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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宾至如归

离开岳飞府邸,子午等人在西湖边散步,但见垂柳荡漾,波光粼粼,游人如织,画舫如梭。众人心旷神怡,说不出的畅快,可心里却有几丝压抑。没想到岳飞的府邸很是寻常。赵香云闷闷不乐,一路上暗骂九哥,为何不给岳飞修造富丽堂皇的府邸,这般待遇,岳飞承受得起。赵香云的心思,黄叶、黄香也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明说。

“岳飞将军的府邸真寻常。”子午道。余下掷地有声:“你这话客气了,应该叫做寒酸!”“寒酸的要人命!将军又不是没有银子钱,如何这般寒酸?”普安不解道。武连看向赵香云,闷闷不乐:“你九哥对岳将军一点也不好,你要当面问一问,是何缘故。”“当然,这个我会去问的。接下来做什么去?”赵香云点点头。

黄叶马上笑道:“我们此番前来,要拜访两个人,岳飞将军拜访完了,接下来自然是李清照夫人了,是也不是?”“不错,爹爹也常对我说,李清照才华横溢,实乃我大宋女子楷模。我就纳闷了,爹爹这是要将我娘置于何地?”黄香点点头。

余下破涕一笑:“你倒胡思乱想了不少,你觉得李清照与你娘可以相提并论么?”“我可不敢说,我又不喜欢口无遮拦。”黄香郑重其事道。余下撅撅嘴:“是吗?你这样乖巧懂事啊,真是没看出来,原来我们一直大大的冤枉你了,真是我们的过失,还望见谅。”“当然,你们就是冤枉我,我从来都不会乱讲的。”黄香点点头。武连笑道:“黄香,你别说了。我们都快要发笑了!”“黄香妹妹,你可真有意思。在西湖画舫,你那不是口无遮拦是什么?好大的胆子,说什么仁宗尸骨被刘豫的淘沙官挖出来,亏你说的出口。还好九哥不斤斤计较,如若不然,你可就闯祸了,你知道么?我们都为你捏着一把汗。”赵香云早已笑出声来。

武连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黄香的口无遮拦又不是这一次,从襄阳到东京,一路上,口无遮拦还少么?都把人快气疯了。说话很可气的!”“好了,妹妹也不是有意的,你们四个大男人何必斤斤计较?”赵香云见黄香委屈巴巴,马上打圆场。武连见赵香云不开心,就乐道:“没怪她的意思,如若怪她,此番就不带她来了。可还是我们疏忽了,她的口无遮拦让我们吓坏了。”

“别说了,妹妹快哭了。”赵香云道。余下见黄香泪光点点就安慰:“好了,开玩笑嘛,何必当真。”“不理你们。”黄香气呼呼道。普安看向黄叶笑道:“我们错了,还不行吗?”“给妹妹说,我倒无所谓了。”黄叶一脸不悦。子午四人马上对黄香拱手道歉,黄香破涕一笑算是好了。

“我喜欢的是你这张嘴,讨厌的也是你这张嘴。以后别胡闹,乖乖听话。懂不懂,傻丫头!”余下看向黄香,用手轻轻摸了摸黄香的头发。“去你的,谁要你喜欢,谁要你讨厌。”黄香凶巴巴的目瞪口呆起来。“你们就知道欺负女子。”黄叶马上瞪了一眼普安。普安一脸冤枉:“哪有?看看,你这眼睛真可怕。我喜欢的是你这眼睛,讨厌的也是你这眼睛。”子午、武连面面相觑,捧腹大笑。黄叶、黄香也面面相觑,对视而笑。

“说归说,笑归笑。言归正传,李清照夫人不知在何处,我们想拜访拜访,也要找对地方,是也不是?”子午叹道,看向西湖四周。众人分头去问游客,许多人都摇摇头,片刻一个个聚拢。

“怎么样,打听到了么?”武连问道。赵香云摇摇头:“都说没听说过这人。真是奇怪,恐怕都在敷衍了事。”

“如何没人知道,这可是个大文豪。”余下也摇摇头。黄香叫道:“我们一起且走且问,如若分开,就怕天黑也找不到。找不到李清照夫人,我们再走散了,岂不麻烦了,听说临安夜晚人头攒动,可不好找了。”“我们去那边走一走,如何?”黄叶看向远方,但见荷花绽放,美不胜收,一时间微微一笑,心旷神怡。普安最懂黄叶的心思,马上引众前往:“走!我们跟着黄叶走。”

一个小姑娘摇摇头:“李清照是谁,没听说过。”“我们来西湖玩,李清照不知道。”一个汉子抱着小男孩也摇摇头。一个小娘子摇摇头:“李清照,莫非是临安府的大家闺秀?”“你们是何许人也,为何找她?有何企图?”一个老头叹了口气。“没想到,没人知道李清照夫人在何处寓居,真是灰心丧气。”子午见还是没人知道,就灰心丧气了。

