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一叶扁舟入景随风望江畔渔火
转竹林深处残碑小筑僧侣始复诵
苇岸红亭中抖抖绿蓑邀南山对酌
纸钱晚风送谁家又添新痛
独揽月下萤火照亮一纸寂寞
追忆那些什么你说的爱我
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
遥想多年前烟花满天你静静抱着我
丝竹声悠悠教人忘忧若南柯一梦
星斗青光透时无英雄心猿已深锁
可你辞世后我再也没笑过
独揽月下萤火照亮一纸寂寞
追忆那些什么你说的爱我
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独揽月下萤火
照亮一纸寂寞
追忆那些什么你说的爱我
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
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
心灵剧场
乘一叶扁舟,无帆无桨,随风飘荡在江畔,就像此刻的内心一样,没有任何方向可言。江边渔火渐起,远眺芦苇丛中红亭一两三点,突然几张纸钱吹到我脸上,又是哪个人家再填伤痛。
一个人坐在小舟上,月亮落在身旁,空荡荡的,你并不在那里,我想只是时间还没有给我答案,只要我再多等一会,就一小会你就能回到我身边,我们还像从前那样好。
即使这个房子已经变得有些老旧,抵不住所有风雪,但我还是不敢更换,因为我怕万一你回来之后就再也找不到我了,我怕这一切努力都在这里作废,我怕即使付出这么大代价换来的来世也未必能够美满。
烟雪多年,看着屋外台阶上厚厚的积雪,洁白而又松软,我就知道了,还是没能等到你的归来。
传说涂山上有一群精怪,他们自称狐族,号令着天下众妖。相传涂山狐族一脉有三位响当当的人物,不仅为人桀骜,还有着常妖无法与之匹敌的,毁天灭地的能量。涂山狐妖一旦出世,必定会引起一场席卷全宇的腥风血雨。好在天道仁睿,让这些狐妖收之桑榆的同时,也必须失之东隅。
他们必须世代守候着一棵名为苦情树的巨树,不得离开涂山半步,稍微年长一点的妖怪都知道到,苦情巨树可是涂山的根本,不仅是因为涂山狐族的所有妖力都来源于苦情巨树,更是因为这苦情巨树有转世续缘的作用。
要知道妖怪的寿命可是要比普通人类长出三到四倍的,如果一对人妖相恋了,那等待妖怪的必然是漫长的寂寞,他们要在配偶死后,独自承受这数百年的孤独。很多妖怪就是因为无法承受这百年的时光而选择自杀,相传苦情巨树正是因为被这样的场景感动到,出于怜悯,它用自己的灵力帮助这些妖怪,只要他们是真心相爱,并且妖怪自愿付出自身一半以上的灵力和一件法宝,就能将人类伴侣的灵魂唤醒,进行转世续缘。
梓旭只是一个普通的树妖,相比于那些洪荒时期就出生的大妖来说,他只是一个跑腿的存在,但在这个灵气并不丰盛的后修仙时代,他能够成精化形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因为是一只树妖,所以梓旭不需要和其他妖怪一样打打杀杀争夺食物,他只需要靠着日月灵气便可以增长修为,虽然这个过程十分漫长,但他又不想着在妖界有什么建树,所以日子过得还是十分滋润的。
那日他化身成人形,想要去人类的世界生活一阵,看看他们所说的尘世到底有多么美好,于是便带着这些年来他收集的宝物下山了。
在山下的他置办了一所宅子,不是很豪华,却很大,宅子里面种满了树,他想着要是在这里住熟了,就喊他的那些朋友们一起来,在人类的世界里,他们一定是最厉害的强者,再也不用看那些大妖怪的脸色。
果然人类的世界比妖界要好很多,这里的人类非常乐意买他从山上带来的没有任何属性的花花草草,以至于他在这里生活的十分富足,简直是妖界不能比的,只是有一点是他不明白的,这在人类世界里生活,光有钱还是不行的,还得要有权利。
这对他来说可是十分陌生的,在以前的妖界,是法力高强或者门下徒弟多谁就有权利,可人类世界好像并不是这样的,他见过很多人没有什么能力却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死大权,也见过少数有能力的人只能衣着破旧,埋头在最底层生活。这些事他都不想管,也不是他能管的,他只是想要在这里借住而已。
那天,他去人类的茶馆里面喝茶,他一直惊叹于人类怎么就能在那么多的叶子中分辨出这么美味的东西,晒干之后拿来冲调,真是比那些甘露什么的好喝多了,对此他的朋友们还嘲笑他,说要是一直喝着这些茶叶,到时候叶子就变成这种黄不黄绿不绿的颜色了,他没往心里去,这帮朋友,还没能修炼化形成功,看着他整日潇洒肯定是新生嫉妒。
正喝着茶,就听到往日安静的茶馆传来一阵吵闹声,有个中年男子拉着茶馆里弹琴的那个姑娘,说是她的母亲生病了,让她回家侍奉母亲,可那姑娘却说自己并不认识这人。梓旭常来这家茶馆,据他所知只为弹琴的姑娘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亲人,有时候晚了回家也是自己一个人,从未有人接她,怎的今日就有这么个人物?
