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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半城烟沙——抱剑斩春风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腹化风雪为刀剑

爱爱爱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

梦中寄语

疆场从来都是无情的,即使是将军也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但即使是这样,还是会有很多战争的产生。

战争就更像是君王之间的博弈一样,输赢自付,只不过无论输赢,都有些人永远的留在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可能这些对于帝王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但对于那些再也没法回家的士兵来说,这就是所有了。

我今已白发,不敢指望黑发的他为我养老,只希望他平安喜乐;

我今正二八,不敢期望黑发的他给我依靠,只盼望他平安无疾。

春秋兴亡,风雨飘摇,宏图霸业,说与山鬼听。这离阳王朝经历了百年征战,已是不堪一击,它的周围盘踞着各路诸侯国,虎视眈眈,都想在最后一刻吞掉这个早已气息奄奄的王朝。

这一年,赵长陵出师,他拜在霸王枪徐骁门下,苦练十三年,终于出师,如今的他早已出师枪法也自成一派,尤其是那招“诛仙枪”练得更是炉火纯青。

这一日,徐骁将赵长陵唤入书房:“长陵,如今你的枪法练得如何了?”赵长陵恭敬地站在师父前面,拱手而立,思考了一会说道:“回师父,已经小有所成。”徐骁扶着自己的胡须,长笑一声:“长陵啊,不必过度谦虚,你如今已经学到了我所有的武艺,可以说是青出于蓝也不为过,完全能扛得起我们徐家“霸王枪”这面大旗,这样即使我去了,也能安心了。”

徐骁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转动书架上的一个摆件,带着赵长陵走进真正的武器仓。他从库里拿出一杆长约六尺,枪头泛着寒光的枪。

“这把枪,是我的至交好友轩辕清风所赠,你可知道他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锻造武器的痴材,为了这把枪,他愣是走了上千里的路,在各处找了三四年,收尽天下寒铁,最终熔铸成这把枪头,在枪头锻造完成之后,他又用来大半年的功夫找来一块完整的黄杨木做成了这把枪身。这把枪跟我闯荡江湖这么些年来,挑落无数对手,我唤他‘梅子酒’,今日,这把枪就是你的了。”

赵长陵一直跟着师父,不用师父多言,他都知道这把枪对于师父的重要性,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师父会把拿来送人,即使是送给自己,赵长陵还是觉得愧不敢当,故而连连退让。

徐骁看着赵长陵的样子,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他小时候那会儿“师父及得你刚来那会儿,还是小小一团,牵着母亲的手,一脸稚嫩,却没有半点轻视,不努力的样子,每日开始晨练的第一个人肯定是你,这把枪,我说给你,便是真的要给你,你必须收下。”

看着师父坚定的样子,赵长陵也不好在说什么,恭敬地双手接过这把枪。

这日,赵长陵辞别师父,没想到反是让师父把他送出二三里地来,赵长陵担心师父身体,愣是停下来不再往前走,徐骁笑了一生,转而又面色沉重的对赵长陵说:“你可知,你父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赵长陵有些不解的看着师父,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母亲说,父亲是保卫祖国战死沙场的。”

徐骁默默把头转过去,看着天上还残存的那抹夕阳,陷入无尽的回忆之中,过了许久才轻声说到:“当年,你父亲被封为骠骑将军,奉命镇守北凉,我那会是他的副将,上命,说是边防告急,让我们必须在一周之内动身前往驻守。”

“那年,北莽蛮子倾其所有,集结了数十万青壮,企图侵犯我北凉边境,我同你父亲坐镇襄樊城,率五十万北凉铁骑抵抗北莽大军。要说起这襄樊城,可以说是我北凉与北莽之间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只要北莽一日攻不下襄樊城,便一日奈何不了我大凉。”

“但,北莽蛮子兵多啊,仗着这点,硬是讲襄樊城围的像个铁桶一般,城内的物资越来越少,将士们的供给也就成了一个难题。我和你父亲愣是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写下过盔甲,但即使这样,我们五十万的北凉将士,还是只剩下不到十万。”

“实在是没有其他退路,城中的粮食不允许我们再守城,我们只好出了城门和北莽的士兵在襄樊城外进行最后的生死角逐。”

“我和你父亲为了鼓舞士气,率先冲到敌营里,你也知道“霸王枪”所到之处,人马具碎,凭着这股蛮劲,我们硬是冲到了北莽元帅拓跋普生那里。我二人的武艺在整个中原武林帮里排进前十都是绰绰有余的,但在那次交战中,我二人合力还是抵不过一个北莽蛮子。”

“那拓跋普生用的是两把长刀,一把寒冷如冰,一把红如鲜血,我与你父亲都是霸王枪的传人,用的都是长枪,交战众多回合后,你父亲还是被拓跋普生挑下马去,一刀斩去头颅,我拼尽全力,却也只是穿透他一条右臂。”

徐骁闭上眼睛,深深地喘了几口气,,似是透不过气来,这次的他缓了好久才回过劲来,再说起往事时,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父亲身死的消息传出后,像是破釜沉舟一般,所有人都杀红了眼,简直像个嗜血的恶魔,就连那些北莽蛮子都被吓着了。”

