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不要为难她，分明就是变相的逐客令。
乔娜脸色一白，讪笑着想为自己辩解，那边老爷子也许察觉到什么，跟着添了一句，“也是，以后乔娜小姐若是再来，我们提前定好饭店。”
她的表情愈发难堪，段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挑起了什么话，担负起打圆场的重任，“乔娜多半在国外生活，吃不惯国内饮食很正常。”
显然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一顿饭吃得气氛诡异，最后送走乔娜的时候她恨恨地看了顾婉安一眼，“算你狠。”
她礼貌地笑笑，没有接话。
目送她离开，段奕琛走到她身边，体贴地扶住她的腰，“还好吗？”
“嗯，没事。”她轻声回应。
他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低声道，“还好她没动你的药。”
要是她的人出了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察觉到身边人的戾气，她笑着安抚他，“放心吧，乔娜不像顾婉言，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正因为如此，她对乔娜也不会避之不及，在工作上她的确是段奕琛的好帮手。
这么一闹，段奕琛又开始不安，第二天说什么都要和她随时保持联系，耳麦要时常挂着，那边在做什么她听得一清二楚。
所以也就听到了那一句——“顾婉言跑了。”
没有想到段奕琛也在关注顾婉言的事，她挑挑眉，直接跟着问，“什么时候跑的？”
他脸上一阵尴尬，本来关注顾婉言是怕她又生事端，就怕她会误会，但嘴上还是老实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下属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被抓包后的心虚，又不敢多问，急忙回答，“一个星期前。”
“尽快找到她。”下属眼中一闪而过的好奇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他微咳一声，冷然吩咐。
等下属走后，他才急急忙忙地要和她解释，“我是怕她又出幺蛾子……”
“我知道。”这点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结婚生子。
不过顾婉言还真是顽强，居然能从养老院逃出来，不知道会在哪里落脚，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
“你别担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的。”见她理解，他稍稍安心，跟着保证道。
她点点头应着。
而他们嘴里的人，此时正躲在某个转角，混迹在一堆流浪汉里，一眼望去倒也认不出来。这个转角是去段家必经的路，从逃出来后她就一直密切关注着，一心想着把顾婉安拉下水。
凭什么她又有顾家资产又能收获幸福？
她愈发愤愤不平，但流浪汉的日子并不好过，风餐露宿，偶尔还会有不长眼的来骚扰她。
但她发现段家有了新客人。
那个女人每隔一两天都会来段家拜访，脸上笑吟吟地，只是走的时候都很抑郁，看样子没讨到好。
来段家的年轻女性，基本是为了段奕琛。
再三确认她和自己统一战线后，她决定找她聊聊，只是她还没动身，那人就找上门。
“你好像很在意段家？”这天目送她再一次离开段家，她刚要转身去换换行头，一个冰冷的女声拦住她的去路。
她一怔，抬头一看正是她盯了好几天的女人，近看和远处盯又不太一样，她的眼神语气都透着一股凌厉，和段奕琛生气时的状态很像。
“你喜欢段奕琛吧。”她开门见山，这女人看着不好对付，绕弯子还不如直接刚。
“和你有关系？”她大大方方地承认，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倒是眼前这个人有几分怪异。
顾婉言看了眼自己邋遢的模样，报了一个地址，“明天下午五点见。”
说着转身离开，乔娜盯着她的背影，脑子里飞速搜索着，却十分陌生。
次日她欣然赴约，早早到了约好的地方，整个咖啡厅只有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她抬脚走过去与她对视一眼，坦然坐下。
昨天她那乱七八糟的模样她的确没有立即认出来，但今天她一眼就认出她是顾婉言，顾婉安的姐姐，段奕琛曾经的未婚妻。
“顾小姐找我什么事？”她对她乔装打扮在段家周围监视的原因并不感兴趣。
顾婉言眼神一闪，“乔娜小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绕弯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嘴里说出的是问话，但眼睛里却是满满的自信。她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果然，乔娜的眼睛生出一份兴趣，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不知道顾小姐的合作具体指什么？”
见她有兴趣，她眼底愈发兴奋，脸上掩饰得很好，“我们联手，我要顾婉安，段奕琛归你。”
事到如今，是否和段奕琛在一起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但是顾婉安，她是一定要她付出代价的。
听的人挑挑眉，故意玩笑道，“原来你喜欢自己的妹妹？”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立即回驳，“我疯了吗？”
乔娜在国内待得少，也就是最近调查顾婉安的时候顺带查了一下她的社交关系，发现她的姐姐和她不太对盘，不过她从没有动过合作的心思。
兴许是职业原因，她早就习惯单打独斗，和人合作，尤其是和这样的弱鸡合作，只会拖累她。
“怎样，有兴趣吗？”她昨天稍微了解了一下乔娜，也看得出她最近和段家那边关系不怎么好。
“顾小姐，我不得不佩服您的胆识。”她好整以暇地回答，若是细心观察就能发现她眼底的嘲讽和不屑。
她做了这么多小手段还是没把段奕琛拿下，真是愚蠢。
而她全然以为她在夸她，藏起嘴角的得意，“过奖了。”
“呵。”她冷笑一声，见她还在沾沾自喜，一句话打碎她的美梦，“以您的智商来看，奕琛若是喜欢上您才真的是脑子坏掉了。”
她一怔，反应过来她上一句纯粹是调侃，脸青红交织，咬着牙，“乔娜小姐，我的提议可是双赢。”
乔娜索然无趣地瘪瘪嘴，起身，“恕不奉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