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他与否!不管在哪儿,天堂地狱,人间与否,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文意绵的声音带着一抹悲戚,良久他才平息了怒气,缓缓开口:“更何况,他哪怕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复活不就好了?”
训逸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心道:念在你今日初醒的份上,我不与你争吵,但你总归要接受这个事实,若你不愿接受,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文意绵闭了闭眼,手上一挥,他的腿上突然出现了一把琴。
那是他心爱之人,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琴身由黑铁木制成,左右各雕了一对凤翅,至于琴弦,原本应该是白色的,那是由千年的雪蚕,吐出来的丝制成的,冰凉又坚韧。
然而,如今却是红色。
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
这琴见证了文意绵,从不相信战王之死,到如今为复活战王的决心,中间的种种变迁。
他伴随着文意绵在战场上杀敌,那些琴弦上,黑铁木上,早已浸满了他的血,他内心的悲愤通通都寄托在琴身上。
那血太深,太浓,太重,太腥,于是怎么也洗不掉,就如同那件战王亲自为郡主穿上的白衣,那上面鲜血淋漓,早已不是当初的白衣,用尽一切办法,也恢复不到当年纯洁无瑕的白衣。
“铮铮……”
悠悠的琴声响起,褪去了几分戾气,却多了浓浓的思念与哀伤,他的情绪寄托在这把琴上。
婉转动听,绕梁不绝。
这是文郡主的本命法器,七绝琴。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
只因天空中竟然开始飘散血一样鲜艳的花瓣。
4个身着黑衣的人蒙着面,抬着轿辇从天而降。
那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上面还挂着不少红色的纱,里面侧躺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三千黑发如同文意绵一般披散在身后,无风自舞,雪一样白的皮肤,让那两姐妹都忍不住自惭形秽,让人看见了都不忍心去触碰,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美好。
男人斜斜的侧躺在轿辇上,身子仿佛没了骨头似的。剑眉星目,那一双魅惑的桃花眼中仿佛蕴含了一个小世界,里面包含了所有的情绪,只叫人看上一眼便如坠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高挺的鼻梁,红色的唇略显刻薄,这并不影响美感,那微微上扬的弧度,反而让人愈发沉迷。
他屈起一只手,撑着脑袋,红色的袖子坠落,露出了一截白嫩的手臂。他的10根手指纤细修长,看起来都不比女子差上多少,反而还胜过了大多数的女子。
他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长袍,柔软的丝织一物,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肤,隐隐约约可见结实的胸膛,以及下身的腹肌。若隐若现,更增添了几分诱惑。
而另外一只手懒洋洋的搭在腰间,手里握着一把红色的折扇,上面的材质也是无法明确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