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我看着门口的高跟鞋,又看了看阳台上的盆栽,夕阳下,它们被染成彩色·····让我的心情愉悦。
我没有打扰她,轻轻地将车钥匙与房间的钥匙放在茶几上,准备离开了她的房间。
这时,洗漱间里却传来林月容的声音,她喊着我的名字:
“张清野?”
“嗯,是我。”
未过多时,她便从浴室里出来了,穿着宽松的白T恤与长裤,头发还未来得及吹,湿漉漉地搭在肩上·····
“帮我给盆栽浇浇水。”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跟我道。
我哦了一声,便去照顾她的几盆盆栽了,她走到我身边,仔细地端详着她的宝贝。
“张清野,你每天都给它们浇了水吧?”她问我。
“嗯。”我点点头,又告诉她:“其实这样的天气,没必要每天都给植被浇水,容易让它们坏死。”
她哦了一声,又开始擦她的头发。
“好了,我先走了,钥匙都放在茶几上。”我道。
“给我的车加了油吗?”她轻飘飘地给我来了一句。
我这时才想起自己忘了给她的车加满油,因为我并不知道她今晚便到了家。
“油还多吧?”她又轻声问我。
“还多,我明天给你的车去加油吧。”
“不用了,我正好没吃晚饭,你请我吃饭吧。”她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愣了愣,因为今晚我并没有自己做饭的打算,原本打算点一份外卖草草地解决晚饭的问题·····
“那你穿个外套,我们一起找个餐厅。”我看着她单薄的白t,让她穿个厚些的外套。
她却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去外面的餐厅吃?”
“家里没有菜。”我耸耸肩,这一个星期我大多点的是外卖,冰箱里便只有用来泡面的鸡蛋。
“那我们一起去买菜。”她眨眨眼睛。
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秒后,点点头道:“好。”
她立即便穿好鞋袜,我看着她迅捷的动作,怀疑她早有预谋,但这么想又显得我自作多情·····
我跟林月容很快便在附近的沃尔玛买好了菜,我特意多买了些菜,让她明天也到我这里吃饭,她点头答应了,我们又挑了些饮料与零食·····
但这前前后后也花了一个多小时,回家后,我还得忙着洗菜切菜,对食材进行一个处理。
林月容坐在客厅里逗着花猫,过了一阵后,她跑进厨房,表示要帮我洗菜切菜。
“那你帮我洗洗青菜。”我把几株青菜交给她。
她笨拙地洗了菜,大概担心洗不干净,她又重复地洗了几遍。
“洗干净了吗?”她很不放心地问我。
“洗干净了。”我瞥了一眼。
“那该怎么切?”她拿起一把刀。
“这青菜不用切,”我哭笑不得:“你还是先去外面休息吧,我这里真不用你帮忙。”
她却没有离开,一直站在我身边看我做饭。
这一顿饭菜又折腾近一个钟头,等饭菜端上桌后,我不由地累瘫在沙发上。
“晚饭后你去洗碗!”我恶狠狠地瞪了林月容一眼,好好去餐厅吃不好吗,非得折腾我。
她立即扬起她的双手,我看着这么一双白净细腻的手,叹了口气,让这么一双手去洗碗,实在罪过。
我看着她端着碗优雅地品尝着饭菜,又联想她在厨房里洗菜的那一幕,心底有些感慨——有些女人天生就不属于厨房,她们应该被像我这样的男人给小心伺候着·····
吃完晚饭,我便开始收拾碗筷,我似乎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生活不只诗与远方,还有柴米油盐。
林月容并没有离开,等我把碗筷洗完后她还坐在沙发上等着我。
“张清野,你现在已经找到工作了?”她问我。
我点点头。
她皱了皱眉头,很不高兴地看着我,过了很久,她才将这种情绪掩饰。
“张清野,你能跟我说说不来月华上班的理由吗?”她揉了揉额头,很无奈地看着我。
我干笑了一声:“换换工作环境嘛。”
她沉默了片刻,点点头,未再说什么。
·····
第二天,我赶早来到了星火公司,一方面,关于策划案我有了些新的想法,需要与几位同事商讨,而另一方面,甲方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希望在今年内完成对他们品牌的设计。
我拟了几个方案,但想了想,在各种奶茶品牌林立的今天,这些方案都不够有创意,很难让甲方的公司摆脱困境。
我与甲方沟通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将他们的一些想法与自己的思路整理好·····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黄昏,我揉揉发胀的眉心,看了看时间,才想起今天又是周五。
我很准时地赶到了我们平时周五卖唱的地方,但今天却未看到彩哥与猫姐,朋友们告诉我彩哥与猫姐正忙着楚微奶茶店的事,所以今晚缺席了。
他们把吉他递给我,希望今晚我可以成功取代彩哥与猫姐的江湖地位,可我却兴致缺缺,我感到一阵疲惫。
弹了一首歌后,我就把吉他递给了一位朋友,然后坐到了一个角落,我在想着楚微要开的魔山奶茶·····楚微将与猫姐与彩哥开始长期的联络,毕竟她们已经成为合伙人。
我感到自己逐渐变得孤僻,离开时代后,我与钱询的联系逐渐变少,楚微与猫姐彩哥的合作,也让我不得不减少与她们之间的联络,因为我总会不经意间从她们那里听到楚微的消息,让我心烦意乱。
要想跟一个人彻底地一刀两断真的很难,就比如陈子欣,我们分手两年,可我还是会不经意间从钱询蔡可可那里还有陈默那里听说她的消息·····一个人要彻底地跟过去斩断真的很难。
我看着街上的灯火,圣诞真的已经不远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圣诞树与圣诞老人的贴纸·····我想起了那首《圣诞结》——“我住的城市从不下雪,记忆却堆满冷的感觉·····”
这个夜晚我在冷风中坐了很久,直到朋友们喊我去猫姐的猫咖坐坐,我摇了摇头,挥挥手跟他们告别,然后乘坐了今晚最后的一班公交车,我孤单地看着窗外——原来我这么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