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还好吗?”
“怎么?祁公子难道是后悔了,但是没有下手,而是留下了我的武功?”
祁渊沉默了。
祁渊下手一向精准,那天,他也是早就计算好的,毕竟清风的体质异于常人,若是将清风的武功废了,他整个人几乎就废了,为了他能脱身,祁渊才将那根针扎的偏了一些……
祁渊觉得很揪心,在遥州城的第一天,自己就认出了清风,一个人容貌可以变,声音可以变,可身上那种味道不会变,他不知道清风的目的,也没有叫他的勇气,这才装醉,抱住了他。
祁渊给林锦茉包扎好了伤口,心里不免也有些内疚,今天的事情本来是他和清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无端扯进了百里槿和林锦茉,反倒让他们两个人再生误会。
百里槿看见祁渊下楼,站起身来想问问茉儿的情况,可没等百里槿开口,祁渊就挥拳打在了百里槿脸上,“如果我是小茉,我也不会轻易饶了你。”
百里槿被打的有些懵,没弄明白怎么刚才还说这帮自己去当说客的祁渊,怎么一下子就调转方向,对着自己了,“你疯了吗?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啊!你是像现在跟我动手吗?”
“我真的是想打死你这个混蛋!天色都晚了,你怎么能把小茉一个人放在街边的酒馆?你知不知道她差一点就被七八个人给欺负了?若不是段无痕出手相助,小茉现在就不会只是伤了一只手了!”
百里槿怔怔的坐了下来,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不该把茉儿一个人撂下,可他就是那么自信,那个小酒馆离客栈不到百米,茉儿可以自己走回去……
林锦茉一个人蒙着被子哭了大半个晚上,直到累得没有力气了,才慢慢的睡了过去,百里槿就坐在窗口不远的树枝上,看着她闷着被子,呜咽抽泣,直到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像是睡着了,百里槿才从窗口进了房间,帮她整理好了被子,又回到了树上。
百里槿开始犹豫了,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准备出发去下一个城镇了,林锦茉也明白了这趟出游的目的不是陪自己,而是有皇命在身,早就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热情,再加上昨夜发生的事情,林锦茉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自己一个人坐上了马车,等着祁渊来给她换药。
“老板,我就只是去禹城而已,租个马车要不要这么贵?”祁渊为了给他们两个人创造和好的机会,自己驾着马车跟在后面,看见了正在租车马的段无痕,冲着他招了招手,“段公子,是去哪里?”
“是祁公子啊,我是想去禹城的,只是没有合适的车马。”
祁渊停下了车,“我们也是去禹城的,正好顺路,我一个人在车上也是无聊,不如我们同行吧?”
段无痕看了看身边的马车行老板,再看看祁渊,“那就麻烦祁公子了!”
祁渊把药箱交给了百里槿,百里槿也是略懂医理的人,包扎个伤口没有多大的问题,也正好给他们两个人一个机会好好解释解释。
可百里槿刚一上车,坐下来,林锦茉就可以的和百里槿拉开了距离,根本就不想让百里槿碰自己。
如果说之前那个女骗子的事情,林锦茉只是闹了一下小脾气,这一回,林锦茉可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坐在百里槿身边的林锦茉,故意离他远远的。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他。
就连在外面赶车的追风,都感觉到了车里压抑的气氛,同时暗自心疼了一下,还要坐在马车里面对两位主子的雪鸢。
追风仅仅是稍微走了一下神,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障碍,整个马车狠狠地颠了一下,一直十分紧张,正襟危坐的雪鸢到时因为绷得太紧并没有收到太大的波及,反倒是一直在生闷气的林锦茉没有防备,猛地撞到了车上,听到一声闷响,追风赶紧掀开马车的门帘,“出什么事情了吗?没有伤到吧?”
林锦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有些幽怨的盯着面前的追风,“你说有没有事?”
追风看着眼神放着凶光的王爷,暗自咽了口口水。缩了缩脖子,赶紧把门帘放了下来。
“主子?”雪鸢看着林锦茉的额头肿起一块,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帮她揉一下,却突然看见了一直闭目养神的王爷睁开了眼睛,“王爷,能不能请王爷帮王妃上个药,雪鸢笨手笨脚的,怕弄疼了王妃。”
百里槿虽说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暗喜了一下,还是雪鸢聪明,不愧是从小就跟在茉儿身边的小丫鬟。
“雪鸢,和本王换一下座位。”自从上车以后就没有说过话的百里槿,突然就开了口,从上车以来,他就一直在闭目养神,似乎周围发生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百里槿本来只是觉得自己上车的时候被林锦茉给视若无物,有些没面子,再加上昨夜一夜未眠,这才闭目养神的,并不是什么故作清冷,只是被林锦茉忽视了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气氛,这才一直默不作声。
马车外的追风不禁感叹,还是段无痕有先见之明,和祁渊同乘,那个医术高超的祁渊,看起来可比面前这个默不作声的百里槿,要好相处的多。
如若不是跟他们同路,单独租一辆马车又实在是太贵了,段无痕还真不想和他们同行。
追风又一次掀开了门帘,“公子,追云和张先生回来了。”
林锦茉一个人抱着腿背向了百里槿的方向,越想越生气,自己在街边遇到坏人,段无痕出手相救,自己只是说了句感谢而已,是段无痕硬要把自己送到客栈门口的,自己又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再者说了,还不是百里槿先把自己撂下的,要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遇到危险了。
林锦茉真是越想越委屈,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狠狠地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