一个老夫人路过,咳嗽一声,介绍道:“这临安府清波门外水杉林小溪边便是李清照夫人的居所。不知你们找她有何贵干?她可是不见陌生人的,无名小卒就更不要去打扰她了。”这老夫人冷冷的道,慢慢走了。前面有辆牛车停下来,老夫人上了车。车子咯吱咯吱走了,渐行渐远。

“总算有人知道了。”子午没看清老夫人的面容,就挠了挠后脑勺。余下笑道:“看来年轻人是不知道夫人了。”“也难怪,夫人不是临安本地人。只是寓居于此,没人知道,也不奇怪。年轻人都不知道李清照也没什么奇怪的。许多新人辈出,也是雨后春笋,不可小觑。”普安叹道。武连不以为然:“岂不闻‘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么?想必文坛不会再有李清照了。”

“那倒不一定,不过李清照夫人的才华横溢,无出其右,倒是不容置疑了。”赵香云乐道。黄叶火急火燎:“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找一找,如若再拖拖拉拉,天要黑了。”“姐姐,找不到就不找了。回去就告诉娘,找到了,看望了。反正娘又不知道,怕什么。天黑了,我们就去逛夜市,临安的夜市,自然最美妙。我们到御街去,到西湖边。”黄香嘻嘻一笑。

子午引众,马上离去,黄叶拉着黄香,就怕她一派胡言,口无遮拦。众人一路而行,边打听边走。从西湖而去,向清波门进发。路上热闹非凡,瓦肆,茶肆,酒楼,客栈,应有尽有。许多骆驼也驮着货物,向钱塘江边而去。不少大理人、吐蕃人、安南人、高丽人、日本人也在街上走来走去。佛寺里香火旺盛,人来人往。街头巷尾,有不少杂耍、幻戏、打擂,喝彩声此起彼伏。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人来人往。人头攒动。

小孩子蹦蹦跳跳,老人们笑容满面。一家人牵手走来走去。卖果子的吆喝声,直上云霄。亭台楼阁之间,传来不少琵琶声、长笛声、古琴声。翩翩起舞的舞女,小唱悦耳的小生。说书的大娘,傀儡戏的老头,讲荤话的小哥。一个个都是眉飞色舞,赢得掌声,络绎不绝。

不多时,子午等人抵达清波门外,多方打听,才来到一个院落门前,一个水车吱吱悠悠,转动着。几只白鹅,伸着脖子,嘎嘎作响,浮游水面。碧绿的水面,几只荷叶,亭亭玉立。蛙声阵阵,清脆悦耳。

众人定睛一看,居然在门口发现西湖边遇到的那辆牛车,揉了揉眼睛,一个个不敢相信。或许牛车有相似的,故而也不多想,就敲了敲门,有人出来开门。子午等人说明来意,并拿出信件与信物。原来净水师太怕李清照不会见自己的女儿黄叶,特意让黄叶带着峨眉山的一本经书前来,扉页有李清照的签名。开门的是个小姑娘,知道众人来意,马上请众人走了进去。

小姑娘进去通报,众人在院落里矗立等候,环顾四周,院落不大却井井有条。篱笆处,开着几朵茉莉花。几棵垂柳,还有一个小池塘,里面锦鳞游泳,波光粼粼。

“你们是何人?”一个老夫人从厅堂走了出来,映入眼帘。众人看去,居然是方才的老夫人。这老夫人五十岁左右,黑发如漆,虽说年老色衰,可气度不凡。年轻时候也是个大美人儿,“超凡脱俗”四个字最为贴切。一双眉目,炯炯有神。端庄儒雅,文质彬彬。

子午四人毕恭毕敬,上前拜道:“我们是终南山、青城山张明远、费无极座下弟子,拜见李清照夫人。”“这便是夫人!”一个近前丫鬟介绍道。子午四人递上书信,李清照打开来看,顿时喜出望外,就微微一笑:“你们千里迢迢至此,真是辛苦,多谢,多谢。想不到张明远、费无极说话算话,果真派弟子来了。”

赵香云拜道:“仁福帝姬赵香云拜见李清照夫人!”“公主殿下!南归了。我以为街头巷尾皆是讹传,没想到,是真的。还记得当年我在东京还见过殿下,只是老身人微言轻,不敢惊驾。就知道殿下最喜欢在东京街头巷尾游玩。有一次是见过的,是身边人介绍说。”李清照大惊失色,马上下堂拜道。

“夫人不必如此,昨日刚刚回到临安,听说夫人寓居临安,故而冒昧前来,还望见谅。”赵香云赶忙上去扶起。“公主殿下微服前来,受宠若惊。”李清照微微一笑,请众人厅堂说话,马上吩咐丫鬟献茶。李清照见还有两个姑娘,就愣了愣。赵香云介绍道:“净水师太的女儿,黄靖大人的女儿,黄叶、黄香,也来临安专程看望夫人了。”“我娘净水说,曾在婺州见过夫人。不知夫人可还记得?这是经书,还有信件。”黄叶拱手拜道,马上双手毕恭毕敬的递上去。

