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园
林向晚自那天回来后就一直猫在房间里不出来,一关就是一整天,兰姨几次向她示好,都没有逮到机会,她虽好奇林向晚关在房中做什么,却还不敢越距。
林向晚是除了晚上出来吃饭吃个饭,几乎是不出房门,她这几天一直在研究针灸之术,解药不给,她必须熟练针灸之术,加之前些日子的成果,她又精进了不少,这也算是对傅玉琼的一种交待,算的不错,下一次毒发的时间要到了。
哎,她何德何能,不知其毒,却能算出毒发的时间。
这几日她还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每到晚上,一股香味就会顺着门缝飘进屋子里来,香气四溢,让累了一天的她再无针灸之术。
可每次推开门,只能看到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不见半点人影,她连验都不验就直接吃了,想害她的人可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送死。
之后的每晚都是一样的,顿顿变着花样的做,她不用猜也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了,她不讲究其它,来者直收。
到了第七日,她觉得这套针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便不再关在屋子里了。
中午过后,她去了锦绣园一趟自上次见他已经隔了一星期,再次见他,风采依旧。
她还没进锦绣园,就远远观望,只见傅玉琼俊逸非凡,坐在轮椅上,拨弄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午后阳光的折射下周身气度并没有被轮椅所影响,反而更加惹眼他的惹眼与傅励寒的不同,他的笑是温和的,仿佛有一种魔力,能散尽世间一切喧嚣,独这笑平抚人的心灵。
不知不觉,林向晚已经看了许久,要不是傅玉琼开口叫人,她就嗅大了。
“向晚妹妹,别看了。”声音温柔极了。
她前两次怎么没发现傅玉琼有这等气度呢?想了想,一次是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一次有某人在,那一身冷气就够她喝一壶的了,又怎么有闲心注意别人?
她正了正自己囧态,说:“哥,小妹来看你了。”一句玩笑话,说的那么顺其自然,让人看不出来二人只见过两次面。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我还以为你学艺不精,自己夹着尾巴跑路了呢。”这刹有其事的责怪,让二人都忍俊不禁。
“怎么说你也是我哥,我得把你治好了在跑路啊。”
傅玉琼温良如玉道:“向晚妹妹的好意,哥记在心里了。”
她眉梢一挑,乐呵呵说:“你可别先急着谢我,万一我失手了,把你给治死了,我那片好心你感受不到了,到阴间,你怕是找阎王大人来锁我的命。怪我把你治没了。”
不会,就算你失手了,我也不会怪你。傅玉琼浅笑安然地看着孕育在午后光辉下的女孩,心中默念,二人相视而笑。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的毒术。”他一本正经的。
林向晚干笑的摸了摸鼻子,以示愧疚,看看,看看人家那么信任你,你反倒为你自己的活头,不交出药方,只用针灸之术缓解毒的蔓延。
她浅然一笑:“谢谢你的相信,我保证,会极尽所能救你。还有,兰姨的事,谢谢你。”
很谢谢傅玉琼至少让她能明白他不会像你这样些人一样,会害她,看她出丑,就算他做的这些源头是为了解药,她都不介意。
“不用谢,你用着舒心就行,要是有什么不中意的地方地方,尽管跟我说,我替你安排。别站在这,那边有个凉亭,去那边说话。”
林向晚内心愧疚感又升了一级,太好了这哥哥,这是拯救了地球才得来这么一个暖男哥哥。
她得他允许推他的轮椅,将他推到他所说的凉亭里,坐下,和他同视而坐,没有在傅励寒那里的拘谨,放松不少,但她还是带有劝的口吻说:
“谢谢,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外来的,处处不受待见的。”
傅玉琼眸光凝了一点,笑道:“不用。”
“不用什么?”林向晚问他。
他没回答,转了另一个话题:“你今日来,不会是专程来道谢的吧。”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的来意,道:“我推算出你这两日会有一次毒发,所以我前几日把这套针法精进了不少,来缓解你的痛,不过你放心,只是暂时的,解药很快就好。”
虽然不是真正的解药,但怎么的也是她废了几年时间才练就的毒针法,也是很管用的。
林向晚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自信的时候有多美,尤是那双凤眸,百媚生花,内含璨星,活灵活现。
傅玉琼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对自己的漠不关心,唯那双灵瞳,倾尽他所有温柔,忘情忘景。
林向晚见他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柔光四溢,要是换了任意一个情窦未开的小姑娘恐早沦陷进去,无法自拔了,可是她终不是少时心静了。
“喂!喂?哥,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吗?”真没见过不关心自己名的人,要别人,她早生气了,一点也不听话的人救他作甚,可这人是温柔的大哥哥,让人想生气都无处可发。
“听进去了,你说你会救我,向晚妹妹,不瞒你说,你的确是我遇见过医术最好的了,其他的医师用了五年都没有确认那是毒,而你仅仅凭一套针法就断定它是毒,说真的,你真的厉害。”
林向晚内心深处乃是一阵发慌,拜托拜托,可千万别给我戴高帽,我半毛毒术都不会,按照上一世的发展,接下来半年,你的医师们在做过,试过无数次实验后终于确定你中的是毒。
之后访过千百毒师,废了多少势力才得药方,是他们的功劳,对了,你要谢谢你七叔去,最大的功臣是他,当时死了他多少人,废掉了多少势力,她不知道,反正很多。她只是一个捡漏的,保命的。
“而且……”
林向晚鼻夹都涔汗了,她底气不足的问“而且什么?”
