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餐】的效果其实到现在也不明确。
对方循来说，【圣餐】似乎是让他意外“吃”掉了一枚相当于深度五的血髓类印记，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并没与感觉到自身向血髓系异能者转化。
这跟陈罡所说的吃掉印记，变身觉醒者的理论似乎有些不一样。
要知道这个世界用血质为觉醒者分类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即便是能力各异，但只要是同种血质的觉醒者，会有一些基本的共同点。
血髓，代表着对肉体的高强度运用和精确掌控，并会随着等级提升不断进化。
深度一的初级血髓觉醒者，只是较平常人更加强壮灵活，并没有什么超越常理的东西。
但在到达深度二之后，肉体的自我修复能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常规足以致死的重伤变得如同崴个脚一样简单，这导致高等级的血髓系觉醒者都有着极为顽强的生命力，以至于有些人的能力干脆就是自残型的。
很可惜，这些方循都没有感受到，除了这个奇怪的晶化效果。
而按照陈罡的说法，吃掉印记这种操作还仅仅是一个设想，自己现在的情况绝对是一个异类，暴露出来怕是会引起不小麻烦。
方循叹了口气，从【不朽】到【圣餐】，真是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
手臂上的结晶散去，方循打开电脑，不出所料，今天比赛的视频都已经被上传到论坛上，与此相关的讨论也是热火朝天。
毕竟是两个城市顶级院校之间的比赛，虽然名义上只是友谊性交流，但看的出来影响力还是颇大，方循也真正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于觉醒的全民狂热。
大概翻了一下，最火爆的话题无疑是今天的表演赛的意外，本来只是初级觉醒者之间的比拼，最后居然是扯出一场宿敌之战，一时间可以说引爆了粉丝们的热情。
一位是曾经的明星学员，另一位干脆就是枫叶的带队教练，本以为是一场精彩纷呈的龙争虎斗，谁能想到居然是罗青一招制敌。
更加让人震惊的是罗青承认了已经晋升深度四，26岁的深度四！
这一战几乎让罗青瞬间跻身天才级觉醒者的行列。
而第一次出场的顾书，以她清丽脱俗的容颜，沉着冷静的应对，一时间也是收获粉丝无数。
另外，有好事者把罗青说的那段话贴了上去，同样引起了激烈的争论，关于最后的改判，立场双方可以说各执一词，吵成一片。
支持罗青的指责沙英彦阴险下作，持反对意见的则是认为罗青行事过于霸道，规则本身存在漏洞。
至于方循，罗青与顾书光芒实在太盛，倒是没人纠结那位触动罗青的普通学生是谁，这颇让他松了一口气。
关上电脑，方循掏出来胡明远带给他的东西，打开后居然是一小沓白纸，裁剪的非常标准，方循皱着眉头把每一张抽出来细细看过，没有发现任何内容。
方循先是疑惑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自己狐假虎威，陈罡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顺水推舟让人送了这么个惹人遐想的东西过来，明天临大要是输了说不定有人会把自己定义为校奸。
这个恶劣的老头！
.....
