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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温柔美女

这子午、余下、普安、武连自打留在东京之后,便整天陪着仁福帝姬赵香云到处疯玩,就在师父们回来的那日,他们还在街上。

东京城就是繁华,逛完东市就到西市,走完南市还有北市。汴河两岸,街道之多,店铺之盛,何其繁华。风格不同而又特色鲜明。各国奇珍异宝,多会于此,难免惹人喜爱,备感新鲜好奇。

赵香云引领子午等人干脆到了金明池,按理说来乃是皇家园林,不到开放的日子,闲杂人等自然无法进入,有公主带路也就不是可望不可及之事了。

金明池目下是宋徽宗授意开凿的经典园林艺术精品,也是东京城西郊一处耀眼的明珠。曾几何时,五代时期就声名远扬。太祖武德皇帝也在此乘龙舟赐御宴。太宗曾在此操练水军,蔚为壮观。现到如今,爱好风水的宋徽宗更是将这金明池打造的仿若仙境。

赵香云饶有兴趣,玩兴大发就带着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到金明池园林中畅游去了,一进去那侍卫便已经迎了上来。

赵香云道:“这四个是张明远、费无极二位道长的徒弟,今日本宫带他们来池子里逛逛,不许告诉父皇,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开花。”侍卫赶忙陪笑领命下去,金明池的大门就吱吱悠悠的关住了。

赵香云叫了一个管园子的牛鼻子老道一同前来,只见他须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走起路来像是一阵风,看那身板还挺硬朗。赵香云说道:“这是父皇的道学师父,你们叫他李爷爷好了,有他老人家给你们几个解说解说也不妨的,免得问这问那,我就招架不住了。”子午几人点头示意,一个个忙道:“弟子见过老前辈了。”老倌笑道:“客气了,你们终南山乃是天下闻名,年纪轻轻的时候我也跟着师父们拜访过,早些年也去过。目下腿脚不利索,再说也没有空闲了,如今看管金明池便是皇上皇恩浩荡体恤于我。此中之景我虽说不能一一明了,也是十有八九如数家珍。有我为几位少侠解说,尔等便了然不惑了。”

武连笑道:“原来是去过我终南山的,虽然未曾见过面,那就算是旧相识了。”普安忙道:“老前辈精神矍铄、行走如风,如何这般谦虚?”老倌叹道:“看来,你这小子是个油嘴滑舌之徒了?”如此一语,一个个哈哈大笑开来。

赵香云看着武连几人忙道:“好了,光顾着说话。我们做什么来了?”说着转向老倌笑道:“李爷爷,不过您只要跟着就行了,不必紧随其后,免得我们几个没有了兴致。”老倌忙道:“自然明白,你们年轻人说说笑笑、打情骂俏的,贫道乃是个糟老头子,当然要回避一些。贫道愿替公主殿下分忧解难,还望殿下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赵香云笑道:“本宫知道,你就是想讨赏钱,回头给你就是了,不必担心的。”老倌笑道:“殿下误会了不是,贫道虽说老了,但并不糊涂。如若为了讨赏钱,那就白活了。我也不怕殿下不爱听,我是为陛下担忧罢了。有些事情是纸包不住火的。”赵香云挠了挠后脑勺不解道:“所谓何事?但说无妨。”那老倌看向子午四人,赵香云会意道:“我说了,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李爷爷不必回避!”老倌走了走示意赵香云过去,她执拗不过过去后,老倌对她耳语了片刻。老倌便说道:“你们前面走,贫道在后面慢慢跟着,有何吩咐,尽管叫我便是。”赵香云点点头笑着引众前行开来。武连在赵香云后面紧紧地跟着。子午和余下还有普安会了会眼神,见状叹道:“这里如何有个跟屁虫了,真是臭气熏天的。”赵香云忙道:“什么,什么?跟屁虫,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发现,是什么虫!有没有这样的虫?”

