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总等她稍微平静，就又递了一样东西在她面前。
是个写着她名字的文件袋。
没有细想，她打开，往里面看了看，将东西倒在了桌子上。
是一本深红色的离婚证和一张欠条、一张衬衣以及一张西裤账单的复印件。
刚要春暖花开，就被一剑封喉。莫离有种突然被冰封的感觉。
没有打开那本离婚证，莫离已经隐隐知道那上面写的谁跟谁了。
她看看坐在一边的柯总，后者尴尬地笑笑，“呵呵，不是我故意要看你的隐私，我走了。不过……唉，算了……”
最终，她也没有打开看一看那本陌生的证件，就像当初的结婚证一样，她也没有打开过，后来就被他给收走了。
仔细端详了几张复印件，把上面的数字相加了一下，暗暗记住，这是自己来魔都这么久后所剩下的所有收获，巨额！负数！不能做房产中介、不能做主播后可能要靠很久才能还清。
不，至少，自己收获了弟弟的余生！这就够了！
抱着文件袋坐在摇摇晃晃、停停走走的公交车上，看着身边的人来来往往、上上下下，从此，我跟他终于画上了句号，只剩下债权债务关系了吗？怎么会觉得有点慌，有点乱，有点…emmmm…不舍得？
后半夜，莫离终于又爬起来，一把打开了丢在桌上的文件袋，赶紧掏出那本深红色的小证件，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然后失望地将它再次丢进袋子里，离婚证上居然只有自己的照片，没有他的！
从相识伊始到结为夫妻，自己就没有过毓秀的照片之类的东西，也从没想过要有，可此刻，莫离突然强烈的想要再看一看他的脸，生怕从此一个恍惚，就再也想不起他的样子来了，她想要把这张脸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印刻在心的深处。
怔了一会，她又发疯一样的打开手机，打开热搜，终于找到了！是自己和他的结婚证照片，虽然在双眼的部位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没关系，他那张惊艳绝世的脸已经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第一次见到这张脸，还是莫离来魔都已经快三个月的时候……
……
盯着莫离那纤细柔弱的身躯带着些微的踉跄步出了视线范围，毓秀才猛地松开一直拥着的女人的肩膀。
浑然没有觉察出身旁这个一直配合自己演戏的女人的肩头，已经被他捏得几乎红肿起来，像是一个烂桃子。
那是他强忍着怒火和不舍、以及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假装平静冷淡时造成的。
毓秀转身急于回房去，可也听到了还在门厅那里候着的刘妈对还没离去的莫离正在说的话，没等他再次转身开口制止，身后一直立着没动的桃夭已然开口：“刘妈，送客！”
毓秀的身子晃了晃，脸侧的咬合肌明显的鼓动了一下，才又若无其事的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随手关上房门，并没有要给身后的女人留门的意思。
进门后的毓秀陡然虚弱了下来，他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强打起精神，快步走到床头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两坨深红的颜色已然爬上了他的两腮，那是一种病态的酡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