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赵家婶婶也早就等在门口抹着眼泪,村里消息传得快,就这么一会子功夫,只怕全村都知道了。
赵家婶婶一边扯着自己的衣摆抹泪,一边向方云深深鞠躬,很不得跪下来,方云忙搀了她起来,进了屋子,赵老汉又出去找其他人过来。
赵婶婶忙把方云朝炕上让,炕上铺着新床单,颜色素净,放着小炕桌,上面有茶壶茶杯。
“炕上暖和,这东西都是新的,姑娘别嫌弃,快上去吧,您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您皮肉细嫩,若是再冻出个好歹了,我们怕是万死也不能偿还了!”说话间,又垂下泪来。
方云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坐到炕上,等着其他人过来。赵家婶婶也陪坐在一边。
方云笑笑:“婶婶别忧心了,不如您抬起头来,我看看,赵大伯不在,看您也是一样的。”
赵家婶婶抬起头来,面上既期盼,又有些恐惧,方云笑笑,:“婶婶放松,别怕。”听了方云的话,赵家婶婶勉强将自己皱的死紧的眉头展开,方云仔细打量她,赵家婶婶眉目细长,眼角微微往上吊了些许,有几分狐狸目的样子,脸也是长脸,下巴一颗大痣横在右方。严肃起来,倒是有几分样子。
只是方云看她子女宫一波三折,但好在之后一平似海,并没有什么折断,便轻轻将手握住她的,“赵婶婶不必忧心,这次没有什么问题,虽然此前波折重重,但好在之后一帆风顺,此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您和赵大伯只放宽心就是。”
手下赵家婶婶的手一片冰凉,听了方云的话,赵家婶婶之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的面容才有一丝抽搐,又忽的放松下来,握紧方云的手哭道:“倘或,倘或我之前的孩子还在,我也不必吓成这样,成儿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他一定不能有什么闪失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她哭得凄凉,又有几分放松下来的声嘶力竭。
赵大伯推门看到这样,只往后一跌,被门外人扶住,便走到门外抽烟去了,后面人跟着脸色也是一紧。
方云忙推推赵大娘,“婶婶,大伯估计是误会了,您出去看看。”
赵家婶婶忙擦干泪,朝方云不好意思地笑笑,小跑着推开人出去了,方云也笑笑,看着众人“赵家儿子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担心,赵婶婶刚刚是喜极而泣了。”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也许是在外面赵大伯就给众人排好了队,众人也没推没抢,只默默地排着顺序,让方云一个一个的来看。
断断续续,从下午时分,竟一直看到天黑,才算是完,不过看完之后,众人也没走,还只在赵家屋子里围着,大多数人家起码面相上看来,没有什么必经的丧子之痛。
却只有两家,一户是赵大伯的远亲,也姓赵,一户是王姓,赵大伯的远亲家中婆娘早就死了,只有他和儿子相依为命。只是他面相不好,儿子远行,却注定客死异乡,不得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