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囿时已经气得阵阵发抖，看样子似乎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
黄志高站起来，脸色通红，颤声问道：“志飞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杀他？”
方濡鹤不答，扭头看向方云：“我已经承认了，你能帮我吗？”
方云摇头，“这不在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不重要。”
几人被这两人打哑谜似的方式给弄糊涂了，黄志高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方濡鹤，“这不重要？志飞为什么会死居然不重要？你果然是个妖怪！”
方濡鹤没有挣扎，却还是扭头盯着方云。
方云放下茶杯，说道：“为什么呢？”
方濡鹤忽的像泄气一般，从黄志高手中挣扎出来，坐回椅中，一边，严道长也将黄志高按回椅中。
方濡鹤只好叹口气，仰头说道：“我五年前来这里，便说过，我是来寻人的，只是，我不是寻的蒋家夫妇，我是寻的蒋玉欣，或者是方欣。我和蒋家其实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过是使了个术法而已。”
众人都恶狠狠地盯着他。他也不恼，继续说道：“我找了方欣一千多年了吧。”
“千年之前，正是人妖分地大战的后期，人族妖族关系无比紧张，无数的修真者奔波在前线，无数的大妖也战斗在前线，因为升仙台彻底损毁，凡界再没有去仙界的路，之前尚能和平共处，可一旦不能去仙界，便意味着凡界就要寸土必争了，当然具体原因很复杂，不过。”方濡鹤扭头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凡人应该是不知道的，这件事过后，妖族隐于世，修真者十不存一，倒是凡人大盛，将这段抹去了。”
“不过，只要知道那时人妖关系紧张就可以了，当时我才修行不久，还是仗着好运，得了株天材地宝才能化成人形的，却也就是这样，化成人形不稳。”
“那时，我才初化人，连衣服都不会幻化，偷了件别人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便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却是被当时的方家小姐所见，她见我衣着不合身，还遣人去给我买了套衣服。让人教我怎么穿，我每日能化成人形的时间不多。每次觉得不能维持，便偷偷溜走，也不走远，就悬挂在她房梁上，偷偷看她。只觉她是这世上最温柔、最美好的女子了。”
方濡鹤似乎沉浸在当年的记忆中，一边黄囿时却早已忍不住，手杖砰砰敲着地面，说道：“你当年的事，与志飞什么相干？”
方濡鹤回想着，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白了黄囿时一眼后，继续说道：“后来我每日黄昏都定时偷偷化成人形去找她，有时给她带个山间的鲜果，有时给她带朵山间的小花，她总是很高兴，还教我认字，读书，教我一些人情世故。”
“我很喜欢她，却总是碍于自己妖怪的身份，不敢告诉她，谁料有一天，我不慎在她面前漏了蛛丝，吓得就要落荒而逃，我甚至不敢看她害怕的眼神，更别提是厌恶的眼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