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歇,喝了口水又说道:“我送承运出村,回来的路上,就见他们一家鬼鬼祟祟地要出村,我问做什么去,也是支支吾吾,我问做什么去,开始说要去路上接儿子去,我便说那孩子还小,经不得冻,他们便说马车也停村口了,这我才觉得不对劲。再一问,又改口了,说是要去看亲戚。”
赵大伯在炕沿上使劲磕了磕自己的烟枪,没好气地说道:“老田,你倒是说说,你偷偷摸摸的看哪门子亲戚去?”
田老汉梗着脖子反驳:“我去,我去看我丈母娘去,你管的着吗你!”
赵大伯激动地从炕上下来,挥舞着烟枪指着他,“你胡说,你家婆娘都说了,你还死不承认!”
田老汉没好气地狠狠瞪他婆娘一眼,靠回墙边再不接话。头也扭向墙角,一副不配合,不开口的模样。
赵大婶子忙跳下炕,接过田婶子手里的孩子,说道:“抱着孩子呢,炕上暖和,咱们去炕上坐。”
田大娘看了方云他们一眼,上了炕,盘腿坐在一边,赵大婶又招呼方云和连成渝上炕。
方云是坐惯了,轻车熟路就上了炕,连成渝僵硬着手脚,还是让赵大婶把他拉到炕边上,坐在炕沿那里。好在他向来坐姿端正,虽浑身不自在,可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见他们两人也上了炕,田大娘也没有拖拉什么的,直接便说道:“我们是想要出村去躲躲的,都知道,当年那事是赵家做的不地道,坑了狐仙娘娘,又逼着村民封口,可是如今狐仙娘娘眼看就要祸害人了,我们是不敢呆了。”
见方云他们不解,又说道:“赵家的应该跟你们说过当年的事,当年狐仙娘娘被赵家请的道士打伤,逃走了,其实,我们知道后来,狐仙娘娘应该是有回来过的,还有一件事,村里人都不知道。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抹不开面的了,都已经被扣下了,就直说了吧。”
“我还有个女儿,可惜三年前病死了,还没来的及嫁人,家里穷,他哥也娶不起媳妇,眼看着这光棍岁数越大越难娶媳妇了,我们老两口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便给姑娘烧了纸,正好临镇上有个富户,没了儿子,想要结个阴亲,给的钱足够他哥娶个媳妇了。”
说罢,看了一眼墙角的田老汉,咬咬牙说道:“我们是个狠心的,便同意了,只是这阴亲实在是村里面传的不好,我们便想偷偷将姑娘的尸骨送去便算了。”
“谁料,我们定下没多久,家里就莫名出现了一笔钱,就放在门口,包的好好地,比结阴亲的钱,只多不少,也巧着那晚,我们老两口都梦见自家姑娘哭着说结阴亲她是不愿的,好在狐仙娘娘怜悯,她帮了狐仙娘娘一个忙,狐仙娘娘愿意替她出这笔钱,也给她烧了许多纸钱,她打点打点就要投胎去了,让我们赶紧把那门阴亲退了。”
“我问她帮了狐仙娘娘什么忙,她开始不肯说,但又怕我们不信,还要把她送去结阴亲,便说,狐仙娘娘面部受伤了,赵公子有些怕她,她便将自己的脸皮借与狐仙娘娘,总归她是个死人了,又马上要投胎,这些是用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