子午忙道:“唐代的书里有记载,跟屁虫是有的。”普安走到赵香云前面也忙道:“这跟屁虫是随时随地都会跟在人后面的。我曾经还让他吓了个半死呢。尤其是夜间,那骷髅头啦,绿尸体呀,就随着跟屁虫来了。”这话一出来,赵香云竟然装作紧张兮兮的样子赶忙跑开了。

武连又追了去大呼:“殿下,别怕!我来了。”余下呼道:“殿下,跟屁虫追你了。”赵香云转过身来一看,子午三人指着武连哈哈大笑起来,武连到了赵香云跟前,赵香云竟也噗哧一笑起来,武连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赵香云又回到子午等人这里来,武连又跟了来。余下故意一惊一乍说道:“呀,怎么又在殿下后面跟着。大摇大摆的快爬进脖子里面去了。”武连忙道:“哪里,哪里?我如何看不见。”赵香云转过身去笑道:“你这个大傻瓜,原来跟屁虫就是你,自己还不知道。真是大笨蛋!”武连这才明白过来,便意欲追余下。赵香云道:“好了,不要追了。”一语落地,武连气呼呼的看了看子午三人,往赵香云跟前去了,见了他又转怒为喜。

赵香云道:“你们兄弟们开玩笑,何必当真。”回过头去又说道:“怎么,还让本宫来请你们?快,我们去那边看看。”子午笑道:“不必,我们就来。”普安忙道:“殿下不要生气,我们来了。”说着六公主引众一同前行开来。赵香云叫道:“李爷爷,过来。”老倌笑了笑就过来了,“公主殿下,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子午问道:“李爷爷,这金明池建置如何?”

老倌眉飞色舞,绘声绘色,用手比划起来,忙道:“金明池周长九里三十步,池方水阔,四周以墙而围,设门多座。”说着指向西北角道:“西北角为进水口,池北后门外,便是汴河西水门。”转过身来边说便指道:“正南门为棂星门,南边与琼林苑的宝津楼相对,门内彩楼对峙,颇为壮观。在其门内自南岸至池中心,有一巨型拱桥,陛下御赐名曰:仙桥,长数百步,桥面宽阔。桥有三拱,朱漆栏盾,下排雁柱,中央隆起,如飞虹状,称之为神仙‘骆驼虹’。桥尽处,建有一组殿堂,称为五殿,是陛下游乐期间的起居处。北岸遥对五殿,建有一‘奥屋’,又名龙奥,是停放大龙舟之处。仙桥以北近东岸处,有面北的临水殿,是赐宴群臣之所。每年三月初一至四月初八开放,那时,百姓进入游览,争先恐后,人头攒动。沿岸垂杨蘸水,烟草铺堤,东岸临时搭盖彩棚,百姓在此观看水戏。西岸环境幽静,游人多临岸垂钓。风景如画,景色宜人,美不胜收。”一语落地,子午等人一一看去啧啧称赞。正在此时,一个弟子急匆匆跑来说是,一只仙鹤的脚伤了,老倌便辞别赵香云等人随之而去。

老倌一走,武连忙道:“殿下,方才那老倌耳语都给你说什么悄悄话了?”子午叹道:“怎么不懂礼数了,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嘛。”赵香云笑道:“他说,那林灵素会雷法和幻术,让你们几个小心一些。又说林灵素克扣银子徇私枉法,让我提醒提醒父皇,但是不要把他出卖了。他还说,有几个假道士投靠了林灵素后居然好吃懒做,还有人欺骗林灵素,得到银子钱后搞龙阳之兴,断袖之好。”

武连忙道:“什么是龙阳之兴,什么是短袖之好,怎么个说法?”赵香云哈哈大笑,她看着武连那眉清目秀、活泼可爱的表情笑道:“你是不是也想搞龙阳之兴?”普安叹道:“那就可怕了。”余下见武连呆头呆脑,就偷笑一阵,有意唬他,故意骗他道:“所谓龙阳之兴,就是一条龙在太阳升起之时,腾空而起。这龙被太阳射的睁不开眼,懂了吗?”一语落地,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起来。