黄香笑得咯咯作响:“夫人,我爹爹也时常夸赞夫人才华横溢,天下第一。”

“净水,我记起来了。一面之缘,很是不容易。当年兵荒马乱,也算好姐妹,不知她眼下如何?”李清照微微一笑,点点头,接了过去。“我娘在峨眉山挺好的,让我来临安专程看望夫人,略表寸心,这是些峨眉山雪芽与白芽。”黄叶介绍道。

“她能派女儿来看望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还让你们带来礼物,真是不敢当。这好朋友,我真是终生难忘。算是‘患难见真情’了。回去替我多谢你娘!如若有机会,我会去峨眉山看望她的!看到你们年纪轻轻,活泼可爱,很是喜欢。我感到自己老了,老的不成样子了。多想回到当年,该有多好。”李清照潸然泪下,微微一笑。

李清照请众人走进厅堂坐下来说话,马上吩咐丫鬟泡上峨眉山雪芽,端来让众人品尝。丫鬟去了,李清照陪在赵香云左右。赵香云问道:“西湖边,夫人如何会告诉我们,就不怕被人打扰?”李清照道:“我听人说,你们打听我。我有意叮嘱他们,让他们别透漏我的行踪。以为你们是游客。也看看你们有没有耐心!在你们绝望时才告诉你们的。”

“夫人,我们年轻气盛,难免会有绝望之时,以后还望夫人多多教诲,指点迷津。”武连听了这话,顿时感慨万千。“你们的行走江湖,你们师父们都对我介绍过了。他们知道你们有一个心愿,就是拜访我。可见你们师父们的良苦用心。我也素知你们见过李师师、梁红玉,念念不忘想见到我。我老了,我不想被人打扰。可盛情难却!公主殿下又亲自登门,我不能不给面子。南渡以来,人心思定。岳鹏举郾城大捷,天下无敌。我没什么能耐,不似许多大员外有钱有势,也不似许多富商大贾出手阔绰,更不似许多年轻气盛的英雄豪杰能驰骋疆场,保家卫国。我只会写几首诗词,聊以忘忧。人生苦短,杨柳依依。还望你们‘诗酒趁年华’!”李清照摇摇头,微微一笑。

子午纳闷道:“听说夫人对苏东坡的词很是不以为然,如何会说出苏东坡的词中这一句,万万没想到。”

李清照摆摆手,乐个不住:“苏东坡是豪放派掌门人,我是婉约派的。我们的词作风格不同。当年也是年轻气盛,故而开玩笑说,他们男人们的词作也不过如此。什么李后主、柳三变、苏东坡,都不堪入目。我当时写了一篇《词论》,自以为是,洋洋得意。如今看来才感到自己的愚昧无知。都是年轻惹的祸,是也不是?其实当年这《词论》一出具引来一片哗然,很多人都说什么,一介女流之辈,居然狂妄自大,敢于藐视词坛泰斗,实乃胆大包天。都对我口诛笔伐!我是又惊又喜,也吓得战战兢兢。可我这人好打马,喜欢博一把。此番风波也算如此了。如今我却不会让年轻人做这样的事了,我是过来人,女子可不能吃酒、打马,要本本分分才好。”

“夫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了。”余下道。黄香道:“有一首词,夫人写的不错。叫做《如梦令》,不知何时所作。”说话间吟诵开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

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

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那年,我还是个小姑娘,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来到东京,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想家。还记得是来到汴河边游玩,见到一个荷塘,就回忆起故乡往事,不觉喜上眉梢,就写成这首词。细细推算,应该是哲宗元符二年之时,实乃处女之作。到了二十四岁时,翁舅赵挺之被罢相,不久我便随丈夫屏居乡里十年,离开东京到了青州,也离开了与我有诗词唱和之谊的前辈晁补之、张耒等人。往事难忘,不堪回首。如今我都成了老太婆了,真是‘逝者如斯夫’!”李清照笑出声来,孩子气般。令人诧异万分,好似返老还童,活脱脱一个小姑娘的样子。

武连看向李清照,一言不发,只是见她青丝变白发,一瞬间有些伤悲。想必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变成一个糟老头子,恐怕还不如李清照。世人皆知,有糊涂的老头,却很少糊涂的老太婆。武则天晚年便是一位老太婆,可这老太婆不简单,却坐了皇帝。黄叶有感而发,马上笑道:“夫人还有一首诗,很是名扬天下。”说话间吟诵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夫人,这首诗如何这般豪气冲天,好似诗仙太白与苏东坡的气魄了,这是为何?”黄香看向李清照,意欲得到夫人的教诲。