入夜之后，睡梦中的方循突然被某个声音惊醒了。
方循从床上翻下来，晃了晃脑袋，意识还有点模糊，声音似乎是从不远处的柜子里传来。
柜子里有东西？住进来的时候明明检查过一遍的。
方循有些疑惑的看着那边，下一刻，柜子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露出里面黑洞洞的一片，看不清楚是不是空的。
开关就在床侧墙上，方循刚有这个意识，还没来得及抬手，一声轻响，开关就被按了下去。
什么情况？
方循一瞬间差点以为仍然身在梦中。
深吸一口气，方循闭上双眼，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整个寝室，包括每一个角落，都清晰的映照在脑海中，就像是用眼睛看的一样。
不仅如此，自己甚至可以触摸它们。
方循意念一动，下一刻，靠自己最近的椅子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了起来，轻轻放到了书桌上。
灰质！
方循突然想起来在图书馆里看到的内容，九种血质中，灰质的特点就是各种形式的精神力运用，意念移物之类就是最简单的体现。
结晶的事情还没搞清楚，睡了一会儿又成了灰质觉醒者？
方循心里摇摇头，并没有欢欣雀跃，而是感觉背后疑点重重。
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是不相信天上掉馅饼那种事的，那现在的情形如果不是灰质觉醒，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这股意念的力量是实打实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感知范围似乎还在缓缓扩大。
如果假定不是觉醒，同时又不是做梦，那么还会存在什么可能？
外力干扰？有人想让自己觉醒，或者是让自己认为觉醒了？
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一般人突然发现自己觉醒，会有什么反应？
这种一步跨越龙门的事情，大概率会异常兴奋，那要是而狂喜过后，发现自己没有觉醒呢？
方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他感知着宛如实质的精神力，不再去抗拒，而是顺应，并努力向外延伸，感知域迅速扩大，很快就跨越了寝室的距离。
他看到了外面皎洁的月光和轻柔的微风，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这体验确实不坏。
这样的经历方循曾经有过一次，就是在雾境中与“岛”的握手，因此控制起来更加驾轻就熟。
而随着感知域的扩大，精神上遇到了巨大反馈压力，脑袋似乎在吱吱作响，眩晕感一阵阵传来。
方循恍若未觉，彻底放飞自我，继续不计后果的扩大着感知域，脑浆感觉都要沸腾了，鼻孔中似乎有温热的血流出，可这没有让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终于，就在他把感知域扩大到最初的五倍左右时，脑海中的画面碎裂了。
无边的黑暗袭来，下一刻方循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
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没有任何血迹，刚才的鼻血只不过是幻觉。
脑海中还有一丝轻微的眩晕，但已经不碍事，方循从床上下来打开门，天空中挂着一轮自己刚才“看”到的月亮。
那股奇异的精神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约几分钟后，一道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你没事吧？”
“辛苦了”，方循笑了笑，做了个手势，“我没事，请进”
匆匆赶来的郜青跟着方循进到寝室里，先是借着灯光看了下方循的脸色，又仔仔细细把周围都检查了一圈，确认没有异常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人用幻术袭击了你，暂时动机未知”，他简明扼要的道，“我们的人已经去追了，暂时你不要出门，有进展我会联系你！”
方循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判断没错，不管对方目的如何，估计是料不到自己身边会有守誓者看着，这次够他受的了。
“非常感谢！”
正值半夜，总不好让对方留下来喝茶，郜青明显也没这个想法，交代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郜青走后，方循躺下继续休息，这点小插曲完全没有影响他的睡意，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循被敲门声吵醒了，打开门后赫然发现天色已亮，身着风衣的齐学站在外面。
“你小子真能惹事啊！”
齐学看着方循，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忙了大半夜，你倒是睡得香！”
“辛苦了，请你吃早餐？”
“嗯....好！”
“昨天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食堂里，齐学一边喝着豆浆一边道，“想知道是什么人不？”
“不怀好意，但又不像是要置我于死地，跟昨天的比赛有关？”，方循道。
“猜得不错！那我再考考你，你觉得对方想干什么？”
“我想想啊。”
方循手指敲着餐桌，“结合当时的经历，对方是不是计划先让我误以为觉醒，然后乘我欣喜若狂的时候撤掉幻术，把我瞬间打回原型，以此来让我品尝一下大喜大悲？”
“正确”，齐学连连惊叹，”老实说我听那家伙这么说的时候都有些吃惊，没想到你居然能一下猜到。“
那是因为你平时论坛灌水太少了，这个方法可是被列入最残忍的十个惩罚之一的，如果是以前的方循，被这么搞一下大概率人就废了。
方循心里暗想，嘴上却是嘲讽道。
“这就是所谓的代沟了，齐大爷你好，不过听你这说法后来抓到人了？”
“是啊！”
齐学点点头，“本来还要费一番手脚，结果那家伙似乎学艺不精，居然受了幻术反噬，走路都成问题，轻而易举就被我们找到了。”
“能告诉我是谁吗？”
齐学发出嘿嘿嘿的笑声，“就算我现在不说，一会儿你也能猜出来，鉴于叫我齐大爷让我心灵严重受创，你就再猜一会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