“原来如此。”武连点点头,深以为然。“傻瓜,这龙阳之兴,就是喜好男色,爱好男风。”余下又朝武连后脑勺轻轻一敲,搂着他的脖子破涕一笑之际,对他耳语起来。“臭小子,一派胡言。”武连唬得面红耳赤。二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子午忙道:“林灵素,何许人也?”赵香云叹道:“听说他小的时候是苏东坡的书童,年纪轻轻的就会一些诗词歌赋,如今做了道士又会幻术。这样一个人,父皇如何不宠幸于他?高俅也一样,也是苏东坡的书童,他们应该是师兄弟,我猜的。”武连道:“什么是幻术?”

赵香云马上叹道:“不知何故,林灵素居然可以迷惑住父皇。要说女人迷惑父皇,那当属李师师。要说男人迷惑父皇,当仁不让,林灵素。”一语落地,普安像是明白过来,对武连耳语道:“林灵素这个名字很像美人的名字,李师师这个名字倒像个道长名字了,好生奇怪。是也不是?这两人都是神仙人物,神鬼莫测。”武连跑到余下后面吓得默然不语。子午也感慨万千起来。

赵香云带着他们继续前行,只见湖光山色,风景如画。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处,看的是,大气磅礴,巍然高耸。三大宝殿在蓝天白云之下赫然而立,众人走着走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殿,只见匾额之处上书曰:排云殿。与皇宫大殿有异曲同工之妙。

子午叹道:“如此气派也就是皇家有了。”普安忙道:“果然不同凡响。”赵香云笑道:“此处是父皇接待那些来金明池的外国使节的地方。”武连忙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样气势雄伟。”“的确蔚为壮观,非同凡响。”余下点点头。

他们绕过白玉石栏杆过道便到了道家风格的观宇,子午见状,高高大大的香炉站立在大殿之前,比终南山的大许多,几人进去一看,道观之中,奉三星,壁画之中有老子驾青牛过函谷关,张道陵青城山布道。一个个形象栩栩如生,好生了得。几人惊叹不已。

余下忙道:“宫廷壁画,果然技艺高超,像是活灵活现的。”顷刻,赵香云说道:“此处不宜久留,那林灵素是个怪老头,那老倌是个出神入化的人。且莫让他看见了,他要告诉我父皇,我又挨骂了。”武连笑道:“原来,你也怕你父皇呀!”赵香云忙道:“谁说我怕了,只是他在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上专心致志,如若我做错了,他偶尔发发脾气。走吧!”说着赵香云引众出来了,出去之后便是柳叶飞舞,湖水荡漾。在两个亭台楼阁之间有两层天桥相接,赵香云引众从一湖边小亭往另一小亭而去,中间是曲曲折折的木桥相接,望着湖水荡漾,看着金鱼翻游,实乃心旷神怡。那不远的地方,一边是临岸的彩楼,高耸于蓝天白云之下蔚为壮观,对面便是五殿。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仿若蓬莱仙阁。尤其是此时此刻水面上腾起了一阵大雾,那五殿所在的小岛仿佛是道家仙境了。

正在此时,赵香云忽然大呼:“快看,仙桥显灵了。”子午几人一眼望去,只见,那仙桥横卧其中,连接着彩楼和对面的五殿,像是天庭琼宇一般。赵香云在前,子午四人一同往彩楼跑去,顷刻,上了仙桥往五殿而去。金明池的面积并不小所以精致,应有尽有,宫殿园林、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在五殿小岛一停泊龙舟的岸边,他们信步开来。

赵香云笑道:“金明池是皇家园林,每逢元宵节甚为热闹壮观,父皇会大宴群臣,一同赏游金明池。有一年我还小,但记忆犹新,父皇为了看烟火,我母后让他歇息去,他都不肯。金明池里头表演的水秋千、驯水族、弄潮可谓异彩纷呈,新鲜备至。父皇和我看的,什么弄斗、扑旗、擎戴、跳索,一个比一个精彩,哎哟,那一夜我们甭提有多么开心了。”说着说着仿佛回到那段梦中去了。子午四人也是想象开来,仿佛他们也在那次元宵节金明池庆贺之中。

