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戚铜笑着，他不动声色的往前挪了一步，顺便闭上了抽屉，“我来找您说一下关于我的发明的事情。”
“戚铜啊。”主任走了进来，手放在他圆滚滚的啤酒肚上，脸上挤出油腻的笑容，“关于这件事，主任想给你说的是，你这个发明啊，太普遍了，学校并不打算拿去参加比赛。”
“……喔，这样啊。”戚铜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那不如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我可以自己留着。”
“这个不太行啊。”主任说道，“学校已经将东西放进科技屋了，你要知道，一旦放进了科技屋，就很难拿回来了，所以戚铜啊……”
“我知道了，不为难您了。”
戚铜退了出去，闭上门转个身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玩游戏的白栾，微微一笑，“你怎么在这儿？”
“哎呦，你是不是有点傻啊？”白栾嘴里含着棒棒糖，腮帮子都鼓起了一块儿，眼睛依然盯着屏幕，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把你的东西要回来你知道他们会拿你的东西干什么吗？一中里的老师都是些趋炎附势的老东西，你的荣誉，可是会被别人抢走的。”
戚铜靠在墙上，微微叹口气，“无所谓。”
“无所谓？年级第一不会是个傻子吧？”白栾收起游戏机，抬头看着他，“你真的不在乎？好好想想，今年都高二了吧？可是每次竞赛我都没有见过你拿奖啊，上次见了你交了参赛作文，说实话我还偷偷看了，以你的文笔，一等奖没问题吧？那为什么一等奖是那个傻里傻气有点憨批的吴睿的？你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荣誉被多次替代？”
“……”
戚铜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墙站着。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也不替你做决定。”白栾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塞给他一张纸条，“我的电话，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我可以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手心里的纸条还带着少女的余温，戚铜的嘴角弯了弯，随手就揣进了兜里，回头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就离开了。
白栾回到教室，蹦蹦跶跶的坐到座位上，转过身看着后面的黎述，十分认真，“我今天没有打架，很乖的。”
黎述的眼睛看着桌上的漫画书，嘴里敷衍道，“嗯嗯，知道啦知道啦，乖宝最乖了。”
白栾心满意足，转过身低头玩起了游戏。
其实也不光是在玩游戏，她还在等着戚铜的电话，只是都已经放学了，那人还没有来电话。
白栾微微叹口气，拎着空荡荡的书包，跟在黎述身后。
黎述转身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看着他，“怎么了乖宝？似乎有些不高兴啊。”
白栾摇摇头，“没事儿，就是在想人可以傻逼到这种程度，居然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心血拱手相让。”
“说不定有什么迫不得已呢？”
“……麻烦，回家了回家了。”
——
戚铜蜷缩在地板上，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到处都是青紫一片，看起来让人心疼。
吴睿扔掉手里的木棍，恶狠狠的踹了一脚地上的少年，嘴里骂道，“嘁，真恶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还想要回自己的作品？！我告诉你戚铜，你他妈这辈子所有的奖，都只能是我替你拿！”
等他离开后，少年缓缓的坐了起来，手里还紧紧的攥住手里白栾给自己的纸条，他动了动嘴角，却牵扯到了淤青，疼的他皱了一下眉。
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话号码，颤抖着拿出来自己已经碎了屏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