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刚帮柯小然收拾好了行李，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时半会儿不走了。
不过那些特地准备出远门的装备也依旧能派上用场。
因为美孚的暑期夏令营开班了。
新来的徐老师非常认真负责，对于顾城歌这种经验不足的新任家长简直是最好帮手。
“这瓶液体防蚊液可以带上，适合儿童，这次去夏威夷岛，蚊子个头还是不小的。”
徐老师一边帮顾城歌整理着清单，一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思忖了片刻还是问道。
“亦晗妈妈您跟徐子川，真的是……”
顾城歌没有想到徐老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在她的认知里，接替了南思玟的这位徐老师敬业负责，跟追星少女打不上半点边儿。
似乎是看出了顾城歌的疑惑，徐老师轻轻笑了笑。
“哦，是我的一个朋友，是徐子川的粉丝，真是抱歉，一时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冒昧了。”
徐老师说话大方得体，上一次画展的时候留给顾城歌的印象就很不错。
“媒体总是喜欢抓住一个话题不放，对我来说，子川他年纪小，跟我先生的公司也有合作，的确是像弟弟一样亲切的存在呢。”
顾城歌按照原先跟徐子川商量好的，对这个问题从来都是含糊对待，不承认也不否认，外界尽管猜去吧。
徐老师的神情并没有半分的惊喜又或者说是失落，反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笑道。
“那不知道有机会能不能麻烦亦晗妈妈帮我要一张签名，我那位朋友……真的很喜欢他。”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顾城歌满口应下了，还特地补问了一句：“需要To签么，写点什么？”
“啊？”徐老师有些诧异地抬起头：“什么To签？”
顾城歌也是一怔。
老实说To签这个词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还是拜某个逼着她打榜的偶像所赐。
顾城歌没想到徐子川的围脖小号居然跑来关注了她，然后还天天逼她发超话的签到打卡记录，她要是忘了，某人还会定时定点提醒，简直比一日三餐还准时。
用徐子川的话说：“要粉就要做个真粉！不给做数据的粉丝不是好粉丝！你分明就是在白嫖我。”
顾城歌：“……”
行吧，她做。= =
于是日常养成了每日一刷的习惯，扫几眼的同时也顺便被科普了一些饭圈用语。
比如说“To签”，就是指偶像在签名照上专门写清楚致XX的那种有针对性的签名，比起普通的签名照自然要高级一些，也暖心一些。
顾城歌也就是随口一问，但是看这位徐老师的反应，倒好像是对饭圈一无所知的样子。
即便她不知道，她那位拜托签名的朋友难道也不清楚么？
顾城歌若有所思的收回了目光，笑道：“好，我要到签名的话，会邮寄给您的，要不要留一个地址给我？”
这句话徐老师自然听懂了，果断点了点头，飞快地写了一张地址递给顾城歌。
顾城歌收好了地址，正好也到了放学的时间。
蒋亦晗像是一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冲到了教室门口，蒋亦旸则是不急不忙地认真整理着书包，确保收好了一切，才井井有条地背着书包准备往出走。
顾城歌微笑地看着蒋亦旸，并不去催促他，一只手牵着蒋亦晗耐心等待。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鬼啊！”
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反，吓得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许多人也在这一刻看到了这一只“鬼”，只见她穿着一身惨白惨白的长裙，胸口的地方似乎还沾染了不少红色的不明液体，头发蓬乱着，一只手从窗外伸出来紧紧地扒住了窗台。
美孚这一间德文教室在三层，楼下的两层都有护栏，但是三层没有，平时为了通风方便，窗户也都没有锁住，随时可以打开。
可谁知正因如此就留下了隐患。
毕竟水也没能想到，光天化日，竟然会爬一个“鬼”进来。
当然并不是真的鬼，而是一个“人”，一个不成人形的“人”。
很显然她早有预谋，就连保安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那是当然，为了等待这一刻，她足足在三楼缓台的位置缩了一个晚上，忍辱负重，为的就是这一刻。
蒋亦旸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他总是教室里离开最晚的一个，而且他的位置也在最左侧靠窗的角落里，下课的时候，老师和学生们都会如潮水一般飞快的褪去，但是他依旧会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整理所有的用具。
扣上画笔的盖子，擦干净不小心洒在桌面上的水彩。
从前她觉得这孩子是一种近乎于偏执的强迫症，但是后来她才明白如此的井井有条，如此的一丝不苟，算计起人来时有多么的可怕。
顾城歌在这一刹那间看清楚了从窗外爬进来那一只“鬼”怨毒的目光。
是她？！
虽然之前只见过一面，但是留下的印象太深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花一样，但是瞳孔却随时随地都带着算计的味道。
竟然是南思玟，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但现在问这些问题都是徒劳的，顾城歌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只见她伸出了手，手里居然攥着一个瓶子，里面居然聚集了一大堆黄澄澄的不明液体。
糟了！
顾城歌只觉得这一刹那间呼吸都仿佛停滞了，赶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身体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那会是什么！硫酸么？！
万一就这样泼到了亦旸的身上，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顾城歌一边冲一边看着她同蒋亦旸的距离。
不行！太远了，即便是冲过去抱住他，也是来不及的！
千钧一发之际，顾城歌骤然调转了目光，看向了距离她更近一些的窗户。
南思玟满心满眼都只有蒋亦旸那小小的身影。
这么多天来，她从看守所那个鬼地方被转移到精神病院，思来想去，最后只能锁定出一个陷害她的凶手来。
这个每一次假装被她药倒装睡的孩子，悄悄调换了她的东西，让她的所作所为曝光在众人的面前。
南思玟这样想着，就见到蒋亦旸抬起了头，看向自己的眸光，寒意中夹杂着嘲讽。
果然是他！
可怕！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一个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