他从包间里出来,看见拉扯那个姑娘的男子正是远近闻名的县太爷家里的二管家,说起这个二管家,他在县太爷府里负责的就是帮他强抢民女,再一看那个弹琴的姑娘颇有姿色,梓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周围的人一副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的样子,梓旭还是站了出来,施了一点小法术,把那个管家给“请”走了。
他悄悄跟在那姑娘身后,护送她回家,只是这姑娘越走越偏,竟然在他出生附近的一个林子旁边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这里离他出生地不远,所以梓旭总是觉着这里有股十分熟悉的灵力波动。
他看着那个姑娘从茅草屋中拿出来一把朴素的古琴开始弹唱,那琴声中好像有一股熟悉的灵力,让他不由得想要再靠近一些。一时之间没能控制住自己内心的波动,梓旭竟然就那样大刺刺的走到那把琴旁边,吓了那姑娘一大跳。
他再三解释,那姑娘才平静下来,她说自己是个孤儿,也不知是怎么长大到现在的,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加上她也不怎么喜欢与人交往,所性就住在这里,也落个清净。
两人说着说着觉得彼此实在是太投机了,于是就约好只要她去弹唱的时候,梓旭都去那里和喝茶。
梓旭用自己的法力在暗中帮她处理了许多麻烦,她也总是用那把古琴弹曲子给他听,慢慢的两人成了熟识。梓旭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这个人类了。和她在一起,尤其是听她弹琴时,梓旭总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他以为这就是喜欢了,但他自己也知道,人类的寿命只有短短百年,而他作为妖族中的树妖,虽然法力低微,但却有着妖族中最长的寿命,两人终究是不能长久的,再加上梓旭还没有想明白自己所感受到的这种亲切感,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爱。
本来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分辨自己的情感,但时间总是不会给任何人特权,她快要离世了,虽然只有双十年华,但她却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在没有任何疾病的情况下,身体情况急转直下,就像是油尽灯枯一样。
梓旭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在他的认知里,人类寿命虽然很短,但也不至于二三十岁就会死亡,一想到之后再也听不到那安抚人心的琴声,梓旭就十分慌张,他想起来那个曾经在洪荒大神手下当差时听到的传言:说涂山上有一棵早在洪荒之前就诞生的巨树,这棵树可以帮妖怪和人类转世续缘。
也是他就带着她起身前往涂山,他们走的是水路,这样能更快一些,梓旭实在是害怕她等不到那个时候,那天他们停下船时,一张张纸钱随着风吹了过来,他原本是不想让她看见的,可她还是看见了,只是哭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些别的。
梓旭看着他的样子,拿出了那把古琴,在摸到古琴的那一刹那,梓旭的心好像被什么震住了一样,他好像看见一个女子用手将自己的内丹拿了出来,双手捧着,做出祭祀的样子,梓旭心头一震,幕的喷出一口鲜血。
他想要看见更多的画面,只是什么都没了,看着身边她担心的样子,他也不好深究,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向涂山驶去。
终于到了涂山,梓旭带着她来到了苦情巨树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棵树是在微微的颤抖着,转世续缘时,他交出了自己一半的法力,至于两人之间的宝物,他选择了那架古琴。
作为一个合格的树妖,他能看出这块用来制作古琴的木头绝对不简单,应该是上古时期的大树妖的躯干才有可能做成这把可以涤荡人心的琴。
在转世续缘成功的那一刻,梓旭清楚的感受到苦情巨树竟然落下了眼泪,他看着这颗眼泪,脑海中闪过一帧帧陌生的画面。
……
苦情树的转世续缘不是已经完成了吗?已经是第十八年了,梓旭为什么还没有来找我?
