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逸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昨天晚上他隐隐约约地记得,好像是吐了一个人,那人的衣角是一片刺目的红,该不会……真是简凌墨吧?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训逸道:“哼,昨晚不知是谁说的,要和我们一起分享酒的快乐,结果倒好,我们都喝了,你却没有饮酒,这叫什么?这叫报应,叫活该,知道吗!?”
简凌墨道:“确定不是蓄意打击报复?更何况谁说本公子没有饮酒?”
训逸道:“怎么?你喝了?我怎么不知道?那为什么你没醉啊?我们都醉了。”
简凌墨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是白痴问题好吗?谁规定的,你们醉了本公子就一定要醉啊?本公子那可是千杯不醉无酒不欢,哪像你啊?”一杯倒……
他眼中的轻蔑与不屑太过分,太明显,训逸又把拳头握了起来。就看他能不能忍住,要不要给简凌墨一拳打过去。
文意绵突然开口:“昨晚,我听到了箫声……”
简凌墨立刻道:“是吗?其实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也听见了箫声,或许是谁在吹着玩儿吧?不过吹得真好,你们觉得呢?”
训逸刚想开口堵简凌墨的话,却突然停住,细细思索,箫声?箫声!难道是……
文意绵下了结论,确定他的猜测,道:“是亦殊。”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默。简凌墨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纷纷沉默,他摸了摸下巴,道:“哎哎哎,我说行了啊,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干嘛?先吃饭吧,昨日小二说今天会有一场拍卖会进行上,吃完了去看看。也不用担心了,那要真是亦殊,他既然出现了一次,就肯定有第2次,别着急,反正现在急也没用不是?”
这时南语和南休下来了,他的目光在简凌墨身上有所停留,却没有开口,毕竟都不是自来熟的人,即便是简凌墨和南语二人对彼此都比较有好感,却也都不愿意主动接近。
不过话虽如此,南语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着他,道:“皇兄,我想去拍卖会看看。”
南休也不过问,道:“好。”南休一向对自己的妹妹纵容的很,幸而南语是个与世无争的丫头,若她稍有一些野心,天下只怕没那么太平。
几人吃过饭后,简凌墨看了一会儿文意绵,道:“你这头发披着不好,女孩子得注意形象,来,我帮你挽上!”
训逸道:“你别在那胡咧咧,你会挽吗?你就那么自告奋勇,哪来的自信呢,给我坐好了!”他的语气中含着一份紧张,作为和文意绵一起长大的人,他知道,文意绵的头发只有亦殊能挽,简凌墨这个臭小子没事在那胡咧咧也不怕绵绵一会踹死他。
简凌墨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有搭理他的话,不过这样看来已经很奇怪了,毕竟他俩说话有哪一次不是说着说着就呛起来了,这会儿训逸的话那么的不客气,简凌墨能忍,那才是怪。
他站起身走到文意绵的身后,手一伸,一根两指宽的红色发带出现在他的手心,还有一把精致小巧的梳子。
文意绵没有阻拦,似乎是在发呆。修长的手指握着白玉梳,在如墨的长发间流连,竟让周围的人看出了一种岁月静好,老夫老妻的感觉。
训逸急忙摇头,甩开这个可怕的想法,心道:开什么玩笑?!简凌墨和绵绵可是亲兄妹!哪儿来的老夫老妻?滚滚滚!
就在他心思辗转之间,文意绵的发丝已经被梳的整整齐齐,几缕秀发挽在一起,用红发带系在一起。
“好了,走吧。”简凌墨满意地勾唇,牵起文意绵的手走了出去。
训逸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简凌墨和文意绵相握的手,咬牙切齿的冲了出去,不必说他肯定是在想:简凌墨你这个王八蛋!不许碰我的绵绵!
温氏姐妹对视一眼立刻跟了上去。
这个阵子离京城较近,风水也好,往来的人极多,甚是热闹。
简凌墨牵着文意绵的手走在前面,训逸则走在文意绵的另外一边,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简凌墨,似乎生怕简凌墨吃了他的文意绵还是怎样,而温氏姐妹只能在三人一米处的地方慢慢的跟着,既听不到前面的人说话,又能保护他们。
温纯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简凌墨公子好像很有一种距离感。”
温念道:“距离感?”
温纯道:“不像是那种身份的差距,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我觉得好像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即便是郡主和妖王他们那样的身份,也没有这种让我有如此长的距离感的那种感觉。”
温念道:“别想太多,走吧,要让他们进去了。”
他没有说的是,其实他也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只要他不伤害郡主就好了,而看样子似乎他比他们更加的疼爱郡主。
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做帮女子梳头发这样的小事,可是他不但做了,而且还做了十分的顺手,没有一丝的心不甘情不愿。
温纯道:“嗯。”
一行5人走进了拍卖场,一名小厮在前方带路,态度十分恭敬,弯腰作揖,好像在伺候皇帝老子似的。恭敬地让训逸有些心慌不自在。
训逸戳了戳简凌墨道:“这里没有阴谋吗?”
简凌墨奇怪道:“何出此言?他们敢吗?”
小斯道:“是啊是啊,这位爷你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哪儿敢呀?简公子,这边请,这边请。”
训逸抽了抽嘴角,道:“你丫就不能小声点,我们又不认识他们,他也不认识我们,对我们这么恭敬,一看就是没什么好事,你怎么那么大声就说出来呢,要是遇到危险你负责啊?!”
简凌墨忍俊不禁道:“放心吧,不会卖了你的!更何况,谁说他不认识我,他是不认识你们,但是他们认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