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凌泽才跌跌撞撞地从森林里,偷偷跑出来,当时,因着我家和赵府也算是族里沾亲带故的,凌泽和我们最为熟络,他偷偷跑出来,就先避开了人,来到了我家。”
赵婶子感叹道:“那一身的兽血啊,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白狐狸。求着让我们帮忙藏几天,照顾照顾。”
“我们乡下人家,村里都流传着白狐是有灵气的,最是通灵,寻常人都不敢招惹,凌泽之前去山上时,他大伯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可谁知他还是和白狐有上了牵扯。我和他大伯没法子,只好答应了他,暂时藏起白狐。那白狐果真通人性的狠,不吵不闹,也爱干净。”
“后来,我们才知道,凌泽他是回家去,跟赵夫人赵老爷说,想去做异人,赵老爷诺大的家业怎么能允许他去做异人呢?结果,他不知怎么就和白狐狸联系上了,一日半夜,拐了白狐狸跑了,就再没有了消息。”
方云手托着下巴细细思索,“只有他和白狐狸两个跑了吗?”
赵大婶摇头,叹息“还有一个,是从小伺候他的,叫文墨的小厮,两个感情很好,只他们三个第二天不见了。”
“那赵府没有去找吗?”方云疑惑问道。
“怎么没有,赵府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城里城外的找,甚至最后都说了,找到少爷,打断腿都可以,只要活着带回来,就有重赏,可是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月,都再没有音讯,赵府不得已才放弃。”
方云咂舌,“到底是自己儿子,便是跑出去不合自己心意,也不能只要活着带回来就行吧?”
赵大婶苦笑着摇头,“你还小,自然不懂这其中利害,赵府也是诺大的家业啊,好不容易一个独生子长大成人,明明继承发扬家业就可以了,前程似锦,谁料老大不小的想要跑去当什么异人,这怎么能行,不说别的,赵老爷在他那老伙计那里,就抬不起头来。”
方云静默不语。
赵婶子抬头,拍拍她才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我们就不清楚了,至于当时到底有没有联系到凌泽,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凌泽,大概是在五年后回来的。”
方云听了,瞬间提起精神来,眼前一亮,着急忙慌的问道:“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吧?是和谁结伴回来的?”
赵婶子眼里似乎有泪花闪现,她慌得低头抹抹眼睛,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不知道赵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凌泽确实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不过他不是和文墨一起回来的,而是和一个女子,一起回来的。”
赵大婶将头微微仰起一些,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那天也是个冬天,雪刚停,也不知道他是从那条路上回来的,感觉众人一抬头,就发现凌泽拉着一个姑娘站在村口了。”
方云试探着问道:“那文墨呢?”
赵大婶摇头,“没了,文墨从小就乖,也算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功夫不错,可惜,”
方云叹气“人各有命,大婶别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