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虽然在外住着,心却一直在这皇宫里,有幸得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挂念,乃是贤妃今生的福分了。”
安锦如笑了笑,刻意这样回答道。她目光紧盯着苏琼英,想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只见苏琼英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连一丝破绽都没有露出,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遗憾,感叹道:“妹妹别这么说,其实本宫还挺羡慕你的,可以去那青山绿水环绕的地方住那么久,宫里处处都是危险,若是可以,本宫也恨不得病一段日子。”
听到这里,安锦如有点惊讶,她刚才故意这样说自己留得李永嘉的念想,就是想挑衅一下苏琼英,可这一次,她居然稳稳的接住了。
没想到半个月不见,原来那个做事不经头脑,说话也没轻没重的苏琼英好像变了。可至于是哪里变了,她又感觉自己说不上来。
“臣妾惶恐,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应当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苏琼英笑的温婉,十分大度的样子,颇有一宫之主的风范:“好了好了,先别担心我了,妹妹休息了这么久,身体可是恢复过来了?”
不对劲!
安锦如虽然依旧面带微笑,心里却是沉了沉。
按理说,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以皇后对她的态度,说些尖酸刻薄的话也是正常。
可现在,她居然还带着那股子一国之母的风范对她说话。
苏琼英从内而外的变了!
对她的敌意却是没变,长久不在宫中,敌在暗她在明,安锦如不清楚苏琼英会用什么法子来对付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提个醒,到处防着些。
“回娘娘,臣妾的身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苏琼英点点头:“马上就要到太后的生辰了,皇上命令本宫好生准备,贤妃妹妹也注意着些,记得带上礼物准时到场。”
原来刚才李永嘉是在和苏琼英商量太后生辰的事情,太后的生辰可是大事,也难怪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李永嘉终于着急把她接过来了。
“是。”安锦如微微欠身,看着也算是毕恭毕敬的应道。
苏琼英顿了顿,提起宽大的裙摆,起身走下台阶,又道:“回头本宫会再让御膳房炖点好的燕窝什么的给你送过去,好好补补,一路回宫,贤妃妹妹也累着了,赶紧回去歇息歇息。本宫也有要事处理,就散了吧。”
从开头到现在,苏琼英连半句针对她的话都没有,而且还一副好姐姐的样子这般关心她,更加让安锦如感到古怪。
倒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在这皇宫里,地位低的总会想着往上爬,地位高的又想要守好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很少有谁会去真心真意的善待别人,更何况是皇后呢?
如果不是当初皇后在护国寺里当着李永嘉的面,说她和男侍卫在崖底一天一夜,恨不得要她自我了断那件事情,想要用来陷害她。可能自己都会觉得,苏琼英这次是真的关心她了。
安锦如猜测着苏琼英的想法,再次行了个礼,带着心思回了自己的院子。
苏琼英对待她的态度,让安锦如久久不能释怀,待在屋子里的时候,也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不在的日子里,宫里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太平,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目前还一无所知,这次回来,苏琼英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她,太后的寿宴也快到了,还有别的事需要她操心。
或许是因为脑中的思绪太多,安锦如想的头疼,下午的时候,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过去。
这是她回来的第一天,当晚,承恩车便来到了她的院子门口,载着安锦如进了那乾清宫。
她到到达殿里的时候,太监说皇上那里还有点事需处理,要等会才能到,安锦如松了口气,刚好,她也没想好该怎么对面李永嘉。
外面的人都知道,贤妃娘娘因去祭祀路上遭人刺杀,一直在护国寺内静养,这会刚回来就被召见伺候,宠妃的名头真是坐稳了。
想着想着,安锦如手扶在桌沿上,目光定定的望向一处。熟悉的床帐,熟悉的紫金雕木,在寺里待久了,这里的一切就突然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外面,李永嘉正快步走来,迫不及待的推开门想要看到她。
伸手前,从门缝里看到片面的安锦如的身影,她站在那里,桌上的寥寥烛光把她的背影拉长,因为是背对着,李永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的背影显得很是忧郁,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忍靠近的孤寂。
连他都被这种气氛感染,在原地怔愣了一下,这才推门而入。
听到声音的安锦如回过神来,转过头的瞬间,脸上就换上了温婉的笑容,对他温柔的笑道:“皇上,你来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刚才的那股心事重重就从安锦如的身上消失了,好像刚才看到的那个忧郁的人,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李永嘉走近,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柔声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都说小别胜新婚,半个月没有碰过安锦如,李永嘉哪怕再不承认,也无法抵抗这个女人对自己内心的诱惑——他有点儿想念她的味道了。
“没有的事,只是臣妾太久没回来,有些想念这里罢了。”安锦如摇了摇头,温驯的顺势靠在李永嘉的怀里。
“若是喜欢,朕……不介意天天带你过来,让你把这里看个够。”
他说的话很直接,却是坦率的温柔。
安锦如轻笑一声,溜出了李永嘉的怀抱,坐在了床边上,在等候的时候,她就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袋,刚才李永嘉的搂抱刚好让安锦如的衣服滑落,露出两片白嫩的香肩,看的李永嘉心头开始躁动起来。
一夜春宵值千金,可一想到安锦如是为何住进寺里养病的,李永嘉又感到一股难言的愧疚,行房之事也不着急了。
李永嘉抱着安锦如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开始与她谈心:“之前在宫里被事务耽搁,还没问呢,你在寺里过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