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安大义凌然,“我答应。”
一是为了戴安娜着想,二是想亲眼确认满满的安全。
不管最后如何,至少要让满满待在自己身边。
她一答完,顾浩庭立马按住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冲动。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要是没了后悔一辈子都不够,一边制止她,一边给乔治一个眼神,示意他派人从后面绕过去,击倒亚瑟。
刚给完眼神,就听到亚瑟笑了笑,“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们,我已经在周围埋了炸药,但凡你们谁敢轻举妄动,别怪我不客气。”
顾浩庭眼神一闪,乔治止住动作,恨恨地盯着他。
亚瑟耸耸肩,“杀了我也没用,如果我不取消进程的话,在我死后一分钟内就会爆炸。”
看来他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是他早些察觉到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事了。乔治有些懊恼。
顾浩庭拍拍他的背,低声道,“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达成交易,顾婉安一步步走过去,直到在亚瑟面前站定,她现在才明白那个时候亚瑟闪烁的眼神里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野心。
“可以放了戴安娜吗?”她看了一眼,立马不忍心地撇开视线。
戴安娜哪里还有当初半分高傲的模样,完全变成了一个邋遢的病人。
“婉安姐……”看到她走到跟前,戴安娜试图伸手握住她,手还没抬起来就被亚瑟一脚踢到乔治他们那边,她撞得闷哼一声,昏过去。
乔治急忙把人捞起来递给一边的手下扶着,盯着亚瑟,“你不要太猖狂了。”
“我猖狂?”亚瑟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猖狂的恐怕是你吧,乔治先生,你自以为能解决一切,但是你能解决我吗?”
说完伸手一推顾婉安示意她下去,末了转过头看着乔治,“说实话一个月前看到你可怜兮兮地守在这里就想上来告诉你一声,但是后来想了想,难得看到乔治吃瘪,就没有管,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守了一个月,被耍的感觉不太好受吧。”
乔治的怒气直线上升,头一次被人捏在掌心里玩,这种体验很糟糕。
“你等着。”他强压住怒气。
亚瑟挥挥手,嗤笑一声,转身下去。
一个小时后,有手下跑到乔治身边低声汇报,“周围的确都是炸弹,拆除很麻烦。”
“需要多久。”乔治不想听到这些废话,直截了当地问。
“至少三天。”炸弹量大,互相牵连,要想在不惊动亚瑟的情况下摘除,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乔治和顾浩庭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嗯,现在开始做。”
领了命下去,他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打电话给舅父,汇报戴安娜的状况,好在没有伤及根本,好好休养还能回到健康状态,只是她长期被催眠,心理遭受巨大的创伤,需要很长的时间调理。
那头舅父知道后平静地应了下来,只要人没事就行,事后调理多的是时间。
刚和舅父通完话,夫人那边跟着打过来。
乔治看得一阵头大,直接把手机扔给了顾浩庭,后者瞪了他一眼,也心疼他一直高度紧张的神经,顺从地接过。
“您好。”
“嗯,婉安状态还可以……”
他昧着良心撒谎,要是再把夫人惹怒简直雪上加霜。
“啊?通话吗?她现在可能不太方便。”顾浩庭有些支支吾吾,他本身就不擅长撒谎,更何况欺瞒长辈。
夫人多么聪慧的一个人,立即反应过来,声音沉了沉,“到底发生什么了?”
在她强大的敏感度下,顾浩庭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夫人听完怒火滔天,“你们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了?”
“考虑到满满的安全……”顾浩庭试图平复她的怒气。
夫人更是生气,“满满有我女儿的命重要吗?”
气得猛地挂断电话,下一秒就开始调动自己的人手,不管那里有什么样的埋伏,她都要把女儿救出来。
因为有夫人的参与,可调动人手猛然增多,比预期压缩了一半,乔治眼里终于有了点神采。
照这样,第二天就能把人救出来。
另一边被带到地下室的顾婉安第一时间冲到满满身边,见她均匀呼吸着,一颗提着的心微微落下,转头盯着亚瑟,“你把她怎么了?”
“我只是用了点镇定剂。”亚瑟一脸无辜,顾婉安忍住抽他巴掌的冲动,温柔地把孩子抱在怀里。
亚瑟觉得刺眼无比,冷酷道,“开始试验吧。”
“我认为我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做试验。”她冷冷接话,“你也不希望我在第一次试验上就彻底失败吧。”
亚瑟眼神一闪,想到她担惊受怕这么多天,的确需要调息一下,更何况她现在被自己困在这里,便勉强点头答应。
她紧紧抱着宝宝,把她圈在怀里,满满似乎感受到妈妈的急切,往她怀里拱了拱,一直供着的身子微微放松。
顾婉安不发一言地躺在试验台上,抱着宝宝,神经暂时放松,竟然不知不觉睡过去。
约莫到了半夜,她忽然被一阵大力晃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亚瑟正在收拾东西,大包小包绑在身上,她心神一动,这是要离开吗?或许可以趁乱溜出去。
想法刚一冒出来,亚瑟回身一把枪抵在她身上,低沉道,“不要乱打主意。”
威胁她往前走。
她这才发现原本以为密闭的空间下面还有一层,不过类似于地下通道。
被枪抵着往前走,亚瑟的步伐越来越急切,最后几乎小跑起来,等终于到达地面,他示意顾婉安先上去,一手拿枪抵着她,一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猛地一扯,随后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爆炸声。
他把地下通道炸了。
还没回过神,顾婉安就被推到一辆大货车上,封住嘴巴捂着眼睛,孩子被从她手上抱走,她一阵慌乱却无可奈何,亚瑟在她耳边道,“只要你乖乖的,孩子就没事。”
而后便是一阵颠簸。
等被揭开眼罩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荒无人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