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的肖允愣了愣，低头看了看黄牛手里跟书签一样的东西，“多少钱一个？！”
“不贵，一万。”黄牛来了句。
“我靠！！一个后门号一万？！你怎么不去抢？！”惊的肖允一脸愕然。
“这还贵？！命重要还是钱重要？！”黄牛翻了翻眼睛。
“不是！这...”肖允眨了眨眼睛，“当然是命重要啊，可是没钱照样也没命啊！太贵了吧？！”
肖允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排队的，里面不少人穿着十分简朴，一看就是乡下或者外地来的，风尘仆仆的脸色都没退去。
“你这还没看病呢就要一万，你看这些人都看得起不？！京城人的一万是不贵，可是乡下人外地人一万可能就是一年的收入啊！”肖允无语道。
“哎呀呀！”黄牛烦躁的摆摆手，又瞪了肖允一眼，“你是来精准扶贫的啊？！人家买不买得起、怎么个收入关你什么事啊！你就看自己行了呗！”
“就这还济世救民？”李若水幽幽的来了句。
“那可不，治好了病再去赚嘛...哎呀我也知道前面很多人买不起，我也没搭理他们不是？！”黄牛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唉...就这么个看病法，发家是发家了，心里好过么？！”肖允摇摇头。
“小伙子啊...”一个老头推着老太太轮椅，颤巍巍的扭头看着肖允，“认了吧...谁让咱生病的呢...要是健健康康的哪用遭这个罪啊...”
“嘿嘿，还是老爷子看得开！要号不？！你这也排的停靠后啊！大娘熬的住？！”黄牛嬉皮笑脸的问道。
“熬不住就回家，俺家就住路对面...”老头白了黄牛一眼，摇摇头。
“切~！”黄牛瞪了老头一眼，又扭头看了看肖允和李若水，“怎么说啊？！还要不要孩子了？！我这口水喷了老半天了！”
“呵呵，对不起...”肖允摇摇头，“我们不是看病的，是看热闹的，而且哥的战斗力....”
肖允搂了搂身边的李若水，看着一脸红晕的后者，“想要孩子易如反掌，种子好，地更好....”
“讨厌~！”羞的李若水又是一番扭捏。
“靠！你俩有病吧？！消遣我的啊！我他妈....”黄牛刚要叽歪，却是发现肖允和李若水身后又来了几个人急匆匆的排上了队。
一看就是来就诊的，没错。
“哎呦呦几位！找石老先生看病啊！你看你看这么长的队伍，我这儿有后门号....”黄牛不再搭理肖允二人，又原话啰嗦的招呼后面的人去了。
“走吧...先去咱们店面看看....”肖允拉着李若水，顺着排队的人流而上，朝着石氏中医诊所隔壁的门面而来。
走到队伍中间，排着队的一个汉子怀里抱着个小姑娘，后者包裹的挺严实，弱弱的摸着汉子满是胡茬的憔悴面庞。
“爸爸...我渴....”
“好闺女，再忍忍...一会儿就到咱们了....”汉子一脸心疼的摸索着小姑娘的脸颊，窘迫的穿着和双手搓了搓，又看了看手里已经见底的塑料大茶杯。
一滴水都没了。
“爸爸我疼....”小姑娘眼圈里红红的，却依旧坚强的抿着嘴没哭。
“好闺女，爸爸已经跟医院联系好了，卖个肾咱就有钱了，一定把我闺女的病治好...到时候丫丫就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样穿花裙子了...”
听的肖允和李若水各自心里一紧，后者更是走到汉子和小姑娘身前，将手里的矿泉水放在了后者手里。
“小妹妹，姐姐的水给你喝...”
“啊？！哎呦呦使不得使不得，谢谢你妹子真的不用...”汉子一愣，这才发觉面前站着个戴口罩的高挑婀娜姑娘，身段好的要命，身上也是喷香喷香的。
“老哥，给孩子喝吧，没开呢，而且...我女朋友戴着口罩是防汽车尾气的，不是有病...”肖允解释道。
听的李若水一愣，美眸一阵流转，听着虽然不舒服，不过心里暗赞肖允细心，不由得也点点头，“我没病啦~！就是这里空气不好~！”
李若水一边说着一边将口罩往下扒了扒，露出里面绝美的容颜。
看的汉子有些失神，又急忙摇摇头，“不不不，小哥和妹子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姐姐真好看....”小姑娘怀里抱着李若水给的矿泉水，小嘴嘟嘟的看着后者。
“嘻嘻~！乖哦~！”李若水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后者虽然看上去是从乡下或者农村来的，穿着朴素简单，也没什么气质。
可是眼睛黑亮，绝对纯真和无邪，令人忍不住有些喜欢。
“谢谢，谢谢你们...”汉子一阵局促的点头哈腰，可能是怕自己浑身臭汗熏着面前的一对郎才女貌，不由得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往后退了退。
肖允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有些病恹恹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满是辛苦的汉子。
“老哥...我能不能问一下...令嫒...得什么病？还要卖肾？”
“额！”汉子明显一愣，脸色一阵羞赧的看了看肖允，又摇摇头，“小哥你听到了...”
“嗯，能跟我说说么。”肖允点点头。
小姑娘倒是弱弱的笑了笑，“爸爸说卖肾就有钱了，能给我治病...等再长出来就好了，像我的头发一样~！是么爸爸...”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汉子的胡茬脸，后者溺爱的点点头，“对，爸爸能长很多肾...就跟丫丫的头发一样....”
听的肖允和李若水各自心里一疼，后者不由得轻轻牵住小姑娘柔嫩的小手。
“老哥，到底是....”肖允跟着又问了一遍。
“闺女得的是....红斑狼疮。”汉子摇摇头。
“红斑狼疮？！”肖允一愣，又看了看小姑娘，心里有些明了，难怪包裹的这么严实。
李若水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肖允，后者点点头，“这是一种遗传病，也是一种人体免疫系统疾病...”
“免疫系统？是艾滋病那种么？！”李若水一愣。
“不一样，艾滋病是免疫缺陷，而红斑狼疮是免疫过于敏感，以至于体内的免疫白细胞对人体正常蛋白细胞进行了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