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婆母请安的时候,除了徐亦定,其他一众弟妹都在,连最小的异慈也是由乳母抱着,她粉粉嫩嫩,可爱极了,我一见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家伙。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居然伸着手要我抱,引得一众人都开怀。
“慈妹妹认生,难得对嫂嫂很是亲近。”徐异宁逗逗抱在我怀里的异慈。
我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这个小家伙,心都要融化了,“是啊,你看她还抱着我的手指,她还咬呢。”
婆母道,“你这么喜欢孩子,自己抓紧生一个。”
我低下头,没说话。倒是徐亦进点头道,“嗯,谢谢母亲关心,我们会。”说完,示意乳母抱走异慈,“母亲,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带着婉儿离去了。”
“你这几日日日来,也是回回带着她走,你在担心我欺负她不成?”婆母不悦道,果然这个婆母是个直性子,居然就这样直接问道。
“母亲为人大方,何故为难婉儿呢?”徐亦进道,“不过,总有人会错了心思,我是在给那些人机会,让他们可以平安度日。”
徐异宁道,“大哥含沙射影,是在说谁?”
徐异菲道,“三姐,哥哥没有其他意思的,只是想和嫂嫂多在一起。”
徐异宁又道,“大哥刚刚可说了总有人会错心思,我也只是想知道是谁,以后也可以借着大哥的告诫,躲着刁难和陷害啊。”
“哥哥只是打比方,三姐你就不要多想了。”
“三妹妹,你也知道,我们前两日进宫的路上,马突然失了疯,当时情况何其危急,若不是我还会些拳脚,恐怕我和你大哥不死也伤。京中的治安不好,没想到家里的也是,查出来居然是家马房的管事动手脚,不能不叫人心惊。我刚嫁过来,你大哥谨慎些,也是为我考虑。”我道。
徐异菲张嘴要说,婆母却道,“好了,一大早在我这争什么。都各自散了去。”
大家只能行礼离去,在这途中,徐亦礼只安静的站在旁边,不发一言。
“亦礼好像不怎么说话?”在回去的途中,我问徐亦进。
“你怎么又关心其他男人?”
“他是你弟弟。快告诉我,他是不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我想多了解徐家,他们家的每一个人,这样如将来不能拉拢,成为敌人时,也可知己知彼。
“他自小有些结巴,后来被一个江湖游医治好了结巴,但时常听不清人说话,耳朵出了些问题,这些年一直延医诊治,但并未有大效果,久而久之,他便不愿说话了。”徐亦进道,“你做什么这么关心他?”
我笑笑,“我不相信疯马的事是一个管事做的。”
徐亦进摇摇头,颇有些无奈的样子。“这事就此完结,你就不要再多心了。我知道你担心,但相信我。”
我还能说什么,关于这件事,徐亦进的态度明确,他就是不希望我插手,我再做更多,恐怕是更加讨嫌。这样,我只能点点头,不再说话。
“我成亲到今日,公务上颇有倦怠,实在不能不去了。”
我正愁该怎么摆脱徐亦进,自从进了徐家,他时刻在身边,我几乎没有机会和外界传递消息。“你快去吧,窃不能因为我耽误公务。”
徐亦进似笑非笑,“你怎么好似想我快些离开。”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改天陪着我去街上走一走吧。我到京城后,一直在备嫁,不得出门,这繁华的京都还没有机会去看一看。”
“我哪天公务不忙,就陪着你去。”
“好,你赶紧去吧,还是公务要紧。”
这次,徐亦进倒是没再说什么,径直去了。
“夫人,我们回去吧。”妙儿扶着我,在我旁边小声道,“该如何赴主子的约?”
“还有三天,这几天可以想一想,如果不能赴约,也要给主子传信。”
“嗯,这几天徐亦进一直这样跟着你,倒像是再防着你。”
“你总算机灵了一回。我不知道他心里如何盘算,他和主子是不同阵营,防我也是应当。”
“那他做戏的功夫真是好极了,寻常人看着你们就是恩爱夫妻的模样。”
我轻声嗯一声。“妙儿,你去查一查徐家。”
“徐家的资料我们都熟知了,来之前你已经全部背熟了,要查什么?”
“那都是表面,消息称徐亦进和徐亦扬不和,但在疯马这件事中,我总觉得是徐亦扬在帮徐亦进隐瞒,而且疯马这个事情开始的莫名其妙,车夫当时不见了,后续并没有人追究。一个管事的能这么轻而易举通过哨声御马吗?如果是真的,那徐家就是卧虎藏龙,我们更要小心。如是假的,徐亦进又不追查。你不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吗?”
“或者只是徐亦扬尽责,给徐亦进一个交代,抓了马车夫来顶罪呢?”妙儿补充道。
“不无可能。主子现在处境危机,朝廷中变法的声音愈加壮大,针对的都是主子这样的实权将领,如果变法中的条款施行,恐怕主子一家都会不得善终。兵权在手,才能保主子平安。所以,一丝可能我们都不能放过。”
“好,我将信传出去,”妙儿接着道,“昨个也没机会问你,那手帕是什么意思?”
“京城东街金锁铺,三月二十八,申时三刻。”
妙儿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啸凤的传讯,金锁在帕子的东边,那个红点是太阳,在西北方的位置,是申时三刻,两只蝴蝶和下面白色丝线绣的点表示二十八。可是姐,这样传讯太耗时了,还要秀帕子。”
我用手点了点妙儿的额头,“这帕子是很久之前绣的,应该是主子一开始就计划在这个时间碰面,至于后续传讯,我先想一想,查徐家的事情,或许还得请主子示下,你先不要动作。”
“好。”妙儿道,“那我们该怎么见主子呢?”
“我要想一想,还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