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图珲和嘎鲁玳闻言,纷纷把目光投向一脸沉思的牧笃里。
“正如嘎鲁玳所说,此事牵扯到太多的厉害关系,即便是汗阿玛,也不能仅凭一己好恶办事。”牧笃里客观地分析道,“汗阿玛是宠宜齐芬涅贺福晋没错,但立她为继福晋,却未必能够服众。她有很多儿子,这是她的优势,可是汗王宫里比她资历老的福晋多了去了,比她德高望重的福晋多了去了,身份尊贵、背后有各种势力支持的福晋也多了去了。汗阿玛想立宜齐芬涅贺福晋,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之前只听说大梁皇帝的后宫很复杂,没想到,爱新的汗王宫,听起来,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嘎鲁玳假装颇为感慨地道,“牧笃里,反正现在也是闲着无聊,你就给我讲讲呗?咱们顺便分析分析,谁最有可能成为继福晋?”
于是牧笃里开始一一细数,额图珲和嘎鲁玳全都“严阵以待”,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
“那这个身份低微的庶福晋和最低等的格格就忽略不计了,反正怎么也不可能轮得上她们,我就说说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几个人选。”
“首先肯定是宜齐芬涅贺福晋,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会儿就不多说了。我觉得还比较有希望的,是济兰福晋。”
“济兰福晋?”额图珲想了想,方才想起牧笃里说的是谁,“你不说,我都快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牧笃里继续道:“济兰福晋出身佟佳氏,也是大族,其实当年她是和我们额涅同时嫁给汗阿玛的,都是跟随汗阿玛最早的福晋。要说起来,其实济兰福晋还比额涅年长一岁,当初支持济兰福晋当大福晋的人也很多,只是额涅运气比较好,先生下了我,所以才得以被立为大福晋。这些年来,济兰福晋为人一直都比较低调,不争不抢的,也从不与人结怨,汗阿玛和后宫一众福晋都很敬重她。只可惜,济兰福晋膝下,始终都没有子嗣,不过她对我们这些小辈,都很慈爱,我们都很喜欢她,也就额图珲,没心没肺。”
额图珲闻言,瞪了牧笃里一眼。
嘎鲁玳若有所思:“济兰,在爱新语中是慈爱的意思,果然是人如其名。不过她这样的性格,确实也很容易被人遗忘,但是一旦提起这个名字,相信人们口中就只有称赞。”
“是啊。”牧笃里点点头,又开始说起了下一个,“还有一个不能忽视的人,是乌日珠占福晋。”
嘎鲁玳微微蹙了蹙眉:“乌日珠占?听着不像是你们爱新人的名字啊?”她记得,乌日珠占是北牧语,子女密集的意思。
果然,只听额图珲道:“她是北牧人,前阵子被新上位的北牧小可汗送来和亲的。”
“乌日珠占福晋,出身北牧三大黄金家族之一主儿乞氏,在辈分上算是北牧可汗孛尔帖布日古德的表姐。”牧笃里接着介绍道,“虽说孛尔帖布日古德刚刚即位,地位还不稳,但他年轻有为,而且北牧也和我们爱新一样,是个马背上的剽悍民族,有这样强大的母族做后盾,不管汗阿玛喜不喜欢乌日珠占福晋,都不可能忽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