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几个侍卫就已经压着那个那个厨子,离开了北苑。
“这个林易峰真是越发的不懂规矩,好歹我也是林公府的夫人,他的侍卫怎么这么无礼?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教出什么样的儿子。”赵姨娘想要抱怨却无人回应,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似乎不太对劲。
“姝儿?你这是怎么了?”
林锦姝缓缓地抬起头,“娘,刚才林易峰的侍卫,抓走的是去送糕点的厨子啊……”
……
刘夫人和林锦熙的死多少还是让林老夫人有些惭愧,林景天刚刚离开,她下令把林锦姝从禁闭室放出来之后,就安安心心的待在佛堂里念经,不知道是真的惭愧忏悔,还是害怕她们母女两个的冤魂找上她。
赵姨娘才刚刚走进林老夫人的院子,就被门口的使唤婆婆拦了下来。
“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拦着我?”赵姨娘害怕林易峰把事情查清楚,等林景天回来直接就把真相揭穿,所以心情急切,毕竟林易峰是林府的二少爷,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除了林老夫人,真的没有别的人可以压制的住林易峰了。
林老夫人身边的使唤婆婆年纪不小了,虽然对林老夫人忠心,可平日里也看不惯这只会哭哭啼啼,给林公府惹乱子的林锦姝母女,再看看赵姨娘现在的态度,更是厌恶,“侧夫人,老奴刚刚已经说过了,老夫人正在礼佛念经,已经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这婆婆在林公府呆的时间可远比赵姨娘久,就连林景天都要敬她三分,赵姨娘被她一句话顶了回来,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别的,只好离去。
“娘,你没事吧。”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南宫静婉才缓缓地睁开眼睛,虽然已经醒了过来,可精神还是不好,脸色苍白,就好像是大病一场后的样子,看的林锦茉十分心疼。
南宫静婉摇了摇头,“没事,我这是睡了多久啊?”
都已经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南宫静婉还是对身边的事情毫无戒备之心,以至于无缘无故的睡了这么久,她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被人下了毒。
林锦茉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呆在南宫静婉身边保护她,起码要让自己的母亲对林锦姝母女两个有所防备,总归不能再让他们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自己的母亲,“娘,你还不知道吗?北苑的人送来糕点,本来就已经够可疑的了,躲都躲不及,怎么还敢吃啊!”
虽然南宫静婉已经醒了过来,可林锦茉还是忍不住在多叮嘱几句,“且不说那北苑的母女两个一早就看我们不顺眼,就算是别人送过来的东西,也不能随便吃啊!”
林锦茉经历过前世的种种,好不容易有了重生的机会,在看见自己娘亲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真的很害怕,她害怕她还没来得及弥补自己前世未能陪伴的遗憾,就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娘亲。
好在,南宫静婉还在,林易峰也还在。
南宫静婉知道自己的女儿心疼自己,强撑着力气,轻轻的摸了摸林锦茉的头。
……
对于严刑逼供的手段,林易峰见得多了,自然也是会用的,一个林公府的厨子,怎么可能挡的住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用的刑罚,仅仅两三下,那厨子就全都招了。
那糕点上本来确实是没有毒的,那是赵姨娘本来让他做好了给刚刚出来的林锦姝做的,可林锦姝被关了这么久,一肚子的怨气,根本就没有心思吃,便又送了回来,赵姨娘看自己女儿心里不舒服,她心里也是一肚子闷气,他们母女两个人一合计,就准备趁着林景天不在的时候,下毒谋害南宫静婉。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明白了,林易峰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只要是这个厨子不翻供,等到林景天回来,这母女两个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林锦姝母女欺软怕硬,向着自己身后有林老夫人撑腰,实在是越来越过分了,林锦茉清楚的记得,林锦姝明里和自己交好,暗地里不停的使坏,被被发现了就把事情退给下人或者其他的庶妹,老夫人又总是无条件的相信她,宠她偏爱她,就好像其他的庶女和她相比,都不值一提,随时可以牺牲一样。
林锦茉有预感,就算是厨子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林锦姝也一定可以找到替她顶罪的替死鬼。
林易峰不知道林锦茉的担忧,高高兴兴的赶回来,把厨子所交代的事情都说给林锦茉听,“茉儿,既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你怎么还苦着脸?”
林易峰最见不得自己这个妹妹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的他心疼。
林锦茉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二哥,一个厨子的话,没有其他证人和证据,怎么能证明是赵姨娘和林锦姝指示他送了毒糕点来呢?”
林锦茉的话很显然点醒了林易峰,是啊,现在爹不在府中,林锦姝有老夫人撑腰,颠倒黑白简直是易如反掌,他只顾着对厨子下手,却忘记了从根本上的问题,他们缺少的从来就不是查明真相的能力,而是对抗老夫人的方法。
……
林锦姝见厨子被林易峰的人带走,心里就已经明白,她自然知道那个厨子的嘴肯定没有那么严,一定会把她们母女供出去,简直心急如焚,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去闯一闯佛堂,好让林老夫人出面帮着处理一下。
佛堂之外有使唤婆婆守着,林锦姝毫不意外的被拦了下来,林锦姝虽然着急,但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在林公府的地位,只能好言好语的求她,“婆婆,姝儿现在实在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祖母,麻烦您帮帮忙,哪怕是让我跟祖母说句话都行,事态紧急,姝儿求求您了。”
林锦姝说着说着还挤出几滴泪,这样梨花带雨的样子,不要说是别的男人了,就算是古板的使唤婆婆也看不下去了,就算平日里看她不惯,可还是心软了一下,让她进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