了。」
「我跟你說,別的你可跟他搶,女人嘛,甭想了。」眾男人一陣??笑。
有大家的慰籍,汴承南的心也稍稍緩痛了些,他知道自己的確技不如人,只要他有能力保護她,讓她幸福就好。
聽到塔納貝爾勝利的呼聲和神龍族勝利的鼓聲,眾人激烈的喝彩聲和興奮的恭賀聲,寧豆凝慢慢舒緩了過來,她知道他贏了,她知道他會贏,英丫和月丫忙跟她道喜,她也喜形於色,開心笑了起來。
這時塔納貝爾憂心地匆匆趕來,「夫人,你怎麼了?好些了嗎?英丫,請了大夫沒有?」
「不用了,我現在沒事了,剛才就是有點心慌。」寧豆凝欣喜地看著他,用綉帕幫他擦漢,「辛苦你了。」
「值得!」塔納貝爾高興地吻上她,他們終於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月丫,去將安胎藥熱好給夫人吃,通知姑姑來幫夫人看看。」塔納貝爾依然不放心。
「是,族長。」月丫應了便去了。
塔納貝爾說完就將寧豆凝抱回映霞樓,讓她小歇一會兒,她現在多了睡眠,姑姑說她不能操勞,也不得受驚嚇。
「只是受了點驚嚇,吃完安胎藥已經沒事了。」吃了安胎藥,姑姑為她再診斷。
可塔納貝爾還是放心不下,一直守著她,看著她睡著了,才讓丫環照顧她,自己則去匆匆換洗了,才穿上大紅婚袍。
月丫正要幫他穿上大紅袍,寧豆凝便醒了。「相公,我來幫你。」
「好。」見她小睡完精神了許多,塔納貝爾也樂意,讓她幫他穿戴完後,他又幫她穿上大紅婚袍,這是他們第二次穿上大紅婚袍,丫鬟們幫寧豆凝重新畫上精緻的妝容。
兩人深情相視,塔納貝爾溫柔地握起寧豆凝的手親了一口,「我們竟結了兩次婚,我要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是我夫人。」
「好,我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分開。」他們夫妻二人親暱地攜手出去接受眾人祝福了。
丫鬟們看著主子們幸福,也替他們的幸福感動不已。
塔納貝爾牽著坐在家轎上的嬌妻的手,重新回到後花園,練功台已經變成舞台,正興歌載舞的歡慶熱鬧。
皇帝元顏亶正與民同歡,大家都盡力增加自己在皇帝面前的爆光率。
寧豆凝下了轎,與塔納貝爾一起向皇帝下跪請安。
元顏亶知道寧豆凝有孕在身,立即免了她的禮數,讓她坐下,含笑看向塔納貝爾。
「貝爾,你果真有′種’呀!」然後用扇子輕輕偏了偏指向寧豆凝腹部。
塔納貝爾也含笑回他,「謝皇上隆恩,福澤神龍族,後繼有人吶。」兩人默契而笑。
若不是皇帝默許,他敢嗎?!
實則他身為神龍族族長,肩負守護皇族龍脈之責,與皇帝又有先祖血親,他的婚娶理應先奏報皇帝,得皇帝應可賜婚才能成事,可他只是派人快馬加鞭連夜趕赴京都知會皇帝而已。
元顏亶剛開始是有些不滿,但聽說娶的竟是正在大張旗鼓四處找尋的,丟失多日的護國候寧廣賢之女寧豆凝,就知道有趣了。
寧豆凝被退婚後廣招賢婿入贅,眾所周知必須通過「生.色.犬.馬」四關。他雖救了人家,卻未曾過關,即使請皇帝賜婚也未必能成事,他現在將人家姑娘強娶了,心想他這兄弟要有好戲看了。
果不然,過兩天就傳來兩男搶一女的局面,他一直甚有興致地留意他們的動向,不時讓太監去打聽消息,等這場比武他等得比誰都累呀。
這場比武,說實在話,他是有所偏心,作為一國之君,又與貝爾以兄弟相稱,他當然希望是塔納貝爾勝出,所以,私下裡也對兩人的情況詳細打聽了,問過大臣的意見,都一致認為,塔納貝爾會勝出,所以早早有備而來助戰的。
今日看見寧豆凝真容,他終於明白塔納貝爾為何要急娶她為妻,而另一個只是商賈人家的次子竟也死咬不放了,果真是傾國傾城,羞花閉月,苗條淑女,君子好逑呀。
若不是被塔納貝爾佔了先機,他定會納她入宮,甚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