李清照黯然神伤,泪光点点:“我年轻时候是晚婚,与丈夫在江南分手。没给赵家留下一男半女,有人在我背后议论纷纷。这都不算什么!可我现到如今不能原谅自己的便是,我为何当初站在大江边要对他说这首诗?我为何要让他羞愧难耐?我为何要这样做?我多少次也想,如若当时忍一忍,想必他就不会病入膏肓,就不会离我而去。我也不会受苦受难,颠沛流离。后来我遇到张汝舟这个狂徒,让我颜面扫地,羞愧难耐。我就不信邪!我便拿出少女时的胆大包天,博他一把。我也不知道,如今我是输了还是赢了?或许我输了,我一败涂地,我落败的一塌糊涂。或许我赢了,我扭转乾坤,转悲为喜。好在我大宋,是文人墨客的天堂。可以释情放怀于山水之间,可以舞文弄墨于心烦意乱之际。面对这眼前的西湖水,我却有口难言。还是武则天做的好,做的对。无字碑没什么不好,女人难,一个顶天立地,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人更是难于上青天。西湖的水,就好比我的泪一般。我不能擦干它,我也擦不干它。我只好一言不发、沉默寡言,任凭后人去说了。如今国破家亡,我老了,我不能驰骋疆场,金戈铁马,做梁红玉。我也不能像李师师一样,血洒东京。我只有舞文弄墨,仰天长叹:‘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除此之外,又能如何?”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泪如泉涌。听了这番肺腑之言,子午心里伤心难过起来,想到自己的母亲。

余下寻思:“夫人的这首诗,我们吟诵过很多次了。南渡以来,恐怕没有人不知道这首诗的。多少热血男儿都羞愧难耐!不错,夫人又能如何,只能舞文弄墨了。”“夫人,如今在临安,日子可还好么?”普安安慰李清照。武连看向李清照:“南渡以来,恐怕颠沛流离,很不容易。”“还好,还好。”李清照摇摇头,微微一笑。

赵香云听了这四个简简单单的字,顿时心如刀绞。寻思开来:“南渡以来,一个颠沛流离,如何会好?母后客死他乡,我一个人都不好。就算不好,还有吃有喝,有人照顾。而夫人年事已高,如今五十多岁了,恐怕已是心力憔悴。”“夫人,放心好了。我娘说,她有机会就来临安看您的。临安虽说繁华,可人声鼎沸。峨眉山才清净!”黄叶也想起净水师太,马上安慰李清照。黄香笑道:“襄阳也不错,岂不闻‘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诸葛孔明都喜欢襄阳的隆中!归园田居,襄阳最好。”

顷刻,李清照小院来了人,是附近的邻居,送给李清照一些瓜果蔬菜,说了几句话,邻居就匆匆离去。李清照意欲留下众人吃个家常便饭,可众人并不饥饿,就怕多有打扰。又说了几句话,子午就引众离去了。

小院又恢复了宁静,只有水车吱吱悠悠,转动在门前。白鹅依然嘎嘎作响,游来游去。却唯独听不到蛙鸣,不知何故。

回到皇宫御花园的小西湖,子午等人又在宋高宗的宴会上来回穿梭,岳飞执拗不过,不好抗旨不遵,也前来陪同。宋高宗只字不提出师北伐,岳飞好几次插话,宋高宗都并不理睬,只是让他喝酒。岳飞闷闷不乐,宴后心灰意冷而去。赵香云想问九哥为何不给岳飞建府邸,黄叶马上阻拦下来,示意赵香云不可鲁莽。赵香云只得作罢。子午四人与黄叶、黄香、赵香云放心不下,就抵挡岳飞府邸,予以探望。

“我看,郾城,还要回去,要偷偷摸摸回去。”岳飞仰天长叹。黄香道:“不错,我们要偷偷摸摸回去。如若不然,兀术突袭,我们就坐以待毙了。”“小丫头,你回到襄阳,照顾好黄大人。黄大哥年事已高,你们两个女儿,总要有一个留在他身边才好。也好有个照应!他与我是多年的挚友了,这些年也多亏他的鼎力支持,如若不然,襄阳六郡的恢复也难上加难。郾城大捷的粮草也难以为继!这都是他大大的功不可没,这些我也在皇上跟前提起过。皇上也心知肚明,予以了褒奖。可他却高风亮节,坚辞不受。我就劝他,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女儿着想。如今你们一家人团聚了,更需要朝廷的关照。”岳飞道。

黄叶反问道:“将军,为何你不需要朝廷的关照?为何府邸如此寒酸?这是为何?”岳飞一时语塞,目瞪口呆,默然不语。

“将军,我可听张宪将军说过,你把朝廷的赏赐都充公了,这是为何?”子午道。余下追问道:“还有,岳云战功卓著,为何不给他报军功?岂不太也不公平!我大宋眼下,有‘任子恩例’,你何苦与众不同,岂不可惜?”“何谓‘任子恩例’?”黄香看向余下。“正所谓:官员品级越高,子女可享受的官阶越高,次数越多。将军弃之不用,这是为何,还望赐教?”普安看向岳飞。“岳云是我儿子,他要自立勋劳才对!我也用过恩例,又不是没用过。”岳飞解释道。武连问道:“是么?我如何没听岳云说过。我们无话不说的!”

