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慌得点头,恭恭敬敬地将面皮取下,递给方云。
方云抬手接过,装在随身的包里。
赵老爷也朝众人点头,“那我们去取药了。”
赵夫人轻轻站开,“老爷不用进去,我自己去拿就好。”
赵老爷神色肃穆,强行一把揽住她,“还是一起去吧。”
赵夫人脸色苍白,嘴唇蠕动几次,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两人相携着进入卧房。
他们几个都在外面等,张淼和梁月川脸上也是既是紧张,又是期盼。
却忽的听见卧房中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赵老爷暴怒地狂吼,赵夫人歇斯底里地尖叫。
门外几人的手渐渐冰凉,张淼和梁月川更是青筋暴起,眼眶发红,阿蓉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手死死握成拳头,低垂着头,赵凌泽将她抱住,见方云连成渝都在看自己。
只好长叹一声说道:“我早已有所预料,我性格随了我母亲,最是固执不过,她既认定我做异人,娶阿蓉是错的,便不会悔改,只会觉得其他人都是执迷不悟,被妖物所惑。所以我早猜她不会给我。”
说罢,转头看看怀中阿蓉,安抚道:“此生,自被那道士所获起,我便只当自己死了,不想却连累阿蓉至此,但我做异人却从不曾悔过。”
阿蓉只颤抖着哭出声来。却见似乎有灵力包裹从门中飘出。片片记忆如影随形,缠绕着赵凌泽。他似乎蒙了一瞬,却很快闭上眼睛,专心吸收那些记忆。
方云若有所思地看向门中,看来那道士似乎也对赵夫人颇有了解,知道她是必然不会将记忆给了赵凌泽的,便是毁了,也能将记忆还给赵凌泽。
赵老爷和赵夫人也一前一后出的门来,只是再没有面上的和平,赵老爷怒目而视,赵夫人目光偏执又坚定,通红的眼眶,倒有几分疯魔的意思。
赵凌泽很快睁眼,若是说之前是淡然悠远的样子,那么此刻,便更加沉稳,也更让人捉摸不清,倒是和之前张淼梁月川念念不忘的子安道长有几分重合的样子,可以想象当年鼎盛之时,散修第一人的子安道长是何等风姿。
他放开阿蓉。一撩下摆,就跪在雪地中,“拜别父亲、母亲。”之后稳稳磕了三个响头,声声沉闷入耳,起身,再没有回头,拉着阿蓉就要离去。
赵夫人似乎从嗓子眼那里发出喑哑的低吼,要扑上前去,却是被赵老爷牢牢困住,锁在怀里动弹不得。他微抬头,老泪纵横,眼睛极力看向远方,不想让众人看见此刻的狼狈。却似乎忘了,此刻日头东升,光芒极为耀眼,竟是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方云和连成渝几人也没有迟疑,留下也再无意义。出的门外,见阿蓉和赵凌泽就等在门口,阿蓉几次抬头低下最终还是走上前来,说道:“多谢诸位了,凌泽已经想起大多数了,剩下的约莫是折损,再想不起来了,不过也大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影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