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设计
四人逃出县城,进了一片山林,刘翠翠不禁黯然神伤,本以为这回多了两个强援,足可杀死许无悔替父报仇了,谁知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要不是瓦难求招来蛇蝎相助,几乎就要被人一把烧死。
岳少府知她心意,在旁劝道:“也许今日许无悔命不该绝,但我相信他许无悔做恶多端,早晚会遭报应。”
刘翠翠强笑道:“你就不必安慰我了。许无悔为人奸诈残忍,为了个人利益不择手段,哪儿是那么好得手的?”歇了一歇道:“我与许无悔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大仇不报,我死不瞑目,这儿事与你们无关,你们也没有必要和我冒此危险,咱们就请在此作别吧。”
岳少府道:“翠翠,你说的这儿是什么话?前些时我身中剧毒,若不是你千里相护,我还哪儿有命在?我这儿条命都是拜你所赐,我就是把这儿条命还给你又有什么?”
瓦三妹道:“谁说这儿事与我无关?你是我瓦三妹的义女,你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回头埋怨瓦难求道:“这儿事都怪你,没那本事胡乱吹牛。”
瓦难求道:“这儿事怎么能怪我?毒是我亲手下的,饭是我亲手送进去的,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为这儿我还挨了通骂呢?”
瓦三妹道:“还不是因为你装的不像才挨骂?挨骂就说明你装的不像,装的不像许无悔就没吃饭,没吃饭就不会被毒死了。你真是笨死了。”
瓦难求不服道:“说我笨死了,明天你去装,看你你装的像不像?”
瓦三妹大怒道:“说你笨你就笨,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瓦难求真就不敢顶嘴了,心中却仍是不服气,翻着怪眼看向一边。
瓦三妹道:“乖女儿,你也不必灰心,他许无悔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下回不用他去,我亲自出马,我就不信毒不死他?”
岳少府道:“是呀,翠翠,我们同心协力就不信杀了许无悔。”
刘翠翠勉强一笑,却没作声。
此处离京师不过半日行程,四人乘马很快便来至京师。因上次入京时,许无悔也曾在建国寺住过一段,这儿回便不敢去住了。幸喜丐帮北京分舵在城南一片废弃的园林中,四人便径直去投。舵主石海通大喜,亲自把园中几所破败不堪的房子简单收拾一遍给四人居住,吃饭时说起京师趣闻,昨日有位进京奔丧的官员,还没进京便被仇家毒死了老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岳少府忙问经过。石海通说,他也不清楚,只是今日下属飞鸽传来书信才知道天下竟有此奇闻,还说有一群蛇蝎也出来助战。
瓦难求一听便跳起来道:“有没有听到有人夸我?”
石海通不明白瓦难求何意,见他举止言行怪怪的,也没拿他当一回事,摇头道:“这儿我到没听说过。”
瓦难求大为失望。
刘翠翠心中暗喜,柯文若之毒辣比许无悔有过之无不及,虽然没能毒杀许无悔,却毒杀了柯文若,至少也算去掉许无悔的一双膀臂。
进了京师,有些事儿难免要找了因大师来商议商议,此事儿只好由丐帮弟子去做。一直等到半夜时分,了因大师才匆匆赶来。原来许无悔比四人早进京一步,一进京便火速派人将建国寺临视起来,若非是他已知道了因大师在京师人脉甚广,几乎就要对建国寺下手。了因大师是在乔装骗过临视之人才赶来的。
刘翠翠见到了因大师就忍不住了,一头扑到了因大师怀里痛哭起来。了因大师也早知大苍山被剿,老友丧命之事,不知背地里替老友哭过几回?此时见到故人遗孤,哪儿里还忍得住?哭了一通才抹去眼泪,拍拍刘翠翠后背道:“好孩子,别哭了,别哭了。”刘翠翠这才止住眼泪。
了因大师道:“你们这儿次可是为许无悔而来?”
瓦难求道:“废话,不是为许无悔而来,难道还是为你而来?”
了因大师看他举止怪异,也没放在心上,便问道:“这儿位大侠是谁?”
瓦难求道:“什么大侠小侠的?”
刘翠翠这儿才想起还没替他们介绍,忙从中一一引见,了因大师素然起敬,稽首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瓦难求笑道:“你这儿老和尚说话一套套的,到也好玩。”
了因大师心中不悦,不再理他,便对刘翠翠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刘翠翠道:“我想求大师尽快帮我打听出许无悔的住处。”
了因大师道:“你急于想报杀父之仇的心意我理解,可是你想到没有,这儿里是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上次你们大闹柯府虽然侥幸逃脱,但这儿次不一定也会侥幸逃脱。”
瓦三妹道:“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又能怎样?”
瓦难求阴阳怪气地道:“就是,惹恼了我,往皇宫大内撤一把药,让皇帝老儿也去见阎王。”
了因大师这儿才知道大名鼎鼎的毒王居然是位混人,微微一笑道:“其实报仇的方法有多种多样,不一定只能用刀剑去说话的。”
岳少府道:“莫非大师有什么妙策?”
了因大师道:“妙策到谈不上,不过我想许无悔既是利欲熏心,功名心切,我们不妨就在这儿里下手,使他身败名裂。”
刘翠翠道:“只怕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了因大师笑道:“其实有些事儿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些事儿去是看起来难,做起来反到容易了。例如此事就是如此,你们要行剌许无悔,许无悔的武功也许并不很高,这儿事就是看起来容易,但你们却忘了许无悔机智聪慧,现在又是一省军政要员,必会大量网络武林败类做他的随身随扈,所以这儿事反到做起来难了。许无悔知道你们都是江湖儿女,怎么也不会想到你们会用计让他身败名裂,这儿事也就看起来难,做起来反到容易了。”
刘翠翠道:“大师请明言。”
了因大师道:“这儿事说起来也不难,许无悔用卑鄙手套剿平大苍山,此事早己奏明了当今皇上,只要你们能从新垃起大苍山的义旗,就会有人站出来参许无悔,我在京师再设法拉拢几位朝臣,还怕他许无悔不身败名裂吗?”
岳少府大喜道:“别的事儿我做不到,要说这事儿容易。我现在就飞鸽传书,命史长河、赵天声等人火速纠集江浙丐帮弟子到大苍山扯起义军大旗不就行了。”
了因大师喜道:“如此甚好,我回到寺中,就设法把此消息传递出去,只说他贪功冒赏,有瞒圣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岳少府道:“还有一件事,前些天我们在路上刺杀许无悔,谁知许无悔命大,却把他老婆柯文若给杀死了。我料许无悔未必敢对柯乙已说实话,大师何不把此事设法透露给柯乙已,让他翁婿两个反目。”
了因大师道:“我与柯乙已并无交情,这儿事恐怕不好办?更何况这儿事有关他女儿的生死,一般人去说他也未必肯信。既便我找到合适人选去说了,恐怕许无悔早已设法把柯乙已女儿传递过去了。依我看不如寄笺留刀,柯乙已愿信则信,不信便罢。”
岳少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