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屋外忽然起了一阵狂风,飞沙走石,打得窗棂和玻璃噼里啪啦作响,别墅楼体四周也嘎吱嘎吱的发出响声,似乎都在风中摇晃。
屋外黑里隆冬,有团团的黑气呼啸盘旋。
“诡来了,诡来了,诡来了……”小女孩乐得直蹦,把地板踹得咚咚直响。
女主人吓得缩进男主人怀中,抱住男主人的手臂。
萧洒稳坐不动,目光望向窗外。
哐当!一声震响,风把紧闭的窗扇给震开,窗扇剧烈摇晃着,吱吱嘎嘎作响。
咔咔咔……细细的有如木棍断折的声音钻入室内,院边大槐树周围的土地隆起,几十根根树根枝条破土而出,好似活了过来,向前爬行彼此纠结,顺着别墅楼体外墙爬了上来,然后从窗口穿了进来,顺着墙壁蔓延,紧紧抓紧。
勾结的树根形成了一座桥,联通了阁楼窗户和大槐树之间。
委托人夫妇两个吓得脸色苍白,都站了起来,一动不敢动。倒是小女孩儿很兴奋,冲着窗外招手。
“来呀,来玩啊,我有好多小伙伴陪你玩。”
槐树树体摇晃,吐出了一团黑雾,聚成了一个人形,顺着树根桥爬了过来。
“啊——”女主人一声尖叫,浑身哆嗦,都哭了出来。
男主人牙齿打颤,强压着恐惧以免崩溃。
“好像是个男人啊。”萧洒根据人形的外貌特征,得出结论。这东西一般为怨灵借助感染幽境的黑暗能量所凝聚,残留记忆主人是何性别,这东西外形就是什么。至于说有没有其他第二性征的构造,就不得而知。
或许以后有变态的科学家会把这个作为研究课题进行探究,得个诺贝耳朵黑暗生灵奖也未可知。
“你管它是男是女,赶紧给我收了啊,我们花五万块请你来,不是让你鉴定性别的。”女人都要崩溃了,冲着萧洒叫嚷。
“我不着急,解铃还须系铃人,今天你们还得自救。自助天助,我只是起到辅助的作用。”萧洒慢条斯理道。
“什么?老子花高价请你降妖捉诡,你他么告诉我自助,我要能自助要你个球!”男主人爆发,伸手抓住萧洒衣领,眼睛都红了。
砰!萧洒窝心一拳把他打飞摔在地上,捂着心口不停咳嗽,疼得身体弯成了大虾米。
“别给脸不要,再犯浑个试试。”萧洒冷冷道。
“你……你……”男主人疼得呲牙咧嘴,在女主人的搀扶下站起,瞪着萧洒,却不敢靠前了。
那团人形已经爬进了窗口,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臂向着这边够来,张开的五指满是鲜血,能看出黑雾笼罩的手臂上是蓝条格的西装,手腕上还带了一块劳力士表。这表应该是金色的,却被黑色的血污覆盖,很是肮脏。
“呃……”女主人双眼一翻,直接倒在了男主人怀里。男人脸色铁青,狠狠在女人人中掐了一下,她便又醒了过来。
“惨……惨……我好惨……让你们不得好死……”黑影越爬越快,张着两手向站在前面的小女孩儿扑去。
“躲开!”女主人撕心裂肺般喊了一声女孩的名字,然后冲过去要拉过女孩儿。
这时白影一闪,砰!黑影脸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击,一下倒飞出去,摔在了窗棂上。
站在小女孩前面替她挡住一击的,竟然是那个容貌诡异的大娃娃——安娜贝尔。
怎么会这样?男女主人愣住了,还以为娃娃闹诡,没想到它竟然保护了女儿。
“好宝贝儿,打得好,打得好……”小女孩儿乐得直拍手,同时脚踏地板跳舞,安娜贝尔就随着节奏,手舞足蹈。
这一幕看起来挺和谐。
好吧,虽然安娜贝尔是个诡异的洋娃娃,这一幕很恐怖,但她是个好娃娃啊。
“他又来了。”
随着女孩的叫声,那个黑影再度爬了过来,唳叫一声,再度往前扑来。
这一瞬间,黑影露出半张脸,是个脸色铁青阴沉的男子容貌,双眼是不见底的漆黑,牙齿细长形如锯齿,探出的两手枯干如老树,十指长长好似钢钩。
安娜贝尔弹跳飞起,挥动两条短手臂,好似雨点般的拳头便砸了过去。
嘭嘭嘭……
密集的拳头落在男人脸上,他虽然拼命招架,但也挡不住安娜贝尔的速度,被拍得脸都歪掉了,再度摔飞出去。
“惨……”这男人毫不气馁,重整旗鼓再度爬回来。
与此同时,他爆发了阴血之气,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树干爬上来,爬在墙壁上的枝蔓有如灵蛇,绕过挡路的安娜贝尔,从四面八方扑向男女主人。
女主人早吓得瘫软站不起来,男主人索性抛下她,掉头就往外跑,甫一拉开门,外面无数血红枝蔓便伸了进来,他连滚带爬又转头回来。
出路已封,无路可走。
“萧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男主人转过来求萧洒,还拽他的腿。
“滚一边去,别膈应我。”被萧洒一脚踢开。
密密麻麻的树枝围拢过来,室内空间越来越小。
这时一阵叽叽喳喳喧闹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一群小小的身影从各个角落跑了出去,都是小女孩的洋娃娃,滴溜溜的眼珠乱转,每个娃娃手里操把小剪刀,抱住一根枝杈就剪了过去。
嘁哩喀喳……
屋里这种声音不停,一根根树枝被剪成两段,黑红液体四处乱喷,整间屋子一片狼藉。
这一波娃娃们的小剪刀剪过去,挡住了男人和大槐树的攻击,许是剪刀触痛了那里,大槐树竟然发出杀猪般的叫声,断折的枝条抽搐不已,纷纷退了回去。
原来所有的娃娃都是小女孩儿的帮手。
女主人抱着小女孩儿失声痛哭,小女孩儿有点懵,推开妈妈:“哭什么,多好玩儿啊,诡来了诡来了,我的娃娃也来了。”
随着枝条的后退,那个黑影也慢慢缩了回去,但男女主人尚未喘息过来,危机便再度来临。
咔咔咔……密集的破土声传来,墙边的大槐树竟然摇动的枝杈,在万千条树根分叉的拖动下,爬到了窗外。无数根树枝从小小窗口伸入,向着两边一撑开,扒开了整面的墙壁。
老树的枝条分开,树干中央开裂,显露了男人正面的脸庞。
“我来了……要回我的东西……还我的命……惨啊……”
男女主人都瘫在地上,女主人捂着脸痛哭,声嘶力竭。
男主人跪地磕头,不断念叨:“放过我、放过我,我错了,我错了……”
萧洒站起,举起了黄金沙漠之鹰,好了,一切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