心灵剧场
苦情树篇
一直以来,世人对我有着颇多猜测,有人说我是上古时期在混战中存活下来的大妖,不愿意以人体形态示人,所以才扎根在涂山;还有人说我是在混沌时期就生出灵智的大妖,因为现在世上的灵气太过稀薄,作为大妖的我修为受到压制,只好以本体示人。
其实,他们说的都不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体究竟是什么,说来也是可笑。每个世界在诞生的时候就会产生一个相应的天地法则,他们也叫他天道,而我便是那个天地法则。作为天道的我,是这个世界里当之无愧的掌权者,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更有力量,活的更久。
一开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本体,就那样四处游荡,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这个世界里终于有了第二个生命,一棵小树,我整日和他说话,围着他转来转去,因为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只能这样,想着这棵树什么时候才能有灵智和我一起说说话啊。
可即使我整日寸步不离的围在这棵树身边,他还是没能生出灵智来,反倒是这个原本乱糟糟的世界开始变得清晰,竟然有了一些小虫子、小鸟儿什么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棵树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生物,我对其他东西并没有那么上心,只是每日守着这棵树,围着他转。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这个世界里开始有了人和妖这两种生物,他们又独立的思想,能够互相交流,可这棵笨树还是一点灵智都没有开,我实在是有些等不急,就把我的一点灵力抽给他了,因为之前也没这么干过,我也不知道应该给他多少才合适,怕他承受不住,我就每天来看他时,给他抽取一点点灵力。
终于,那天我都快要绝望时,他总算是开了灵智,能和我说话了。我实在是寂寞的旧了,就把我知道的一股脑全给他说了,谁想到他的智力竟然跟个小孩似的,什么都记不住,我只好每天过来和他一点一点的讲这个世界的构成,怕他不能理解,我还变换成各种妖怪和人类的样子给他看。
慢慢的他也能够听懂我在讲些什么了,也知道这个世界是有妖怪和人类的,只是他的修炼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缓慢,这么久都过去了还是没能化形,那些比他出现的还晚的妖怪都能化形了,他还是一棵树,哪都去不了,这次即使是我再给他抽调灵力也不管用了。
但我也不是很着急,反正他动不了我能动,况且现在的他都能说话了,我开始和他交谈,发现他这棵树还不是蠢的无药可救,起码记东西什么的还是很快的,那天我去人类聚居地了一次,看见他们拿着一个叫琴一样的东西,能弹出很多好听的曲子,我觉着新奇,就拿了一个回去。
看着他闭着眼睛修炼,我变成人类的样子,坐在地上开始拨弄那上面的琴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弹出来的曲子就不如那些人类的好听,甚至还有些刺耳,他睁开眼睛看见我抱着一块木头还有些惊恐,一位我要把他砍了抱在怀里,我解释了好久他才相信,我怀里的这块木头是没有灵智的,并不知道痛,我更不是想要把他做成琴,只是想要给他弹首曲子。
我从人类世界里带来了一本教人弹琴的书,认知看了好几天还是没能把它学会,正准备扔掉那把琴时,他说他能试着学学这本书,我本就是想玩玩,也就随他了,每日读给他听,没想到他还真读懂这本书了,开始教我弹琴时手应该放在哪里,应该用多大的力去拨弄它,在他的教导下,我还真是学会了好几首曲子。
这段时间,世界不是很太平,某些地方的灵力好像变得更加浓郁了,这使得很多妖怪为了争抢地盘而互相打斗,战况十分惨烈,作为天道的我当然要去四处查探一番,等我再回来时,那棵笨树已经不在了,那片地方有了一个新的妖怪,我十分生气,第一次杀生,在刨开它的肚子时我找到了一个像种子一样的东西,上面沾满了笨树的气息。
我小心的把他种在土里等待着他再次发芽抽枝,我拼命往他身体里灌注灵力,可他还是没能破土,那天我突然就知道了一个方法,那就是用我的内丹做成信物,再加上我大半修为便可以将他救活。
我想了想,化成人形,拿出自己的内丹,将它幻化成一把古琴。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不能缺失天道,拿出内丹的我竟然还能活着,只是失去了大半功力,我不能离开我的出生地太远,所幸我就化身成他的样子,扎根在这里。
等待的岁月是漫长的,在那些年岁里我看见了许多有情人不能善终,但我自己也同样无能为力,又是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方法,那便是让他们其中一方付出一半的灵力,再加上用一个宝物作为日后相认的信物,这两人便能够在我的见证下完成转世续缘了。
我一度兴奋于这些有情人终于可以在一起,可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我这里转世续缘的人竟然是他,他有了一个名字叫做——梓旭,看着他在树下祈求续缘成功的样子,我实在是难掩伤心,但天道的本能让我无法阻止他,就这样,每过百年,他都会来我这里祈求转世续缘,我已经渐渐看淡了这些,毕竟之前那些记忆只是我一个人的。
可这次他站在树下祈求续缘时,带着的信物,竟然是那把古琴,我拼命的想要冲出束缚,想要给他讲述我们之间的种种,但我现在的灵力不足以支撑我开口讲出这些故事,拼尽全力的我只能流出一颗眼泪,就像他当初怎么都不能化形一样。
这次的转世续缘好像并没有成功,因为他竟然没有去寻找转世后的别人,而是坐在我的脚边,一遍遍的弹着当年的那些曲子,一遍遍的向我讲述最近世界里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