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年岁、打扮和老祖宗描述的不差,应是薛家六姑娘无疑了。”萧亦寒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做轮椅上坐的更舒适些。
“老祖宗为何找这样的女子?她配不上二公子您。”汀竹在一路上也打听了不少关于薛家的事情,这六姑娘的生母在薛家也不受宠,这六姑娘又是胆小怕事的主,本想着这道听途说和现实会有区别,今日一见想来也是八九不离十了,止不住想要为自己的二公子抱不平。
“我这样残缺的身子,能有姑娘愿意下嫁已经是万幸,这个姑娘是老祖宗喜欢的,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姑娘,那我便是要娶,更何况这姑娘脾性温顺。”萧亦寒看向自己已经残了十几年的双腿,苦笑一声。
汀竹语毕点了点头,想着公子一项孝顺这老祖宗又不想惹得自己公子想起不堪的往事。转眼一想薛家六姑娘温顺的性子也是有好处的,如是过几年老祖宗将自己指给二少爷,也定是能接纳自己的。萧亦寒自然不知道此刻这汀竹心中所想,但他想着能留一个小公爷看上的女子在身边,将来定是有什么用处的。
“奇怪,今日一大早就不见大公子的身影,都要下聘礼了,怎么人还不来?”汀竹岔开话题问道。
“大哥今日应是不会来凑这个热闹了,昨日姑母还让大哥陪陪这佳慧表妹宽慰几句,说是要出嫁了伤感。”萧亦寒心知肚明,这所谓的宽慰就是借口,实则是让萧亦单在薛家其他姑娘里挑一个正妻,只是看破不说破。
“也罢,这大公子也一项不考虑公子的感受,还不如这般的好。我这就去让下人把聘礼送进去!”汀竹自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说完便唤人来办事。
这事还未交代完,便撞上了薛家夫人身边的王二瘸子一瘸一拐的迎面走来。
汀竹先向王二瘸子行礼“王管事。”
“萧二公子!”王二瘸子跛着脚很是随意的抱拳拱了供,对萧亦寒的态度算不上尊敬,顶多算是应付了事,对汀竹一个丫鬟身份的,压根没有理会。萧亦寒不以为然的颔首,问道“今日如此繁忙,竟能巧遇王管事,还真是不易。”
“并不是巧,我是特意来寻萧二公子的。”王二瘸子看向后面忙活搬聘礼的家丁,喊了一声“都别往里搬了,拿上东西跟着我去七房!”
萧亦寒不语,转头看向了轮椅后的汀竹,示意让汀竹询问。不用萧亦寒这般示意,汀竹早早的便也就安奈不住,这王二瘸子对自己二少爷的轻慢,质问“王管事,这是何意?我萧家是来薛家下聘的,哪有不去给薛家家主母和薛家老爷下聘,到跑到七房的院子里下聘的道理?”
王二瘸子压根没把汀竹和萧亦寒放眼里,在他眼里只有自己的主子薛家夫人,这萧家不受宠的庶子和年迈老祖宗的丫鬟在他这压根施压不了。一瘸一拐走到汀竹身旁,侧眼看汀竹轻藐道“三书六礼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这萧家的姑母都不介意,你一个小小的丫鬟咋呼什么?更何况你的主子不还没说话么?”
这王二瘸子靠的太近,逼迫的汀竹往后退了一些,又想到这王二瘸子在薛家夫人身边的一些血腥的手短,汀竹有些仓皇制止道“你要做什么?”
王二瘸子看着汀竹害怕的样子耻笑一声,侧过身子半蹲,单手撑着瘸了那只腿,与萧亦寒平视,压根就没有把萧亦寒当成主子,笑问“萧二公子,你以为呢?”
“王管事!”汀竹意外这王二瘸子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大声呵斥!
