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陆云笑道。
“你还好意思说...”陆子璐还在埋怨。
虽然她嘴上不说,但陆云从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这小丫头其实也是很高兴的。
“吱呀~”刚合上不久的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是一个驼背的老头,他背上还有一顶几乎比他整个人都高的斗笠,穿着一双老旧的竹履,走起路来总是“哒哒哒”响个不停,是村长老头陆斗吞。
这白胡子老头刚一进来就示意陆子璐,也就是他的女儿先退下,自己有话要对陆云说。
一声关门声响过后,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怎么样,好玩儿不?现在还想当狩宝者吗?”陆斗吞一边说一边在床边的扶椅上坐下。
“那是必须的!”
“哟,”陆斗吞反应极大,“怎么,还不死心?!”
“那当然。”
“呵呵...”村长从腰间抽出烟斗点上烟抽了一口,“怎么说?”
“嘿嘿。”陆云冲着村长老头向自己布袋的方向嘟了嘟嘴。
“嗯?是把我的水晶搞坏了?”可后半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被陆斗吞给吞了回去。
因为他在打开布袋的一瞬间惊呆了:他清楚地看到一株完整的草沼浆木正静静的待在布袋里的水晶中,散发着一种令人着迷的蓝色荧光。
“你……竟……竟然成功了!”村长的脸上毫无掩饰地表现出一种欢喜,“你真的成功了?”
陆云轻轻点了一下头。
天啊,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震撼的一件事啊!
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里竟然又出现了一个能采集异宝的人,这对全村来说都无疑是一件大好事啊!
“哎...这么说,你也有了自己的阵灵?”
“嗯嗯,血暴猿王。”
这下村长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呼道:“什么!你是说那只最彪的?!”
陆云见陆斗吞此刻的嘴张的都可以装下一只鸡蛋了,便向陆斗吞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村长还听得那叫一个起劲,这样的战斗就算是当年他还是一个猎户的时候都想都不敢想吧!
听了陆云的讲述,陆斗吞深深的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陆云,只自顾自的说道:“可惜了!”
说罢他就无视陆云,径直走了出去,在门口的院子里提了一把扶椅坐下。
“这老头真是的!平白无故叹什么气啊!”
陆云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窗外的光一下子就把屋内角落里所带给他的阴暗感驱散了,与此同时,借助这点光线,陆云却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稍稍昏暗的光打在他的手上,反射出了丝丝寒光,而这寒光来自于用布带紧紧绑在陆云两臂上的铁条。
看见自己的两手上的配置,陆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嘶~什么情况!”
看到手上铁条的陆云已经能够猜到一点来龙去脉,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猜测,便勉强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冲出房间,冲向陆斗吞。
虽然只经过了短短数秒,但陆云已在心中宣布了最坏的结果,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问问陆斗吞,虽然如此,但他在跑到陆斗吞身边时却突然哽咽了,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可他不敢去问。
看到陆云眼中泪光闪闪地跑出来,陆斗吞先是一惊,但很快眼里又流露出一丝自责,“唉,命运多殇,也不怪你,不就是废了手吗,怕什么!六只领主都干翻了,还会为这些事情烦恼?大不了多养几年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轻易哭泣!”
是啊!哭,其实是人的本能所在。但这在经历无数艰辛的成功之后突然出现的厄运哪里是一个17岁的孩子能够承担的。
哭过自然与憋在心中好受得多,尽管两人都知道这劳累过度导致的骨折并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哎,真是天命难为啊,就目前来说,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寄希望于这伤能在‘库试’之前痊愈...”
说起这库试啊!对于每个人的一生都十分重要——每三年才一届,是世界公会选拔人才的重要方式之一,因此一个人在库试上的成绩将决定着你未来的前程。
陆云回来的时间还算早,库试要下月初才会举行,为了他自己的未来前程,他必须在库试中脱颖而出,被司库们选上。
可是现在陆云的手臂伤了,假如他这两只手不能在库试之前痊愈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宣告陆云的库试失败了。
良久无话,虽然此刻陆云的心里仍然很郁闷,但他的心情总算平复下了一点。
看着陆云脸上一脸惶恐的表情,陆斗吞也很想做点什么,现在两人正好都闲暇无事,所以陆斗吞便招呼陆云一起上街去买药。陆云觉得反正也没事做,出去散散心也好,便跟了上去。
二人走在街上,两双眼睛不时四处望望,两只嘴还在不停地与行人打招呼。
转眼间两人就走到了铁匠铺旁,巧的是,二人都心有灵犀地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怎么样,去拜见一下恩人?”
“当然!”
于是陆斗吞就领着陆云走进了铁匠铺,莫老头此刻正站在锻造台前挥汗如雨。
“梏师傅,好久不见。”
“莫世伯好!”
听见二人问候的莫梏转过身来,走出阴影的他露出了自己难看的形象:一双浑浊的眼睛,焦黑破旧的大褂以及一张枯黄的脸。
其实莫铁匠的形象似乎在历经风雨沧桑后并没有发生明显变化,至少陆云他从小看到大都是这副丑陋的样子。
虽然莫铁匠他年近五十,而且长相丑陋,不过心地却是十分善良
。
“村长好!你俩来这里干啥?”莫铁匠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来向你道个歉,你不是把我家的小子给救了回来吗,今天带他来拜访一下,感谢一下你的救命之恩。”
“唉,小意思,举手之劳而已。”
“可是这举手之劳也需要有人去做才能成嘛,不管怎么说,请受我一拜。”说着,陆云就双手抱拳弯下腰去。
莫铁匠连忙伸手上前扶住陆云,说道:“心领意会就成,不需要放在心上,俺是个粗人,不在乎这些客套礼节,不过话说你们有没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就继续打铁了,最近有个大客户给我下了很多订单呢。”
看见莫梏表情开始变得慌张,陆斗吞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只好道:“那……好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登门拜访,拜!”
“多有打扰,先行一步。”说罢,陆云就深深地鞠了一躬,走出铁匠铺,陆斗吞也紧跟着出来。
拜别莫梏,二人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药铺前停下买了点儿伤药,随即原路返回到家中。
家门口,陆斗吞帮陆云打开大门,随即又以与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搬来了几张桌凳让陆云坐下,陆云坐定后迅速坐在陆云身旁给他上药。
陆云真的伤得很重,但却是内伤,外部除了有一片红肿以外,看不出来有什么大碍。
陆斗吞小心翼翼地在陆云伤口处撒上药粉,然后从药包中取出几几片青绿色的草药送入嘴中咀嚼后吐到手上,覆盖在陆云的伤处。
陆斗吞的手法很熟练,毕竟他早年也是个猎户,如果在野外受伤而且还是孤身一人时,掌握一门自救的方法就很有必要了。
包扎好伤口,陆斗吞搀扶着陆云慢慢走到他房间床边躺下,陆云也乖乖顺从,只认真地服从陆斗吞的命令。
稍久,陆斗吞见陆云睡得很香,便从扶椅上起身,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铺,从陆云的脚边拿走了布袋。
“小子你先睡啊!我去帮你把这些东西卖了……”
说着陆斗吞就提着那只很重的袋子,在踢踢踏踏的声响中走出房间。
然而在陆斗吞出去不久后,陆云就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暗暗的嘀咕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