正在此时,一个身影出来了,气呼呼的冷笑一声:“当然用过!家父为张所之子张宗本而用,这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自己的儿子不是人,别人的儿子都是宝贝!我都受够了!”众人看时,原来是岳云。方才的话,岳云都无意间,听到了。

“住口!”一个声音袭来,众人看时,居然是岳夫人。只见她泪光点点,快步上前,两手颤抖,慢慢抬起手,啪的一声,随即给岳云一个巴掌。岳云脸色煞白,眼圈一红,掉下泪来。瞪了一眼岳飞,跑了出去。子午等人大惊失色。

“孝娥,不该那样对云儿。他说的对!他说的好!谁让他是我岳飞的儿子!都是为父的错。他有朝一日会明白,为父对不起他。”岳飞也黯然神伤,叹道。

“不孝之子,一派胡言!”岳夫人早已泣不成声,退了出去。

子午等人与岳飞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他们去安慰岳云,可岳云闭门不出。黄香进去,才逗笑岳云。岳云转悲为喜,笑容满面。可见到岳飞,马上蒙头大睡。岳夫人与岳飞又与子午等人聊了一会,众人辞别离去,出来已是月光如水。

武连站在皇宫御花园小西湖的亭台楼阁,环顾四周,微微一笑:“小西湖,这名字真有趣。”“我看了然无趣。一墙之隔便是西湖,九哥如若厉害,就把西湖圈进皇宫大殿里来,岂不更显得威风凛凛么?”赵香云闷闷不乐道。武连问道:“如若那般,想必临安老百姓会说皇上是李后主了。”“李后主在金陵,也就是如今的建康。他可没在杭州定都!再说,李后主也不是一个糊涂皇帝。”赵香云笑道。

武连道:“看看你,说的什么,我如何听不懂了。”“不懂装懂,懂不懂?”赵香云乐道。武连摇摇头:“你这句话可真厉害了,四个‘懂’字。”“岳云真让人可怜,岳云真令人羡慕。”赵香云道。武连破涕一笑:“这话更听不懂了。”“你傻啊,岳云的让人可怜是,不能得到应有的军功表彰与奖赏。岳云的令人羡慕是,他是岳飞的儿子,还是长子!”赵香云道。武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这下明白了。我方才也是逗你玩,我如何听不懂你的话,你的话,我最明白。如若不明白,我们就白白相识一场了。”“油嘴滑舌,胡说八道。”赵香云害羞一笑,转过头,看向波光粼粼,灯笼映红了水面,晚风吹来,月光如水,令人心旷神怡。

黄叶过来了,微微一笑:“你们这样开心么?”“姐姐,喜欢这里么?”赵香云叫道。黄叶点点头,又摇摇头:“这里很美!我喜欢。可这里四处都是高墙,却不是我喜欢的。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你可明白!”“眼下我进了围墙,不得自由自在了。”赵香云不觉黯然神伤。黄香笑道:“我想进来,却不能够呢。你还不知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妹妹,我们换一换可好?你做公主,我去襄阳。”赵香云孩子气般拉着黄香的手。

黄香喜出望外:“好啊好啊,姐姐,你真好。”余下目瞪口呆,乐个不住:“你们别开玩笑,真是两个小孩子。明浩与怡乐都不这样的,你们好可笑。”“我知道,我离开青城山后,就回不去了,除非苍天有眼,让我不再是公主。”赵香云马上心灰意冷。

子午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你这是什么话,你的皇室血统乃是命里注定的,你如何可以更改?不可胡言乱语!”你们要跟随岳将军离开临安么?”赵香云看向远方。

普安道:“我们明日就走了,你就在临安做公主好了。等还于旧都后,想必你会到东京去了!”“好啊好啊,可是你们离开了,我好舍不得。想你们怎么办?你们可知,我什么也不怕,就怕不开心。”赵香云热泪盈眶,喜出望外。

“这话是我的口头禅,姐姐如何抢了去!”黄香马上撅撅嘴。众人忍俊不禁。

武连看向赵香云推心置腹道:“放心好了,我会回来看你的。我们会久别重逢的。”说话间,热泪盈眶,却乐个不住。“一言为定,你们可别丢下我不管,我就生不如死了。我等着你们回来!”赵香云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次日,子午等人要离开临安了,宋高宗再三挽留。又在西湖画舫摆宴,请来列国时节,为赵香云归来祝贺。赵香云虽说喜乐无比,但一想到武连等人要离开了,还是闷闷不乐,强颜欢笑,可见一斑。秦桧、岳飞、韩世忠也前来陪同。黄叶、黄香不便参与,只好回避。