顷刻,赵香云引众匆匆离去,一个个流连忘返。为何这般匆忙,原来金明池又来了许多外国使节,宋徽宗一道密令下达,赵香云不得不引众而去。他们进城去了。

“东京真热闹。”赵香云走在前面,蹦蹦跳跳,天真烂漫,开心不已。子午马上忍俊不禁:“热闹有什么好开心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人爱热闹当然要开心。我就喜欢热闹,一个人如若不喜欢热闹,那就躲到深山老林好了。也没人去讨扰,岂不很好,可人生在世,不可孤孤单单,不喜欢热闹可就差强人意了。”武连不以为然。余下笑容满面,拿着折扇作揖起来:“哥们真厉害,可谓饱读诗书了,佩服佩服。”“这小子还知道《战国策》,还不错。”普安笑道。

赵香云喜笑颜开,都笑开来:“你是刮目相看还是自愧不如?这话我怎么听上去好像酸溜溜的,你吃醋了不成?难道羡慕嫉妒恨了。”“这倒没有,虽说饱读诗书是个人的事,可有些人读书信手拈来,有些人读了也不记得。你们说,岂不可笑?”子午道。余下道:“书呆子最没用。”“也未必。”普安乐道。武连问道:“何出此言?”“书呆子有什么用?我觉得读书人都是文绉绉的,一点也不好玩。和他们说话很不容易。总是引经据典,之乎者也。最讨厌这样的人物,说些大白话有什么不好。说说看,书呆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赵香云追问。

子午道:“我替普安说说看,好了。这读书人也是有用的,这读书人也了不起。士农工商,不可同日而言。”“春秋战国以来,富商大贾就最没地位。做百工的也是体力活,做农夫的很幸苦。还是士人比较好,正所谓,士人可做官,功名利禄,无出其右。治理天下也是士子最高境界。”余下笑道。普安道:“这孔夫子的弟子曾子在《礼记·大学》里说的好,正所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是也不是?”“商人没地位,何出此言?”武连道。

赵香云道:“听说过这样一个爱情故事么?陶朱公范蠡与西施泛舟西湖,这范蠡就是个富商大贾。他曾辅佐越王勾践灭了吴国,可后来做了商人,后人就觉得他身份卑微了,是也不是?”“读书人的确地位很高。”余下乐道。子午道:“当然了。”“难怪太祖武德皇帝要与士大夫共天下。这士大夫也是好生了得,居然得到太祖如此赏识。”武连点点头。普安笑道:“连太祖都尊崇士大夫,可见我大宋士大夫地位很高了。也难怪,士大夫想造反乃是自取灭亡,武将如若造反岂不可怕?还是太祖当年的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是也不是?”“我说你们不要文绉绉,不要之乎者也,还是不听话。一个个都是摇头晃脑的老学究,真是不可救药。”赵香云捧腹大笑。

子午乐道:“我不喜欢文绉绉。”“老太太脸蛋才文绉绉。”武连笑道。余下“许多人以为读书人很容易,其实不然。”“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文人不仅相轻,而且胡思乱想。写文章不由自主,可能会闯祸。这士大夫与读书人都有一个毛病,那便是,口无遮拦,下笔千言,离题万里。手无缚鸡之力说的便是读书人!还是市井中人有趣,瞧瞧,他们生活的多自在多真实。一分钱一分货,斤斤两两,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开开心心。一点也不浮躁。货真价实才是真道理。这日子才有趣!有些读书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宅在家里,就知道读书写字!看似雅致非常,其实也是虚度光阴。出来走一走看一看也是很好。”普安看着热闹非凡的街市叹道。

“人各有志,你何必强求。人家读书人难道要在人声鼎沸之处做文章,岂不可笑?你可知有些画师和文人墨客,人家一首诗,一首词,一篇文章,都是一字千金,夫复何求?强比逛窑子的破落户好许多。士农工商,还是士大夫地位高。”子午不服气。

