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牛ID被爆出来的那一刻，陈美柔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霎时间凝固。
只见徐子川的评论下方除了恭喜他失而复得的，全都在痛斥黄牛，更有些战斗粉丝干脆开启了人肉黄牛的模式。
人肉之后粉丝们猛然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黄牛，居然主要职业是江城某知名高档小区的物业管理人员。
随后，好多在该小区有房产的明星也纷纷爆料，声称自己也曾遭到该物业人员泄露个人隐私。
于是该物业所属的地产公司官博也紧随其后而沦陷。
“嗡嗡嗡！”
陈美柔的手机瞬间震动了起来，她连忙快速打开微信群。
这是一个私密的五人小群组，里面四个都是跟她一样徐子川的粉丝，另外一个就是当初帮助他们混进小区里的一个物业。
眼下东窗事发，群内部已经炸开了。
许永：“你们这群狗粉丝，是谁出卖我的？！”
群里的小姐们自然是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许永当然不肯善罢甘休，继续咒骂。
许永：“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群小婊子，求着我的时候千好万好，利用完了就甩！行！你们有种！你们还有你们主子都给我等着的！”
陈美柔的手指颤抖地按在退群的选项上，却迟迟不敢点下来。
如果就这样退群了，岂不是立刻就被人知道是她这里泄密了的么？
终于，群里面的姑娘忍受不了许永的咒骂，纷纷开始了发言。
“许哥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啊，我们怎么可能会出卖你呢！”
“是啊许哥，我对天发誓，我们只是在哥哥家门口等他回来了，别的什么都没做。”
许永：“放屁，你们什么都没@美柔、@蒋萌 你们两个当初可是逼我关了监控的，所以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了？！”
“啊，还有这种事情？！美柔，萌萌，你们两个出来解释清楚。”
“对，解释清楚！是不是你们走漏的风声！”
陈美柔看到这里，心脏狂跳不止，果然下一秒闺蜜蒋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娇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为什么群里把矛头都指向了我们，还有那个钥匙扣，你不是说，被郁榕偷走了么！”
陈美柔感觉到自己的上下牙齿都在打颤，纵然她平日里也撒过无数次的谎，可这一回却不知道该怎么圆。
“我……我……我也不清楚。”
脑子里此时此刻已经是一团浆糊，陈美柔只好随口敷衍。
蒋萌显然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娇娇，都怪你当初非要进去！如果我们当初没进去的话，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陈美柔听了也是火冒三丈：“密码还是你试出来的呢！现在你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蒋萌一噎：“我……我那哪里叫试啊，谁知道……谁知道……”
谁知道她们家idol居然会用这么智障的密码，她只是图好玩按了几下，没想到门就这样打开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们激动的不行，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事已至此，咱们肯定是都洗不清了，你跟我一定要一口咬定我们不知情，是郁榕她从咱们这里拿到了消息去的！”
陈美柔眼睛转了转，瞬间计上心头，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当初的深谋远虑。
只要拉了郁榕做垫背，就算被埋怨，也不至于被他们骂死，自己还能顺便装一下无辜，说是被郁榕苦苦哀求给欺骗了心软才开的口。
蒋萌在电话那头略略有些迟疑，但她一向以陈美柔马首是瞻，并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两个人统一了口径，就编辑了一大段骗人的文字，可谁知发上去了良久，原本还骂骂咧咧诅咒这个诅咒那个的许永居然销声匿迹了。
美柔：“许哥？你……你还在吗？”
蒋萌：“许哥，这件事情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两个小时过去了，原本还充满了污言秽语咒骂的群里却没了许永的半点声音。
有小姐妹弱弱地发了一个询问的表情。
“是不是……被人肉的关机了？”
“啊，不会吧，但是也有可能。”
讨论刚刚开始，很快新闻就给了他们答案。
各大搜索引擎新闻大红字标题——鑫源地产旗下物业人员许某因涉嫌侵害他人隐私已被刑事拘留。
看到许某被抓的瞬间，群里面的小姐妹们顿时六神无主，纷纷退出了群聊。
而他们曾经聊天记录的痕迹，却早就已经被警方提取。
陆翰臣看了一眼前面缩头乌龟一样低着头，吓得如同鹌鹑一样的许永，冷笑。
“你在群里骂爹骂娘的不是挺牛X的么，怎么一录口供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是顾城歌来求他帮忙，审讯这种水平的犯人，完全用不着他来。
“我都说了啊，就是她们几个追星的小姑娘，花钱从我这里买了消息来蹲人，我……我就是告诉了她们徐子川住在哪一间，放她们进来而已。”
“放屁！你不提供房间密码，她们那几个能进去？”
陆翰臣“啪”的一声将口供往桌子上一甩，吓得许永一个激灵。
“我真没提供密码，再说了，业主的密码，我们也不可能知道啊！”
徐子川进审讯室的时候，正好将这一段对话听到了耳朵里，一张帅脸霎时间就是一红。
“咳咳，”徐子川咳嗽两声掩饰掉了自己的尴尬，决定回家就把654321这个密码给改了。
见到徐子川出现，许永顿时更加慌张，好在徐子川压根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他，只是单独将陆翰臣叫了出来。
“陆警官，这件事情多谢你的帮忙了，剩下的事情我会交给我的律师来解决。”
陆翰臣点了点头，看了徐子川一眼，犹豫道：“关于监控中出现的另外一个嫌疑人，徐先生……是否要考虑见上一面呢？”
想到之前顾城歌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陆翰臣心中不免有些打鼓。
对于这种狗皮膏药一样的粉丝，徐子川真的愿意见么？说不定连看一眼都嫌弃恶心呢。
徐子川顺着陆翰臣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坐在另外一间拘留房里的少女。
少女低着头，不断绞着衣服的手指显露出了她的不安。
在她身边，顾城歌耐心地坐在那里，一双漂亮修长的手指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鼓励，也像是在安慰。
徐子川眉眼弯弯，勾起唇角：“见啊，当然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