“尔等时节,来我临安,也见识了我大宋的富可敌国,天下无敌。有的来临安好几次了,有的此番才来。你们感觉我大宋方今到底如何?但说无妨。”宋高宗大手一挥,威风凛凛。

“大宋自然天下无敌,富甲天下。从东京到临安,只不过是南来北往。虽说女真人不识时务,可大宋只是以德报怨,不斤斤计较而已。此为避其锋芒而已!大宋实乃礼仪之邦,将用孔孟之道感召天下,想必有朝一日也会感召这顽固不化的女真人。”高丽使节马上起身恭维道。

宋高宗等大宋文武百官一听,哈哈大笑。

安南时节也起身拜道:“大宋自古天下第一,想那秦皇汉武,何其威风凛凛。唐太宗、武则天也是雄风浩荡,心怀天下。大宋太祖武德皇帝以来,威震天下,列国无不拜服。如今陛下力挽狂澜,与女真人对峙。也是中兴之主,心怀天下。”

宋高宗似笑非笑,点点头,默然不语。

“中原自古以妙笔生花名扬天下,到了大宋更是无与伦比。世人皆知,大宋的文章一流,大宋的人才一流。大宋的皇上,如今更是一流!”日本时节见宋高宗闷闷不乐,就道。

宋高宗马上破涕一笑,大宋文武百官也乐此不彼。

吐蕃时节拜道:“大唐对我吐蕃也不错,这文成公主、金城公主,都作为中原与吐蕃友好的时节,传为佳话,必将永垂不朽。可如今我吐蕃最佩服的还是大宋!别看大唐有唐太宗、武则天这样的雄主,别看大唐有李太白、杜工部、白居易这样的文人墨客。可大宋也不可小觑!有宋太祖、宋太宗这样的开国雄主,有宋徽宗、宋钦宗这样的盛世明主,还有继承父兄基业的高宗陛下您。想必大宋有朝一日会出师北伐,还于旧都,到那时,天下莫不拜服。金国眼下不过穷兵黩武,陛下何必在意,岂不是自寻烦恼了。”

此言一出,子午等人目瞪口呆,秦桧、岳飞也暗自佩服,韩世忠更是微微一笑。宋高宗自然如沐春风,沉醉不已。马上命人赏赐美酒,给吐蕃时节。

“我大理国与大宋自大宋太祖武德皇帝以来就世代友好,现到如今,大宋与女真人势不两立,我大理也与女真人势不两立。大宋的敌人就是我大理的敌人,大宋的朋友就是我大理的朋友。我大理国不似西夏那般见利忘义,背信弃义,反复无常。我大理国将于大宋齐心协力,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世代友好。”大理时节一听,自然不甘示弱,马上拜道。

“公主归来,可喜可贺。我等恭祝大宋长国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宋高宗使个眼色,时节们马上齐声向赵香云拜道。

“多谢诸位时节,请代我向你们国主问好,就说大宋公主南归,预示我大宋洪福齐天,我大宋将于列国情同手足,世代友好。”赵香云马上微微一笑,一一答谢。列国时节听了这话,无不佩服有佳,连连称赞。

子午感慨万千:“听了诸位时节之语,实在感慨万千。”

“我大宋与列国将同享太平。”余下笑道。

普安道:“不错,大宋眼下虽有大敌当前,可日后必当如日中天。”

“大宋临安堪当天下第一城,东京恐怕比不上了。”武连不甘示弱。

秦桧道:“列国时节远道而来,为我大宋公主殿下归来庆贺,我大宋感激不尽,回到国内,要多多美言,说我大宋愿与诸国世代友好。”

“方今天下,列国争雄。我大宋以孔孟之道恩泽天下,还望诸位明白。我大宋不愿短兵相接,但也不怕大兵压境,如若胆敢来犯,必当迎头痛击。”岳飞叹道。

诸位时节素知岳飞的文武兼备,智勇双全,不由毕恭毕敬,佩服不已,皆起身拱手参拜。宋高宗见状大吃一惊,却无可奈何,不好发作。

韩世忠见状也诧异万分,马上打圆场:“诸位,你们要参拜我大宋皇帝,此乃岳飞将军,不必如此。”时节却不予理会,坐下身来。

宋高宗更是闷闷不乐,一筹莫展。秦桧见状,也脸色煞白,默然不语。岳飞战战兢兢,低下头,一时语塞。

“大理国王段和誉觐见!”正在此时,公公叫道,只见一人风尘仆仆而来,一身白色龙袍,头戴银灿灿的王冠,披着蓝色斗篷,气宇轩昂,微微一笑。子午等人目瞪口呆,原来是大理国王段和誉亲自来临安了。