正在此时,一个姑娘的声音飘了过来:“姐,要去哪里逛一逛?”“月儿,不如去吃冰雪如何?天气热,受不了。”另一个姑娘的声音从轿子里传了出来。“姐,要出城么?听说城外有个好去处,那里的冰雪不错。”“走吧!”轿子里传出声音。“李师师!”赵香云转过脸去,很熟悉这顶轿子,马上叫道。“您是?”丫鬟月儿问道。赵香云微微一笑,低声细语,马上递上一块令牌:“我是赵香云。把这个给你家小姐看,她自然明白。”“稍等!”丫鬟月儿接过去递到轿子里。这轿子看上去,彷如闺阁,粉红帷帐,飘飘欲仙。红木的轿厢,雕梁画栋。两个轿夫喜笑颜开。

“李师师的丫鬟也这般漂亮。”子午看着这丫鬟对普安耳语起来,这月儿看上去也是个美女,一对眸子,水汪汪,温柔可人,一目了然。余下对武连耳语道:“大名鼎鼎的李师师!”“这下就见到了,没想到,东京卧虎藏龙。”普安对子午耳语。武连惋惜道:“林灵素没见到。”赵香云乐道:“见到李师师也算你们的造化了。”“公主殿下,姐姐请你们一同在旧宋门外李大嫂冰雪店里会面。”丫鬟月儿还回令牌马上对赵香云毕恭毕敬,耳语起来。说着李师师的轿子出了城门去了,丫鬟月儿也紧随其后。子午还在看着李师师轿子远去的背影。

“看什么,如此着迷?”普安瞅着子午,又看向李师师远去的轿子。“没,没什么。”子午尴尬一笑。“赵姑娘,李师师和你如何认识的。”武连道。“你们别绕弯弯,直言不讳没什么不好。父皇喜欢她,我知道。我也没办法啊,我只能叫她姐姐了。她也是身不由己,我如何不知父皇的情不自禁了。”赵香云心知肚明,这是看自己如何对答。“好一个情不自禁。”武连哈哈大笑。“你笑什么?”子午纳闷。余下乐道:“他笑李师师也算情不自禁。”“这没什么。”普安道。“有什么也无妨。好了,你们四个乖乖听话,我们一起去宋门外吃冰雪去。”赵香云乐此不彼。

“冰雪?”武连惊道。“对啊,冰雪,怎么了?为何大惊小怪。”赵香云一怔,笑出声来。子午道:“他觉得冰雪只在冬日里。”“夏日也有,岂不匪夷所思。”普安道。“东京应有尽有,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余下道。“当然不必大惊小怪,岂不少见多怪了。”武连道。赵香云道。“好歹你们也是京兆府长大成人的,普安、武连还在成都府。你们也非没见到什么世面,是也不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冰雪了。最喜欢甘草冰雪凉水了!”武连点点头。子午道:“还记得小时候在京兆府也吃过冰雪冷元子。”“上终南山之前,还在京兆府吃过水木瓜,味道挺不错的,很解渴。”余下道。普安道:“我小时候倒是不喜欢凉水解渴,不过许多小朋友喜欢,我难免馋嘴,吃过水晶皂儿,味道很好。”四人看向赵香云。

“我当然喜欢荔枝膏了!味道甜甜的,特别好吃!”赵香云道。“杨贵妃喜欢新鲜荔枝,你喜欢荔枝膏?”武连道。“怎么了,不可以?”赵香云嘟囔起来。武连道:“当然可以。”“听说东京的冰雪都用银器吃。”余下笑道。武连道:“这是为何?”“难道不许带走,只能在店里吃,吃完拍拍屁股就走。”余下挠了挠后脑勺。武连道:“对啊,我想边走边唱,怎么办?”“想拿在手里?”子午问道。普安道:“吃在嘴里不算,还要拿在手里,真是贪心不足。”“这可难办了,要带走人家的银器,恐怕不大方便。走啊,一个个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别让李师师等我们,这样可不礼貌。”赵香云乐道。