“那最后是我们取胜了?”赵长陵追问着。

“是,最后的我们的将士只剩下不到百人,却也全歼了敌方主力,自此一战,我朝是兵尽人绝,在各国之间留下“狼军”的传说,而北莽也是大伤元气,这十多年来也是安静的缩在那里,不敢来犯。”

这是赵长陵第一次听到当年的事情,呆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

徐骁看着赵长陵,上前拍拍他的肩头:“今天,为师给你说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让他的儿子能知道他的故事,再者师父也是希望你知道,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心要直,要为国效力,不要白白浪费了这身本事啊。”

赵长陵对着徐骁,恭敬的作了一揖,沉声言到:“谨遵师命”。

赵长陵快马返回陵州,奔波三日回到赵府。他在门前伫立良久,十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回家整理好心情,他把马绳给了门口的仆人,穿过弄堂,看见母亲就站在厅里等着他。

他连忙上前,跪在地上:“不孝子赵长陵,未能在母亲身边尽孝,今日学成归来,拜见母亲大人。”

赵母颔首:“回来了就好,去拜见你父亲吧。”

赵长陵凭着幼时的记忆,走到祠堂,看着眼前满满的牌位,这里陈列着赵家历代以来战死沙场的祖宗,赵长陵看着最底下父亲的牌位,想起师父的话,有朝一日,自己的牌位也是要摆在这里供后代子孙瞻仰的。

思及此,他轻轻上前,上了三炷香烛,深深的跪拜下去。赵母就在门外,看着赵长陵。

“行了,你一路奔波,就先回屋休息,等明日再来陪你父亲坐一坐,何况你的娘子还在房里等着你呢。”

“娘子?,我记得我并未婚配,这娘子……”

赵母一脸淡定的说“这些年你外出学武,我便给你找了一个妻子,是顾大人的女儿,与你是指腹为婚。”

说罢,就转过身去,丝毫不给赵长陵任何追问的机会,赵长陵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回房里,回回他这个“妻子”。

掀开门帘,房间里的布置与他离开时别无二致,他快步走近你内室,似是惊扰到床边静坐的那个女子,那妇人生的标志,一袭粉紫色的袍子,美眸如画。赵长陵一时之间竟看的有些呆了,完全忘记了自己进来时的初衷。

那女子看见赵长陵进来,连忙起身道了万福,一声夫君教的赵长陵最后一丝想要休妻的想法都没了,两人坐下来彼此说了会话,这才知道,他的这位妻子名叫顾南苇,两年前奉父亲命令嫁入赵家,与顾母一起操持着这个家。

赵长陵看着他的这位妻子温婉的样子,不由放低了声音问:“那,嫁给我可是你本意,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顾南苇面色微红地说道;“我是愿意的,至于打算,打算,母亲说,赵家人丁稀少,想着让我能尽快为赵家传承香火才好。”

即使是赵长陵一个大男人听了这番话也不免脸色微红,咳嗽两声掩饰此刻的尴尬。

又是一个三年过去了,这三年里,赵长陵一边练习枪法,一边研读父亲书房里的那些兵书古籍,想着有朝一日也能能像父亲一样报效国家。

这三年来,他和顾南苇的关系还是那样,相敬如宾,即使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始终没能像其他夫妻那样粘腻,也许在母亲看来这样的关系已经是很好了,但只有赵长陵自己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这两天,探子来报,说是边疆又不太平了,北莽又再次集结兵力进犯北凉,现如今算下来,已有大大小小十几座城市沦陷,皇上虽然支持朝中主战的大臣,但一时之间还是没能选出一个合适的首领,而这次进军北凉的领帅正是数年前杀死自己父亲的拓跋普生。探子还说,这次朝堂之上,他的岳父顾大人是坚定的主战派,还向皇上提出来这次领兵的人选——赵长陵。

探子才走了一会,就有一道圣旨传进赵家,这夜赵府灯火通明,赵母与赵长陵夫妇一起跪在祠堂,赵母从祠堂密室里拿出一面旗子,上面写着大大的“赵”字,赵长陵明白母亲的意思,这面旗子,从来都是赵家男儿在前往战场上必备的,要不就带着旗子回来,要不就裹着旗子被抬回来。

赵母把旗子交到赵长陵手上,下了很大解心才说道:“赵家男儿从不苟活,若是胜利,那便是最好,若不是那就一定要马革裹尸而归才行。”

赵长陵深深一拜;“长陵定不辱命。”

回到房间后,顾南苇就呆坐在书桌旁,问道:“明天就动身?”

赵长陵默不作声。

“那我与你同去。”

“万万不可,我是去打仗,到处都是士兵,那里有给你住的地方。”

顾南苇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横在脖子上:“你若是不答应,我今天就死在这里。”

“胡闹,那你要是跟我去了,孩子怎么办?”