萧亦寒一掀眼皮,与之相视,淡漠一笑“一切全凭姑母做主,亦寒并无二话。”
一淡漠的似乎藐视的不是他,要么便是此人心机极深,要么就是胆小怕得罪人,最后一种便是此人心智不全。王二瘸子一顿,狐疑的看了眼萧亦寒,并未看出异样,才作罢,起身对后边的家丁大骂“还愣着做什么?等着王二爷我抬着你们走么?狗东西,快跟上!晚了时辰仔细你们的皮!”
“是是是!”抬聘礼的众人被骂的抬不起头,这嚣张的气势让众人连连应和,抬上东西一一刻也不敢停。
待王二瘸子带着一众人狂妄的走后,萧亦寒瞬时收起了笑意,冷下了面色,沉声道“既然走场都不必了,那我们便回萧家吧!”
“好!真是欺人太甚,回去也要和老祖宗好好回禀了此事,这薛家竟如此怠慢!”汀竹气得直跺脚,愤愤不平。
同样是下聘的两世家,凤家众星捧月,这萧家却被人气走到回府。两人离开,没多少人知晓也没人注意,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好好端端的来薛家做客,怎么连薛家夫人的面都没有照便离开了。只是这奇怪的一举动,引得少数有心人记入了心里。
萧亦寒与汀竹打道回府,这王二瘸子已然到了七房的院子里。
王二瘸子命人扣门,发现无人应答,想着反正这七房的母女也无人理会,自己将夫人交待好的时候办妥就行。点了两个家丁道“你和你,两人把门给我撞开咯!”
两人相视一看,谁也不敢先上前去踹门,虽这七房好欺负,但毕竟是薛家七夫人,哪日薛家老爷追究起来,谁也不好交代。王二瘸子看着两人畏畏缩缩的样子,不耐烦的骂道“那么点事情都要王二爷我教你们么?我看今日的赏钱倒是不用拿了,这个月的月钱也别领了。”
两人一听,心中一紧,这月钱可是自己养家糊口的辛苦钱啊,去与不去都地得罪人,还不如先讨好这个难缠的主子,两人一想便上前踹开了七房院子的门。
“框了当”一声巨响,倒是把七房院子内的七夫人吓得够呛,把手中的汤药都撒了出去。“冬子!冬子!这外头发生什么事了?”七夫人忍着咳嗽,弱声的叫唤了两声丫鬟冬子。
王二瘸子闻声,寻着主子的屋子了,其实没有声音笼共就那么三间屋子,一会儿就能知道人在哪里。一边打量着简陋的房屋,唯一能瞧的就是院子里的几棵枣子树了,嫌弃暗骂“还真是穷得连盗贼都不来的地!”
没好气的推开了门,用力过大这门都撞上了墙,声音大的让七夫人颤了颤,见清来人,后头还跟着一群人,颤声问“王管事!你来是何意?今日又不是发放月钱的日子!”七夫人又惊又怕,从椅子上跌了下来。这王二瘸子一上门定是来找茬的,轻的便是借着给月钱的借口折辱自己一番,重的便是早一些借口说什么驱邪避凶做什么法事,说福水能净化身躯,有次还差点将自己按在水缸里淹死,如不是自己的女儿机智向四房求助,怕是自己性命不保。自己这一身子的病不好也是有一半是这王二瘸子所赐,想着今日冬子和自己的女儿都不在,怕这王二瘸子受了大房的意将自己了解了。
王二瘸子很是得意这七房见到自己害怕的样子,露出了可恶的笑容“哟,这七夫人怎么这副模样?我王二瘸子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瞧把夫人给吓得。”向着后头招了招手,洋装斥责骂道“还不快将七夫人扶好了!怠慢了七夫人,可是要被老爷大瘸了腿的。”
七夫人一听瘸这个字一惊,心里颤了颤,往椅子靠了靠,怕是这王二瘸子让人做出一些害怕的事情。“你们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家丁也而不敢不从王二瘸子的命令,上前将人粗暴的拽起,摔在了椅子上。孱弱的身子撞上了椅子,一阵吃痛,不由的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