“遵命。”武连拱手。“赵姑娘,恭敬不如从命。”子午抱拳。“悉听尊便。”普安乐道。余下乐道:“这边请。”子午四人要了一辆马车,赵香云被武连搀扶入内,众人赶往旧宋门外。

“明红拜见公主殿下。”赵香云引众到了李大嫂冰雪店后,被店小二带到二楼包间,轿子里的姑娘见赵香云走了进来,马上带着丫鬟月儿见礼。原来这姑娘并非李师师,可也美丽无比,温柔袭人。“月儿,拜见公主殿下。”丫鬟也见礼。“明红姐,你不是伴随师师姐左右么,师师姐呢?这是我的四个朋友。”赵香云把子午四人介绍给明红。明红微微一笑:“师师姐在和乐酒楼。”

“见过姑娘。”子午见礼道,抬头看时,只见这明红果然非同凡响,眉黛如画,腰如细柳。五观标致,气质不俗。尤其那眼睛,煞是好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赵香云见子午目瞪口呆,赶忙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还以为他着魔一般。

“姑娘果然倾国倾城。”普安赞道。子午夸道:“姑娘果然气度不凡。”“姐姐这容貌,东京城虽说也不少见,可与众不同。”武连笑道。余下喜道:“今日才见美人为何等模样。想必李师师更是与众不同。”“四位公子何出此言?你们只知我容貌,不知我心中苦闷。常言道,红颜多薄命。生的天生丽质又有何用,还不如寻常模样,也少了许多烦恼。师师姐便是如此。”明红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路上行人,一双玉手捏着小扇,转过脸来,微微一笑。赵香云撅撅嘴:“你们就是小屁孩。”“他们哪里是小屁孩,分明是小孩。”丫鬟笑道。明红破涕一笑。

“你们打哪里来?四位公子,不知高姓大名,还望见谅。”明红看子午四人,一个个也是腼腼腆腆,殊不知也是装模作样。“子午、普安、余下、武连。”赵香云马上一一介绍开来。

“我是月儿。”丫鬟笑道。“月儿圆,月儿弯。月圆就吃小乐团。”武连打趣起来。余下毫不示弱:“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众人忍俊不禁。

“月儿,给李大嫂叮嘱一下也好,各种口味的冰雪都来一份,让公主殿下和四位公子尝一尝好了。”明红吩咐月儿去要些冰雪。“姐姐客气了,不用那般麻烦。”赵香云大手一挥,马上对子午四人微微一笑:“坐,请坐,别站着了。”子午四人坐了下来。明红也坐了下来。只有赵香云走到窗边,看着外边,东张西望起来。

“子午,你哪里人?”明红问道。子午道:“我是京兆府人。”“我也是京兆府。”普安笑道。余下不甘示弱:“我也是。”“我们都是京兆府人。”武连看着明红,不觉缓过神来微微一笑。“可读什么书了?”明红又问。“不喜欢读书。”四人摇摇头。“姑娘是哪里人?”子午问道。“我是东京本地人,家父早年开个染坊。后来慢慢长大了,遇到许多文人墨客。后来遇到师师姐,跟她学乐律唱曲,也算是糊口饭吃。”明红道。“姐姐遇到哪些文人墨客了?”武连追问。“皇上啊。”明红道。“姑娘进过宫?”普安诧异万分。明红爽朗一笑:“那倒不是,是皇上来见师师姐,我端茶递过毛巾。皇上走后,才知道。”“既然是东京本地人,自然对东京风土人情了如指掌,还望姑娘赐教?”子午心下喜乐无比,马上找些话题,意欲和这明红说话。“我最喜欢听故事了,不知明红姐说些什么有趣的事情。”赵香云马上快步走了过来,坐下来微微一笑。

“这东京城虽说有许多风俗习惯不断在变化,可也有些一成不变的地方。”明红看五人饶有兴趣,就介绍开来:“这东京人每年要过的节日很多,诸如元日、元宵、寒食、清明、端午、七夕、中秋、重阳、冬至,这些节日,东京府衙都会放假几日。另外,七日长假有五个,分别是:元日、元宵、寒食、天庆、冬至。以上众多节日之中,这东京汴梁城以冬至、元日、寒食为三大节。节日过的喜庆热闹,也欢快隆重。说起咱东京,不得不说这夜市,灯笼高挂,如白昼般热闹非凡。”