看着赵长陵不再坚决的拒绝她,顾南苇放下刀子说:“孩子有乳母照看,再说还有母亲帮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跟你走也不是我临时起意的,我想过来,这一去,你极有可能就要守在那里了,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至于我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就住在你房里,平时不出去。”

出发那天,城里许多百姓都自愿欢送,看着这些即将奔赴边塞保护他们的将士们,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着感激。

赵长陵刚到襄樊城,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军制,步兵排镇,双方又在襄樊城胶持了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赵长陵每日都身着盔甲,坐在钓鱼台上指挥着大凉军队,让北莽蛮子们不能上前迈进一步,这次赵长陵吸取了父亲的经验,不尽早早就屯好了粮草,还在城中修了多条地道以供信息传递,粮草往来。反倒是北莽这次远道而来,粮草渐渐告急,纵使是身经百战的拓跋普生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这日拓跋普生终于是坐不住了,主动集结大军攻城,赵长陵也自有应对的方法,虽然兵力少,但依仗着城池的优势,他只在城中留下小部分军队,率领更多的主力部队从暗道里绕道地方后部,打了北莽个措手不及,赵长陵像他父亲一样,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面,拿着师傅给他的梅子酒,衣裤上打的敌人见他都要绕着走。

赵长陵愈战愈勇,看见敌军就冲上前去厮杀一番,更准确的来说,应该称作为单方面的斩杀,直到被一柄大刀拦住了去路,竟是拓跋普生,原来他看着赵长陵只觉着越来越像当年那人,再加上他的枪法,拓跋普生更加确定,这人与当年那两个伤他右臂,害他不得不切掉右臂的人有关,就忍不住过来试试他的水平,没想到这人虽然枪法和那二人一致,但这些招式都是他没有见过的,本以为自己即使却失一臂也能收拾这个毛头小子可不成想,这人还是很厉害的,渐渐地因为那个手臂被切,拓跋普生的体力开始支撑不住了,慢慢落入下风。

赵长陵正是趁着这个机会,猛地一枪刺过去,正中头部,将拓跋普生刺了个对穿,主帅已死,北莽军队更是慌张,被北凉军队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而赵长陵就这样,拿着梅子酒,和顾南苇立在城头,用一生镇守着襄樊城。

心灵剧场

拓跋普生篇

我叫拓跋普生,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外族人的名字,其实我是个汉人,更确切一点来说,我是北凉王朝的人,是的,你没有错,一个扰乱北凉几十年来安宁的敌军首领竟然是个汉人,还是个北凉人。

但事实就是这样,关于血缘的事情我无法否认,即使我心里也很不满意自己北凉人的身份。

我父亲是北凉武林里响当当的头号人物,因为双刀使得出神入化,在武林上鲜有敌手,于是便被朝廷看重,想要找我父亲去领兵打仗,但我父亲和我不同,他虽然身怀绝技但却从不杀人,更别说是去战场上进行屠杀,于是便没有答应朝廷的招安,这件事情本来到这里就该了解了,但谁知道父亲的拒绝才是这件事情的开始。

那天,“霸王枪”的传人以切磋武艺为由邀我父亲前去他们山庄,谁知去了之后才发觉这不过是个圈套罢了,进来朝廷不断招安武林上有名的人士,很多人都选择为朝廷效力去了,向父亲这样坚定的人只是很少一部分,所以这次“霸王枪”他们的邀请,表面上是武林中人的切磋,实际上就是江湖人士的互相试探,而作为东道主的“霸王枪”也早已投靠了朝廷。

即是比武切磋,那一切就该是点到为止,可我的父亲就那样死在那里,不止是我父亲一人,但凡是在江湖上叫得上号的,又不愿意被朝廷招安的,都多多少少在那场比试中又所死伤。

我父亲武艺高强,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能在不漏痕迹的比试之中,伤了他的性命。对于此事,“霸王枪”的传人们说是因为我父亲居功自傲,非要一个人挑战他两个人,这才在打斗当中失手。父亲是多么一个谦和的人,我绝不相信他会说出那样的话,但即使是父亲的挚交好友,只要是那天在场的人都说我父亲的确说了那样的话。

但我还是不信,即使我父亲是意外,那那些经脉受伤,不能习武的那些人呢,这就不可能是意外。

我顺着他们的枪庄查了下去,才发现,他们竟在比试的前一天被特意安排吃了一道其他人都没有的菜,说是皇上赏赐。

我人微言轻,说得再多也没有用,更何况这种事情除非北凉王朝换一个皇帝,否则就是没法说理的事情。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不过我知道,单凭我的力量不可能让这个国家更迭,所以我就选择隐性埋名,到向来与北凉不和的北莽去参军,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和坚韧的意志我一步步走上大元帅的位置,终于可以带兵攻打北凉。

战场上,北凉的将领好像并没有认出我来但我却知道,他们两个就是“霸王枪”的新传人,所以在打斗时,我丝毫没留情面,想将其二人都斩在马下,告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没想到我只杀了一个,还在这战役中损掉一条胳膊,回去之后的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冷落,直到北莽王朝的皇帝再次想要攻打北凉,举国再也找不到比我还有经验的人,才重新启用我再次挂帅。

战场上看见长枪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所以在他把我挑下马去时,我竟然没有半分恐惧,只是感到一阵解脱。

我没有子嗣,所以就让我来做这个仇怨的终结者,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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