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的时候,风迎雪带着琉姝和楚香琴走了,好不容易有几个能说话的闺中密友,她现在正是新奇的时候。
白云豹用手肘捅了捅孔捷:“你说咱俩这个媳妇娶了跟没娶有什么区别?到头来还是咱们两个在一起。”
“什么叫我们两个在一起,你这话我听着别扭,你要是离不开你媳妇,就自己追上去,之要你脸皮够厚,相信她们也赶不走你。”
“我倒是想去,奈何你媳妇和她的义妹都在一起,这两个随便一个我都惹不起,还是算了吧!”白云豹和孔捷都沉默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你和风迎雪大婚,我没想到琉姝姑娘也会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不是千里迢迢的去找人家提亲了吗?怎么去了一趟边疆回来就立马和风迎雪成亲了?”
同一时间,琉姝也问道:“雪姐姐,你和孔捷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事?你是怎么让孔捷同意娶你的,他不是驴脾气吗?”
楚香琴也一脸好奇的看向风迎雪,越是知道琉姝三人的关系,她越是好奇三个人的经历,这些年偷偷看过的话本子上都没有这样的故事,而且还真切的发生在自己附近,这样好的八卦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就从我们到达边关后说起吧!”
…
到达边关后,孔捷越发的不想让风迎雪靠近战场了,原因无他,之前做的那几个梦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导致他每一次看见风迎雪都能想象到她鲜血淋漓的样子。
他在担心风迎雪,却又别扭着不肯说出来,只对她说:“你这一次算是偷偷跑来边疆的,又是跟着我来的,要是你出了意外我要怎么跟你爹交代?战场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是回去吧!”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回去,就算是我爹现在在我面前让我回去我也不回去,我练了这么多年武艺,就是为了上阵杀敌,就算战死了那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与旁人无关。”
“那行,你要留下来就帮着监管后勤,有不懂的就来问我,一会儿我叫人来认识一下。”
“谁要管后勤啊,我是来杀敌的,是要面对面的厮杀,不是躲在后面看戏。”
“你都没上过战场,捣什么乱?”
“我怎么就捣乱了,我是没有上过战场,可谁不是从第一次走过来的,凭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行,你少看不起人。”
两人互不相让,周围的一些士兵已经注意到两人的争吵,附近都是卫国公带来的士兵,很多人也都认识风迎雪,毕竟风迎雪和孔捷是一起混过军营的,甚至有不少人还是风迎雪的手下败将,所以都在好奇两人为什么争吵。
“来人!去请冯将军和车将军。”孔捷突然说道。
有士兵领命去了,很快就带了了两位将军,孔捷指着风迎雪对他们说道:“她以后就跟着你们一起管后勤,看着点她。”
风迎雪虽然在军营里算是熟脸,但是终究没有军衔,将士们只会听孔捷的命令,对此风迎雪也无可奈何。
不过风迎雪还是找机会混进了上战场的队伍,前去堵截一股正在抢劫的那拓军队,对方有一千人左右,己方参与围剿的却有两千人,分成四个方向包围这支那拓军队,风迎雪所在的那一队是从西面包围。
因为西距离那拓的大本营比较近,所以人手上要多一些,就是要防止那拓从西面突围。只是那拓人在被包围后都激发出了血性,拼了命的向西面突围,若不是风迎雪大发神威,说不定真的就要让他们逃出去了。
孔捷听说这件事后,知道自己是真的限制不住风迎雪了,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跑到战场上去的,索性就由她去了,只是悄悄安排比较容易的战事给她,而风迎雪在摆脱了限制后越发的勇猛起来,短短一个月就被升到了千夫长。
其实风迎雪只是在和孔捷较劲,孔捷越是说她不行,她就越是要证明自己。两个人都是要强的,谁也不肯向谁低头,一个不肯承认自己的担心,一个又非要证明自己,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又过了一个月,眼看着就进入了冬季。
冬季的西北边疆格外的冷,那拓军队也越发的急切起来,一直坐镇后方的那拓大将耶达尔也终于现身了,孔捷和卫国公带着一众将领商议了不止一次,就是要想办法抓住耶达尔,只是他太过狡猾,虽然现身了,但是却有好几个替身分散在各处,斥候都探听不到哪一个是真正的耶达尔。
而且他还开始组织那拓军队发起了反击,为其他分散抢劫的军队作掩护,甚至是用小股军队做诱饵,等凌朝军队赶来的时候实行反包围,所以要剿灭一支那拓军队需要的人手就更多了,而且冬日作战更利于那拓,他们是常年生活在西北一带的,早就适应了这里的严寒。
在这样的情况下,意外终于出现了,孔捷又一次悄悄安排了风迎雪去参加简单的战斗,自己和父亲则是带兵埋伏耶达尔,只是当他们的大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只是零星的几个那拓人,这里根本不是什么诱饵,耶达尔也不会来这里。
如果情报有误,那么耶达尔此刻一定会出现在另一个方向,那里就是风迎雪所在的战场,想到这里,孔捷立马就带了人马赶去支援,他没想到自己梦里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只不过不是风迎雪去救他,而是他去救风迎雪。
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事情,他现在赶过去很大可能来不及了,到时候他可能真的只能去给风迎雪收尸了,想到这里,他心里莫名的一揪,突然就害怕起来,他发现自己在害怕失去风迎雪他发现自己居然这样在乎风迎雪。
一辈子都没哭过的孔捷,在驰援风迎雪的路上,掉下了一滴眼泪,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滴眼泪就砸落在了地上,很快就结成了一朵冰花,而后又被奔驰而过的马蹄踏碎了,正如孔捷此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