正在此时,那丫鬟月儿端来盘子,里面是银器盛的各式冰雪,众人拿着边吃边笑,且说且谈。不再生疏,更相和睦。

子午问道:“听说东京的包子味道不错,炊饼也美味可口。众所周知,包子、炊饼是我北方人的所爱,虽说南食和川饭在东京颇为流行,但咱北食还是不可撼动,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咱东京有许多北食店,单说这名称就一大串呢,如徐家羹店、马家羹店、史家羹店、贾家羹店,这些都是卖羹为主的食店;馒头有‘东京第一’的万家馒头、孙好手馒头、太学馒头、糖肉馒头、灌浆馒头;包子有王楼山洞梅花包子、鹿家包子、虾肉包子、薄皮春茧包子。还有油饼店、肉饼店、胡饼店。什么门油、菊花、宽焦、侧厚、满麻。味道都很不错,而且店铺规模很大,做工讲究。精美绝伦,很受欢迎。”明红笑道。

“敢问姐姐,可有南食店?”武连追问。赵香云抢先道:“我来说,我知道。当然有了,而且还不少呢。煎鱼饭味道好极了。这南食店,各有厅院东西两廊,称呼座次,菜品精细,都是非常讲究。每碗十文钱,肉放在面里,叫做合羹。只要肉或者只要面,叫做单羹。原来用勺子吃,目下用筷子。要说东京南食店哪家最有名,还要说寺桥金家、九曲子周家,首屈一指了。要说哪里最有名,还要到相国寺以北的甜水巷里才地道。”

“川饭又当如何?”普安问道。“我知道,你们总是问明红姐,烦不烦,还是我来回答好了。”赵香云举起手,介绍开来:“川饭也大受欢迎,至于这川饭,都有些什么好吃的。自然很多。你们猜一猜?”余下道:何必卖关子。“”“料你们也不知道,还是我告诉你们好了。”赵香云道。“快说,快说。”武连乐道。赵香云道:“插肉面、大奥面、大抹肉、小抹肉、生熟烧饭、淘煎墺肉、杂煎事件。”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只听的晕头转向,哪知这赵香云原来也是个刁蛮可爱的小吃货,吃遍天下的小馋猫,早把东京美食知道的头头是道,难怪公公一个个都怕赵香云带自己出宫。赵香云出宫总是乔装打扮成公子哥,吃喝玩乐把个东京城走个遍也意犹未尽。

普安若有所思道:“咱大宋果然非同凡响,看看这东京城,如何就美轮美奂了。封闭的里坊不见了,开放的街巷展开了。寻常百姓可以沿街开店,东京人家这宅第与那街市酒楼、店铺混杂交错。此乃我大宋繁盛之景,蔚为壮观。实在令人叹为观止,流连忘返。”子午看着明红,情不自禁的问道:“明红姑娘,敢问东京酒楼如何,还望见教?”

“这东京汴梁的大小酒楼不计其数,著名的有曲院街街南的遇仙酒楼、州西宜城楼、州北八仙楼、景灵宫东墙的长庆楼。最有名的当属欣乐楼、和乐楼、丰乐楼这三家。”明红微微一笑。子午四人乐个不住,原来都在欣乐、和乐、丰乐,三个不同的乐字上感到了妙趣横生。

“真有趣,三个乐。”余下道。武连看着赵香云,微微一笑:“三个乐,好快乐。是也不是?”“也对,酒楼就是图个乐嘛。可见这店主也是煞费苦心了。”赵香云低头而笑。众人喜笑颜开,说话间赵香云对武连顿生好感,武连对赵香云想入非非。子午对明红似有好感。只是初次见面,一时不好表露,只埋在心底,权作一股暖意默默流淌。

