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还在为苍狼国二皇子一事争论不休,皇帝烦躁,苍狼国的侍卫包围大殿,那彩蝶公主更是足不出户,日日和已逝二皇子待在一起,片刻不离,每到夜深人静,苍狼国就会行什么祭礼,众人哭哭泣泣,击鼓到天明,炒得整个后宫都鸡飞狗跳。
“臣以为,我东华国富民强,太平盛世,应与苍狼国一战,让他们知晓我东华非贪生怕死之辈。”
“苍狼乃游牧之族,民族好斗,他们的二皇子死在异国,如今也没有查清,盛怒也在情理之中。”
“哎,这苍狼国公主不是还在我东华?不如先去求见公主,犯人证物可人为,若是公主肯修书一封,我东华仍与苍狼结秦晋之好,也不失为一桩美谈。”杨太傅道。
“话虽如此,听闻彩蝶公主与二皇子共处一室,不许东华国人靠近一步。”
“彩蝶公主这般,近乎疯狂之举,已非常人。”
众臣再次议论纷纷,皇帝愁的揉眉毛,他无比想亲侄仁王和儿子轩王,一人正在寻找林锦茉,一人正看守着苍狼国使臣居住的瑶光殿。
盛京之大,在于繁华都市,鱼龙混杂,自昨日接到林府上的通报,得知林锦茉自进宫后一夜未归,京城交好的的人家都逐一问过,都没见过林锦茉,一大早,仁王就求了圣旨,请求搜查皇宫,城门设防,逐一排查。
清晨,盛京就议论纷纷,谁都知晓林府的千金失踪,一石激起千层浪,有的说林府千金不堪庶妹代嫁,投了护城河,有的说林府千金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各式各样的说法都有,百里槿日日都在城头守着,京兆尹已颁发告示,要求客栈驿站酒楼检查客人身份,早晚各报一次。
每到傍晚,日暮西山,还是一点音讯全无,各式各样的排查手段都试过了,就差挨家挨户搜查了。
言希一日三餐给百里槿送饭菜,都是逍遥楼的招牌,百里槿却是纹丝不动,送来晌午的,早饭还在案上。
“这样下去不是法儿啊?”言希和张忠看着日渐消瘦,胡子拉碴的仁亲王,心里不是滋味,“茉儿还没找到,你先倒下了……”
百里槿摇摇头,“到底会在哪儿呢?明明就在宫里……”
宫里不比宫外,能让御林军搜查一次已是勉强,更遑论每日搜查,百里槿自责不已,为何要让茉儿入宫,许是碰到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
百里槿嚯地一下站起来,骑上快马就向轩王府邸赶去。
轩王和御林军统领安权两队人轮流看管苍狼国使臣,正值御林军统领和轩王换防,轩王正准备入宫,还未上马,就被拦下了。
百里槿双眼通红,十分憔悴。他这几日吃住全都在城门,风餐露宿,来势汹汹,颇有一副边疆民族的粗蛮,“轩亲王,借一步说话。”
轩辕朗倒是配合,“仁王风尘仆仆,可是有了消息?”
“爱妻已有失踪三日,当日轩王也在,不知可见过她最后一面?”
“这是什么话?我们当日在宫中聚集在一起,你也在。”
“之后并无再见过?”百里槿步步紧逼,“再也没见过她?”
“当然,仁亲王不是与她一起吗。”
轩王坦荡荡的看向仁亲王,“宫中换防的时辰到了,本王先行一步。”
轩辕朗抱拳,打马而去。
百里槿无奈,他总觉得茉儿的失踪与最近发生的事有关,却想不通其中的关系。
言希跟在百里槿身后,突然打马跟上,“阿槿,轩王身边的铁兰,不是寸步不离吗?”
距离盛京不足百里的一处地下温泉地宫,林锦茉正在泡一处樱花汤,地宫温暖,四季如春,地下泉眼居多,更为奇特的是,温泉里的小鱼,不过拇指长短,进入温泉,就会游来吸啄皮肤,实在是淡泊养心机。
铁心看了眼一侧的沙漏,提醒锦茉不宜泡太久,但是锦茉似乎很爱温泉,每日都要泡上许久,也不见锦茉不痛快,反而更舒服了,于是就适当延长了时间。
锦茉一边泡着温泉,一边靠着为数不多的阳光努力辨别方位,因着是地宫,还是没看到。
正想着,茉儿身上突然多了几片清香的花瓣,林锦茉一惊,轩王正含笑在岸边看她。
“怎么了,茉儿。”
林锦茉赶紧上岸披上披风,背过身去打结。轩辕朗笑笑,转身去了室外。
铁心侍候林锦茉换衣物,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就披在外面,用一根带子束起,换了一件浅色的衣裙,被铁心引见轩王。
地宫因着温泉,四季如春,并不是什么奇观异景,难得的是泉眼处被凿开,引了一条小溪,樱花树本苦于长在地宫,无法仰承太阳的恩泽,有人打通了那一处地宫,好让阳光普照,地宫四处暖阳。
“轩王别出心裁,这样好的地宫,东华国怕是找不出第二家。”
“阿茉,只要你想,我们成亲以后,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林锦茉浅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刚泡完温泉的缘故,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水蜜桃,咬一口,满满的蜜。
“半年前,你若是这样对我说,我会欢喜。”
“如今不一样了,我有了阿槿,你有了二妹,我们都是金玉良缘。”
轩王苦笑,“和妻子才是金玉良缘,林氏不过是府上的侧妃罢了,算不上良缘。”
“更何况,这良缘,还不是被你所赐。”
“我如今是锦茉郡主,是未来的仁亲王妃……”
“我还记得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叫阿朗,非要跟我一起玩。”轩王陷入回忆,“可我不喜欢和你一起玩,还推开过你。”
“我曾仰慕过你,就是男女之间的仰慕。”林锦茉道,“仰慕过后,发现你不是我心目中那个阿朗,而是轩亲王,我也不是轩亲王妃,而是林锦茉。”
“你是否还因为我没有理你而生气?亦或者是别的什么?我向你赔礼。”
“你怎么不明白。”锦茉道“时移世易,我们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