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少爷最近都有些精神恍惚,时不时的就会想起自己晕倒那一晚得事情,一个是美如天仙的女子,一个是凶猛暴虐的野兽,这两个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带给他的不仅仅惊吓,这种强烈的反差也让他有一种极其荒诞的感觉。
对于儿子的变化,刘夫人看在眼里忧在心里,她问刘三少爷:“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上赶着讨好你看上得姑娘吗,怎么突然就不去了,而且做事总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刘三少爷自己思考问题的时候还会刻意不去想那一晚的经历,可是刘夫人这一问直接就把这段记忆重放了一遍,又把刘三少爷吓得一个激灵。
自己胡乱琢磨了许久,猛然被人提起,刘三少爷也就顺势问道:“娘,我听说过为虎作伥,那这世上有为熊作伥吗?”
“为虎作伥都不过是个故事罢了,哪有什么为熊作伥,你不是癔症了吧!你可别吓唬娘啊!”
刘三少爷没有回答刘夫人的话,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虑中:“那她怎么把我带给一头熊。”
眼见着刘三少爷又在出神,刘夫人也着急:“儿子,你在说什么,什么虎啊熊的,她又是谁?你告诉娘,娘帮你一起想啊!”
“她,她和熊是一伙的,她要带我去喂熊,娘,那姑娘太吓人了,”
虽然刘三少爷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是刘夫人还是大致听出来了,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和他喜欢的姑娘有关系。于是,刘夫人找来负责收租的家丁,向他询问了关于琉姝和刘三少爷之间发生的事情。
家丁从刘三少爷收租偶遇琉姝开始说起,把他如何让自己打听消息,自己打探到什么,刘三少爷这段时间都在村子里做什么都告诉了刘夫人,最后说到了琉姝答应刘三少爷,当天晚上刘三少爷前去赴约,第二天就不见了,之后才知道刘三少爷回到了家,而刘三少爷去赴约之后发生了什么,家丁也不知道。
从家丁所说的话中,刘夫人猜测自己儿子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出在二人相约的那晚,她决定亲自去会一会琉姝,为自己儿子讨一个公道,也顺便看一看琉姝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自己儿子心心念念都想娶进家门。
第二天,刘夫人坐上一辆马车就来到了村子,只是碰巧琉姝不在,刘夫人心气高傲,不愿意等琉姝归来,只是为了儿子,她还是让马车停在琉姝家门口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等到琉姝,这让刘夫人更加确定琉姝一定是做过什么,所以才会躲起来。
刘夫人不认为琉姝一个村姑能躲很远,所以她不仅自己守在琉姝家门,还派了人在村子周围四处寻找琉姝,这些人手还是她知道琉姝会打人才带着保护自己的,结果都没有找到,气极之下,刘夫人开始逼迫琉姝的爹娘说出琉姝的下落。
“快说,你们女儿到底在哪里,不说我就把你们的房子拆了。”刘夫人只掀起了马车的一侧窗帘,侧脸对着琉姝的爹娘,让自己显得很有气势,这都是她惯用的手段。
别说二老不知道琉姝的去向,就算他们真的知道,以刘夫人这气势汹汹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哪个心疼孩子的人家会把孩子推出去?更为孩子着想的父母还会努力帮着自己的儿女,比如琉姝的爹娘。
“这位夫人。”琉姝爹向刘夫人拱了拱手,就像新年的时候大家互道恭喜一样,除了下跪,这是琉姝爹能想到的最高致礼,“咱们家女儿是哪里招惹您了吗?您要找她做什么?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您要罚就罚我们吧。”
“你们以为这件事就和你们没有关系吗?不过我现在没功夫和你们两个纠缠,快点告诉我你们女儿的下落。”
刘夫人的态度很强硬,琉姝的爹娘为了女儿也不甘示弱,琉姝的娘紧紧拉着丈夫的手,一副共患难的样子,琉姝爹也说道:“我说过了,咱们女儿的任何事都由我们来承担,我们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的。”
“不会”和“不知道”都可以表达出“不说”的意思,后者虽然是事实,但是也是一种推卸责任的说法,而前者更能表达一种态度,这种态度叫做责任和维护。
刘夫人听出了这话中的态度,而且她也不知道真相,认定二老知道琉姝的下落,但是他们就是不说,这种骨气让刘夫人很不爽。
她冷笑两声:“倒是有些骨气,只是你们这些骨气能坚持多久?来人!给我砸了这座房子。”
几个家丁立即上前,拿着琉姝家中的工具就开始拆房,二老也不阻止,也不哭嚎,就站在院子里相互握着手。
刘夫人还在一旁继续说:“这都已经是秋天了,马上就要入冬,到时候这房子没修好真就要挨冻了,她不过是一个赔钱的女儿,将来迟早都是别家的,为了她丢了房子,值得吗?你们只要告诉我她的下落,我立马叫人停手。”
“不管她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是我的孩子,就算是天大的事,只要我能帮上她,拿什么换我都愿意,夫人也是女子,难道夫人也是赔钱的?”房子被拆,女儿被骂,琉姝娘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气愤过,连说话都变得凌厉起来。
不过这样的愤怒在刘夫人看来没有一点杀伤力,反而会引起她的嗤笑:“本夫人怎么能和一个村姑相比,果然是见过世面的穷鬼,哪里知道我们这种人家的婚姻和你们的不同,还是快点交代你们女儿的下落,你看,房门都拆下来了,再不说这房子可就真的要没了。”
随着刘夫人话落,二老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倒落的声音,知道刘夫人说的是真的,也不回头看,还是站在原地沉默,也不再和刘夫人争论。
二人这个样子,摆明了要坚持到底,让刘夫人心里的不爽更盛了,尤其是几个家丁只拿着一些农具拆房,速度慢的不是一点点,啃不动二老的硬骨头,她就把火气发在家丁身上:“都慢吞吞的做什么,中午没吃饭啊!”
还真没吃,和刘夫人一起等了一天,刘夫人马车上倒是有些糕点可以充饥,他们还真没想到会用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带干粮。只是这话他们不敢说,刘夫人明显气头上,谁说了谁就不用干了。
所有人都加快了动作,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吼:“谁在拆我家,想挨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