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从床边拿起几叠钞票，往曹先生手中塞去，“你闻闻，其实这味道跟你小时候闻到的是一样的！”
一边说，莫离一边巧妙地往门边挪去。
曹先生没有接过莫离递来的旧纸币，而是又想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没用的，你出不去的，那是密码锁，不知道密码，谁也打不开的。”
魔都的夜幕撕下了很多人的伪装。
曹先生也一样，他不再是白天和她一起看房时的道貌岸然，也不再是刚才回忆过去时的痛苦迷离，而是一种全新的贪婪和扭曲的神态。
“我以为，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于是我只能更加努力的去捞钱，然后再去换来一个一个不同的女人和一屋子一屋子的旧钞票！然后再继续每晚失眠！”
“可是，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的，他肯定是听到了我灵魂里每天痛苦的嚎叫，感受到了我内心的煎熬，所以才让我遇见了你！
“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可我就是从你身上闻到了心心念念了几十年的香味！那种旧钞票的味道，混合了破烂、混合了菜蔬味道的旧钞票的香味！
“你看到我今天下午都在车上睡着了对吧？你不知道，这是我近十年来睡得最香的一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香甜满足的感觉了！哪怕是在*最大的女人身上也得不到这种满足的感觉！
“所以，莫小姐，莫离，我想好了，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对不对？！我想好了，只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就能解脱了，我就不需要再继续去捞什么钱了，我也不想再去找什么其他女人了，我就只要把自己慢慢洗白就行了！
“不，我甚至可以去做慈善，我捐款，我建小学！”说到激动处，他一把从床边站起，朝已经又退到窗边的莫离迈了一步。
莫离惊叫起来：“啊，不不不，你不要过来，曹先生，我想你肯定搞错了什么，你看，你闻到的肯定是你这一屋子旧钞票的味道啊！”
“曹先生，你先冷静冷静，冷静下来，我们慢慢地谈，好吗？你看，你真厉害，能赚到很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你早就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了啊！”莫离放缓声音，尽量用聊天的口吻跟对面那个眼神越来越狂热偏执的男人说着。
只是她也越来越没把握，一步一步地退向窗口。
“不，不会搞错的，莫小姐，莫离，你看，我现在又闻到了那种味道。”他闭上眼睛，神情享受地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莫离知道曹先生肯定闻到了某种气味，是他这辈子最难忘最喜欢的气味，而这气味的来源，并不是满屋子的旧钞票，是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身体内的奇异果的香味导致的。
这种叫做至灵香的味道，仿佛是照妖镜一样，能照出一个人灵魂深处最喜欢的气味，而那气味往往并不仅仅只是气味而已，它能勾出一个人灵魂深处在最快乐的时光里留下的深刻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