“段王到来,朕喜出望外。”宋高宗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拉着段和誉的手,微微一笑,寻思:“这段王远在大理,为何到来?莫不是想刺探我大宋与金国之间在中原的战况如何,且见机行事,看他有何话要说。这厮与父皇是故交,可与我就生疏多了,这些年,自从朕登基大宝,他也没来祝贺,此番前来,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段和誉拜道:“本王本想在陛下登基大宝之时就来见驾,无奈大理国内并不太平,吐蕃蠢蠢欲动,安南也虎视眈眈。又见女真人挥师南下,实乃多事之秋。上次听说大宋岳家军在郾城大破兀术,早已前往祝贺。如今听说仁福帝姬南归,特来慰问、见驾,恭喜贺喜,大宋公主殿下南归,实乃大宋洪福齐天,陛下洪福齐天。本王在大理国日夜烧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大宋江山社稷如日中天。没曾料想,佛祖果然保佑,大宋这便喜事临门了。此番前来有些唐突,还望陛下见谅。”此言一出,吐蕃、安南时节面如土色,气急败坏,可不好发作,一个个瞪了一眼段和誉。可看向宋高宗时,又毕恭毕敬,微微一笑。

“微臣参见国主,没想到国主会千里迢迢赶来,有微臣代劳,前来贺喜大宋皇帝就好,国主又何必不辞辛苦而来。无奈,也是微臣不能代国主分忧,还望见谅。”大理时节赶忙上前拜道。

“不必如此,我大理国与大宋情同手足,如同兄弟。你来贺喜是两国交往之意,本王亲自前来,便是与陛下私交甚厚之意了。你在临安,要竭尽全力,为大理国与大宋世代友好多出一份力才好,本王就感激不尽了。”段和誉马上扶起,叮嘱道。“国主放心,微臣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大理时节诚惶诚恐,再拜。马上退下。宋高宗与段和誉一同入座。

子午四人对段和誉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毕竟人多眼杂,不可当面寒暄。如若让众人知道段和誉与子午等人私交甚厚,就怕流言蜚语,对大宋不好了,这也是段和誉的考虑,毕竟大理国需要大宋多一些,而大宋却并不尽然。

宴罢,宋高宗亲自与段和誉在皇宫御花园的小西湖散步说话,子午四人紧随其后,作为陪同。黄香、黄叶陪赵香云也相伴左右。秦桧、岳飞、韩世忠等人早已退去,不在话下。

“段王一路辛苦,大理国眼下可好?朕南渡以来,就命人在邕州横山寨设榷场,两国富商大贾就情同手足。如今朕让成都知府设茶马市,不知两国边境货物往来可否通畅?”宋高宗虽说对方才之事,闷闷不乐,可见到段和誉便好了许多,马上问道。段和誉微微一笑:“马匹、茶叶、披毡、书籍,互通有无。‘马贵茶贱’在我大理国可是无影无踪了。”说话间,摇了摇手指头。

“我听说大理很美,很想去看看。当年远在东京,路途遥远。如今更远了,就怕没什么机会。”赵香云道。子午笑道:“这话可就令人伤心难过了。看看段王,当年不辞辛苦,千里迢迢从大理赶往东京,如今又千里迢迢从大理赶往临安。段王的年纪与家师一般大小,如若太上皇尚在,也年龄相仿。他都不怕山高路远,你年纪轻轻还怕?”众人忍俊不禁。

“我也素闻大理国鸟语花香,三月时节,最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余下道。普安赞不绝口:“我们无缘去西夏,想必有缘到大理了。”“不错,想当年,师父去过西夏,给我们讲他们的所见所闻,讲得令人心驰神往。如若有朝一日我们到了大理,回来也显摆显摆,岂不痛快?”武连点点头。黄叶叹了口气:“列国时节我们人微言轻见不到,可段王前来,我们就受宠若惊了,参加大理国段王陛下!”

“大理国国主虽说上了年纪,想必年轻时,也风流倜傥,相貌堂堂了。”黄香也紧随其后。段和誉与宋高宗面面相觑,乐此不彼。

子午道:“关于大理国,段王可否介绍一番,也让我们开开眼。”

“大理国风土人情如何,还望段王赐教?”余下问道。

普安道:“听说大理马都是白马,大理男儿都是英俊潇洒。如若骑上大理马岂不是白马王子了。”

“当年在东京,我常听师父提起你们当年的往事,上次在郾城见到段王,实在喜出望外。”武连看向段和誉。

段和誉道:“你们四个总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大理好不好,还是我当年的那句话,要走一走,看一看,自己体会。如若有机会,你们但去无妨,本王一定恭候大驾。去郾城这件事,与陛下也通报过,如若不是陛下答应下来,本王是万万不敢去的。听说岳飞郾城大捷,襄阳就安稳了。如若襄阳安稳,我大理国也就高枕无忧了。”