“时候不早了,师师姐还在和乐楼,要去接她了。明红姐,我们还是走吧!”丫鬟月儿对明红催促道。“对了,后会有期,我们先走了。”明红点点头。“这顶轿子好生灵巧,莫非是李师师的?”子午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向外边。明红点点头:“是师师姐的,时常由我接她所用。”“李师师,这名字好生奇怪。”普安道。子午问道:“何出此言?”“好像佛家法号。”余下笑道。武连道:“应该是道家。”“一派胡言。”赵香云道。丫鬟月儿道:“还是明红姐告诉你们如何?”“的确是佛家法号,师师姐曾在佛门修行过,后来还俗了。”明红微微一笑。“在下冒昧相问,不知可否引荐一番,我等想见一见李师师。”子午心知肚明,如若想与明红多相处一些时日,必得见一见李师师,才是大大的机会,随即尴尬一笑。

“来了东京,岂有不见名人之理。”普安也喜乐无比。“听说李师师,在江湖上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叫做‘飞将军’,自然要见一见,算是不虚此行。”武连道。余下乐道:“飞将军不是大汉李广么?”“李师师也算行侠仗义,慷慨英雄人物,巾帼英雄,自然不让须眉。”赵香云道。“何出此言?”子午问明红。

明红召集众人,低声细语道:“不怕你们知道,师师姐曾结识林灵素,二人在一个大名府员外资助下,合谋买了个荆轲式的江湖人士暗杀过蔡京,可惜事情败露,幸好那人咬舌自尽了,不然就东窗事发,连累了林灵素道长和师师姐了。”“这样说来,林灵素还是个正人君子了。”子午点点头,低声细语。赵香云道:“这个可说不好,我最讨厌蔡京、高俅、童贯、梁师成、王黼、李邦彦,最喜欢张叔夜。林灵素道长为了得到父皇赏识也是煞费苦心,但愿他可以引导父皇走上定国安邦之道。师师姐本和父皇勾勾搭搭,我很反感。后来知道真相才泪流满面。师师姐多次劝诫父皇要心怀天下,可父皇不听,只是告诉师师姐,他心烦意乱之事给他唱几首曲子,就心满意足了。”

“可见红颜命苦。”普安点点头。武连道:“人生在世,都苦。”“哪里是命苦,只怪世道艰难。”余下道。赵香云热泪盈眶:“只怪蔡京等人胡作非为。”

“天灾人祸,世道艰难。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告辞了。”明红心中心知肚明,这赵香云只知蔡京有罪,如何不说皇上也大有过失,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明说,随即道。“我想和明红姐一块走,不知合适不合适?”赵香云喜乐无比道。明红伴在赵香云左右,后面跟着丫鬟月儿,喜笑颜开道:“当然可以,公主殿下请。”

“我们也走。”子午四人紧随其后。“明红姐,冰雪味道真好。”赵香云微微一笑。李大嫂喜笑颜开,拱手回礼:“不知公主殿下,小人罪过,还望下次光临。”赵香云马上给了赏钱:“免礼,免礼。早就听说李大嫂冰雪声名远扬,今日前来,本宫喜乐无比。”“姑娘下次再来。”李大嫂对明红笑道。“好说,好说。”明红微微一笑。“四位公主常来。”李大嫂喜笑颜开招呼子午四人离去。“不错,不错,冰雪味道很好。”子午四人回礼。

“武连,待会见。”赵香云朝武连做个鬼脸,伸出舌头,马上与明红携手共进一个轿子,又想起什么,马上掀起帘子,伸出脑袋对子午四人喊道:“前面和乐酒楼会面,别婆婆妈妈,让姑娘等你们,你们就罪莫大焉了。”“当然,当然。罪莫大焉,有意思。真会拽文,自己都文绉绉还说我们。”武连笑出声来。明红也伸出头来,微微一笑。子午定睛一看,也微微一笑。

赵香云与明红乘轿在前,丫鬟月儿紧随其后。子午四人听路人说酒楼不远,故而步行前往。顺便看看市井热闹也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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