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峰也是不甘心,可偏偏等他出去查看的时候,那厨子连舌头都被割了下来,林老夫人真是做事谨慎,竟然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的证据。
林锦姝和林老夫人一起离开了,凭南宫静婉的性格,她绝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林景天,林锦姝和赵姨娘安全了,可又有一个人,为了替他们顶罪而死。
林易峰装作送他们的样子,悄悄的靠近林锦姝,“你最好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如果有下次,就算是有老夫人,我也绝对不放过你。”
林易峰的脸上带着笑意,却让林锦姝脑后一凉,突然就瑟缩了一下。林锦姝虽然害怕,却还是梗了梗脖子,跟在了林老夫人身后。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让林易峰觉得有些不适应,寻了一大圈,才看见躲在角落里的林锦茉。
重生以来,这是林锦茉第一次感觉那种熟悉的恐惧,距离自己这么近,甚至就在自己面前。
那厨子被挑断手筋的一瞬间,林锦茉本想阻拦,站的太近,血迹都喷在了她的衣角,那样的痛苦,她曾经也承受过。
刀子没入经脉的那一刻,林锦茉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种疼痛,就好像那一刀确确实实的扎在自己身上一样!
林锦茉无法控制自己,没有办法不想起前世的痛苦,林锦姝最后的样子还留在自己眼前,甚至记得她手里拿着的匕首,轩辕朗用那匕首挑断了自己右手经脉,林锦姝用那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
林易峰察觉到林锦茉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想要把她扶起来,却受到她强烈的反抗,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南宫静婉听到林易峰不停的叫茉儿,顾不得自己身体虚弱,踉踉跄跄的下了床,却看见林锦茉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不让林易峰靠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蹲着发抖。
“茉儿,”南宫静婉尝试着靠近林锦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林锦茉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继续不停的颤抖。
林锦茉不哭不笑,脸上都是恐惧的表情,就连看着她长大的林易峰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能看她一直缩在角落里,只好伸手在她脑后敲了一下,让她睡了过去。
南宫静婉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茉儿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定和林锦姝母女两个有关。
……
林易峰把林锦茉背到床上,她却还是睡不安稳,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林易峰怕她再出什么情况,也不敢离开,坐在了她的床边静静的守着。
……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对自己的妹妹竟然都能下此狠手,你心思这般歹毒,本王怎能将你留在身边!”
还记得二人初见的时候,轩辕朗样貌好看的紧,却总是板着一张脸,从不肯对林锦茉施舍半分笑意,那个时候,林锦茉还以为他是天生的冷淡性情,却不想他的冷漠,对自己却是变本加厉。
林锦茉年少之时就倾心于轩辕朗,两家也定下了婚约,本来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羡煞旁人的一段良缘,却不想,无论自己怎样努力,轩辕朗都未曾多看自己一眼。
林锦姝一脸委屈,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再加上脸颊上挂着的两行清泪,是那样的楚楚动人。林锦茉看了看自己,常年呆在王府,轩辕朗也不肯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很久没有做过新的了属于梳妆打扮,甚至连头发也都只是草草的束起来,这样的自己,在轩辕朗眼中应该更加会被厌恶吧,如果不是自己身后有南宫家,恐怕,轩辕朗对自己早就弃若敝屣了。
林锦姝的身上被刺了一根有毒的银针,毒性很快就进入血脉,好在发现的及时,及时地救了,才保住了性命,轩辕朗听信林锦姝的话,再加上林锦茉一向爱用银针,怒火冲天的他甚至连查都没有查,就断定是林锦茉下了毒。
林锦姝才刚刚能下地,就让人抬着软榻把林锦姝送到了林锦茉的院子里。
“事实摆在眼前,你无需狡辩!本王念在你呆在轩王府多年,暂且留下你一命。”
那个时候的林锦茉还真是善良,并不知道这是林锦姝设下的圈套,竟然还着急着解释,林锦姝中毒的那一日,她明明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出去过。“王爷……”
轩辕朗有些厌恶的甩开林锦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愿意下毒害别人,那本王就直接废了你的手,看你以后该怎么用这破东西害别人!”
挑断经脉的痛苦非常人所能忍受,林锦茉看着自己不停流血的手腕,有些痛苦的倒了下来。
梦里的林锦茉是清醒的,她知道那毒是林锦姝自己下的,赵姨娘的母家是世代的医者,就算是毒药,也能掌握好恰到好处的分量,不至于危害性命,也足以让轩辕朗心疼。
伤口的鲜血还在流动,林锦茉的意识也渐渐模糊,眼前,就只剩下轩辕朗模糊的背影……
林易峰不知道林锦茉到底梦到了什么,她紧张的拳头渐渐的松开,突然就放松下来。
谁都不知道,梦里的林锦茉,在那个时候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
……
南宫静婉想了很久,从前的她,从小就受到大户人家的教育,根本就没有赵夫人那么多的心机,她从来没想过害别人,可她们母女两个人却三番五次的陷害自己和茉儿,若是只有自己中毒,或许自己还会有所犹豫,可今天,她真的心疼了。
林锦茉无助的缩在墙角的姿势深深的刺激到了南宫静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忍让和善良,会给茉儿带来这样大的伤害,茉儿还只有十三岁,就要跟着自己受这么多的委屈。南宫静婉狠狠地攥了攥拳头,坐在梳妆镜前,让身边的丫鬟给自己好好的梳洗一番,走出了房门。
……
林锦茉的脑子很乱,无论是经脉被挑断或是匕首刺进心脏的疼痛,都从来没有真么清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