“不错,还有富平大战之时,如若朕不答应,段王自然也不会前往终南山与你们会面。也算是朕托付段王看望你们了!当然,如若关中有失,首当其冲便是成都府,如若成都府有失,女真人挥师南下,大理国又岂能高枕无忧?”宋高宗点点头。

“陛下所言极是,这便是靖康耻后,我大理国与大宋世代友好的缘由所在。虽说太上皇他们不在了,可我大理国对大宋的忠心耿耿却丝毫不变。两次前往大宋,就是我大理国与大宋并肩作战的情谊所在。虽说我大理国不能出兵相助,可心却与大宋将士们同在。再说,大宋文武双全,对付女真人绰绰有余,也用不着我大理国。如若我大理国出兵了,倒是让大宋难堪了,是也不是?”段和誉深以为然拜道。宋高宗哈哈大笑,乐个不住。

赵香云道:“大理国有多美?”“殿下去了就知道了,本王无法形容,也不能形容。正道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还望殿下明鉴!”段和誉道。赵香云问道:“大理国有花么?”“有花,大理国的鸡冠花、山茶花,去了就知道了。”段和誉微微一笑。

赵香云又问道:“大理国有湖么?”“洱海一碧万顷,波光粼粼。令人神清气爽,超然物外。”段和誉介绍道。赵香云追问道:“大理国有鸟雀么?”

“何止鸟雀,还有孔雀、蜈蚣、蜘蛛、蝴蝶、猴子、野马。”段和誉笑道。赵香云心驰神往,闭上眼睛:“我好像梦到了,见到了。”

宋高宗马上摸了摸赵香云的后脑勺:“别白日做梦,你一个堂堂大宋公主,如何想着去大理国。眼下刚刚南归,好好歇息。如若有机会,去大理国走一遭,也未为不可。代朕答谢段王,这便是礼尚往来。”段和誉微微一笑,点点头。黄叶、黄香毕竟人微言轻,与段和誉并不十分熟悉也插不上什么话,只是静静聆听,感同身受着赵香云的喜乐无比。

“段王来临安,感觉如何?”子午看向段和誉。段和誉环顾四周,叹道:“不错,青山绿水,风景如画。热闹非凡,天下第一。在大理国,就听说杭州升为临安府了,早就想前来朝拜陛下,只是国中俗事缠身,不便前来。”余下道:“如何此番有机会了?”“公主殿下南归,岂有不来朝贺之理。”段和誉笑道。“段王对我大宋正是情同手足,没想到,靖康耻后,还这样不忘初心,真是感人肺腑。”普安道。段和誉热泪盈眶道:“如若太上皇归来就好了,可惜他撒手人寰了。”武连道:“我们当年北上搭救失败,还是历历在目,仿若昨日一般。”“但愿太上皇在天有知,我大理国与大宋自当世代友好,情同手足。”段和誉仰天长叹,泪如泉涌。

宋高宗再也忍不住了,嘘唏不已,泪光点点:“多谢段王,朕如何不感同身受。”

“陛下年轻气盛,这北伐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女真人残暴,可金熙宗不可小觑。此人有汉学渊源,实为劲敌。”段和誉拉着宋高宗的手,轻轻摸了摸。

宋高宗笑道:“段王所言极是,我大宋自当审时度势,见机行事。”“大宋相安无事,我大理国也就高枕无忧了。”段和誉点点头。

宋高宗见段和誉披着蓝色斗篷,就问道:“段王何以披着蓝色披风?”“此番前来,就是专门祝贺公主殿下移驾临安。这蓝色披风,颇有寓意,就是预祝大宋江山社稷如海天一色,海阔天空。就是预祝陛下海纳百川,如日中天。也预祝大宋与我大理国情深似海,世代友好。”段和誉微微一笑。

宋高宗叹道:“段王情深意重,朕感激不尽。”“陛下,本王就告辞了。如若有空,本王再来拜见陛下。”段和誉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宋高宗御赐许多礼品,让段和誉带回大理去,段和誉再三拜谢,也进献大理国的地毯,送给宋高宗与赵香云。还送给子午等人许多大理国的礼品。子午等人送给段和誉一些峨眉山雪芽与白芽,段和誉喜出望外,喜欢的不得了。

片刻,宋高宗引众送别段和誉,段和誉引众出了临安皇宫,往大理去了。众人送别段和誉,宋高宗摆驾回寝宫去了。宋高宗临行前赵香云还想问九哥为何不给岳飞建豪宅,话一出口,宋高宗就一脸不悦,一时语塞,转而而去。赵香云再问,宋高宗就是一言不发。留下赵香云一个人泪光点点。

子午等人见状,马上陪着赵香云在小西湖边,说说笑笑。一想到子午等人就要离去了,赵香云有苦难言,一瞬间,愁容满面,看向这眼前的波光粼粼,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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