“而且你连毒发时间都能判断,我听医师们说每一个医师都是做了千百种实验才能确定下一步的计划,而你,仅仅在房中闷了七日,就有信心确定下一次毒发时间段,你真是一个奇才。”
这话倒提醒她了,她的确需要一个实验机构所,好装模做样,对啊,她可以借着打实验的招牌去做她自己的事啊。
她略带惭愧的说,:“你可别给我戴高帽,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也是运气好罢了,再说,我只是推算你中的毒,才进而推算毒发时间,我之前就遇见过和你类似的毒,呵呵,其实……”
“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刚才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他不喜她吞吞吐吐的。
“哥哥说的话我没忘记,我真没那么厉害,我也是人,必要时候需要机器来帮帮我的忙,所以,你怎么也是傅家小少爷,手下应该有不少人或者资金吧,小妹我最近捉襟见肘,你看看,能不能给我几家实验室给我缓解压力?”
她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简单俩字:要钱
傅玉琼岂会听不懂,他带有某种无奈,摇头笑笑。
林向晚以为他不同意,就说:“我真的是为了你的毒,你可以认为我有贪心,但是你不能不为自己身体考虑啊。”
“前些日子我可听说七叔带你去看病,怎么?那时候不坑七叔点?现在反而到我这里来哭穷了?”
若是林向晚此时知道傅玉琼对她在意,定会听出他似乎对她的病不感兴趣,关心她的人对她的病不感兴趣,除了他派人跟踪过她知道她无碍,想来也找不出别的原因。
傅励寒……林向晚听这个名字,想的是他的脸,好像没有她刚来傅家时那样寒冷了,那样怕他了,难不成傅励寒是那种初见冰封三尺,屡见大地回春的人?啧啧,内心轻笑,她还是在房间里待久了,几日不见他,产生错觉了。
“可以,你要是那天要去,就按照这上面的地址走,那是我个人的财产地,我会事先打好招呼的。”他拿走她的手机,在通信录里添加他的联系方式,又加了地址。
就在他要返回界面还予她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一个电话号码上,温柔的指尖霎时一顿,久久不做下一个动作指令,随即眼中的温柔龟裂开来。
这是众多号码中的一个,不稀奇,稀奇的是使用这个号码的人,他抬头看女孩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七叔……
林向晚见他不还她手机,还盯着她看?这种看与刚才的看大相庭径,多出些许怪异。
“怎么了?是你地址发错了?还是怎么了?”她说
傅玉琼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很快恢复,又是温和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失态了”他把停留在他手上许久的手机还给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林向晚接过手机,不甚在意他的失态,“多谢了,有时间我会去那里研究一下。”
傅家人没有明确规定不许她出府,之前不去是时机不对,没有出府的理由,这下,她不用天天待着府里了。
家宴一过,只要傅励寒按她说的做扶正她地位,她就可以借着出府的理由,好好和他套套近乎,为她下一次被暗杀找活路,另外她要借助他的势力找身世。
至于为什么不在家宴之前巴结呢,还不是怕就算巴结好了,傅励寒也只是做做样子,家宴那天反水的事不允许她发生,只有确定了她在傅家的地位,她自会好好犒劳犒劳某人的。
总的来说,巴结他只是一个保命的手段之一,真正靠的还是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