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甲沉重，但能很好地遮挡住她曼妙的身躯，不容易被人认出她的女子身份。
凌母已经煮好早饭，并帮她收拾好行囊。
行囊包括几个烧饼，一双厚底布靴，两套中衣，三件改良版的背心式胸衣和平角内裤。
背心是加厚的，贴身一层绸缎，外面两层粗土布，领口袖口都比较窄，即使单穿的时候，也没有走光的烦恼。
平角内裤是双层的，里面一层绸缎，外面一层粗布，特意在裆部缝了个长条形口袋，来姨妈的时候，往里塞上碳灰就能充当月事带。
这背心和内裤，是初一剪了式样，母女俩日夜赶工，缝制而成。
为了兼具舒适度与隐私的保护，初一也是用心良苦。
吃过凌母特意煮的鸡蛋面，将几钱傍身的碎银子塞入暗袋，水囊挂于腰间，用碳灰将裸露在外的皮肤抹黑，背好行囊，戴上头盔，手拿长枪。
在凌母的相送之下，来到了西城门外面的新兵集合点。
此时，城门外，新兵们排着长队，经一个军官登记之后，由另一个军官，指引着走到一旁的空地，列成方阵。
新兵们都穿着统一样式的盔甲，手拿同一尺寸的刀、枪、弓等各式武器。
盔甲虽样式统一，却有的很新，有的很旧，有的甚至有着不同程度的破损。
武器也是，有的崭新，有的陈旧，有的带着不同程度的破损。
这种差异，是自带与国家分配的区别。
大康国征兵，新兵的盔甲武器可自行到专门的铺子里去购买，也可等待有关部门统一分配。
家里稍有点条件的人，都会选择自行购买。
就是因为，有关部门分配给新兵的盔甲武器，都是残次品。
盔甲穿在身上没有安全保障，武器往往用不多久就会损坏，坏了没得换的时候，就得空手上阵。
队伍最后面的孙二狗见到初一，开口喊道，“雨……凌兄弟，这里。”
这一喊，带动得好几个人的视线，往初一这里看来。
其中，就包括了排在队伍中间的沈寒。
沈寒一眼就认出这个穿着宽大盔甲，身材瘦弱，皮肤有点黑，眼眸水汪汪的新兵，就是前天在街上，劝他当逃兵的那个漂亮小娘子。
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怎么也来了？
还是这样一副打扮。
初一没有看见沈寒，安慰了几句又开始抹眼泪的凌母，径直走到孙二狗身后，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沈寒眯了眯他那双大而狭长的漂亮眼眸，干脆地离了队，走到最后面，排在初一身后。
初一见他走来，一脸若无其事，装作不认识地，看也不看他一眼。
沈寒往周围看了一圈，见并没有人留意这里的动静，凑近了些前面的人。
低下头去，语气很轻，“小娘子，你怎么也来参军了？”
还不是为了你……初一心里嘀咕了句，压低了嗓音，“这位兄台，你认错人了。”
沈寒挑了挑眉，“你一个女子，不好好儿地在家绣嫁妆，跑……”
初一翻了个白眼，蓦地转身，瞪他，“女子怎么了？你看不上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