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春初,气温还低。
天空却湛蓝的如同被碧水洗涤过一样。
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撒下斑驳树影。
她就走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
风穿堂而过,卷起不知名的清香。
她面容娇好,怀里抱着一沓书,去图书馆。
现在这个时候,是图书馆里人最少的。
天气这么冷,也只有她会有一年四季都六点起床,六点半去图书馆的习惯。
独自一人走在这人烟稀少以及黑漆漆的路上。
走到一半,陆饮溪看到不远有一处亮光。
她一手抱紧一沓书,一手插在这单薄的外套口袋。
小跑过去,一路上有不少人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有些疑惑,但一下子就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因为八点就关门了。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图书馆。
她慢慢调整呼吸,用手摸了摸刚才被无情的风吹得泛红的脸。
过会儿,她刚要准备进去。
却被一个人这奇怪的动作给吸引住了。
陆饮溪转过头来。
就被一袭黑色给挡住了她的视野。
过会儿,一件黑色的大衣披在了陆饮溪的肩上。
陆饮溪抬头一看。
只见那个人早已走进图书馆,只留下他的一抹清爽的背影。
陆饮溪感觉不冷了,那件大衣还残留着余温。
她笑笑,但脸上没有表达出来。
她闻了闻这件衣服的味道,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她的心一怔:这人是——林空?他回来了?
“应该是我看错了吧!可他的身影好熟悉。”陆饮溪对着大衣轻声道。
陆饮溪还在这个人是谁?可这一阵狂风向她吹来。
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紧了紧来自不明男人给她的大衣。
向图书馆跑去。
——
——
陆饮溪回到家后,看到陆淮锡坐在钢琴前,在弹曲子。
陆饮溪听得陶醉。
半曲过后,陆淮锡停了停,低头在改曲谱。
“哥,这是你的新歌吗?”陆饮溪在门口换鞋。
陆淮锡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陆饮溪:“嗯,好听吗?”
“嗯,好听。”陆饮溪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朝陆淮锡走去。
陆淮锡给她让座。
“哥,你不玩游戏了?”陆饮溪靠在陆淮锡的肩上讽刺道。
“还是知道自己太垃圾了,不玩了?”
“你觉得呢?我好歹是学计算机的,怎么会?你不会忘了你哥是学计算机的吧?”
陆饮溪尴尬的抿唇。
……这位陆饮溪同学的记忆有点不好唉!
但也只是对她不重要的人的事。
除一个人以外,别的事她可以不闻不问,但他的事她是一定要放在心上的。
陆淮锡很无奈,扶额。
“最近不是要开演唱会了嘛!”陆淮锡接着低头看曲谱。
“哦?是妈让你练吧!”
陆饮溪在那里傻笑。
“你这小鬼傻笑个屁,还不是因为林空回来了嘛!这次开演唱是为了欢迎他。”陆淮锡笑笑,继续改曲谱。
陆饮溪心里一震。
“你刚刚说林空回来了?”陆饮溪以为听错了,想再确定一下。
“对啊。”
陆饮溪一愣。
她心心念念的林空回来了。
这十年里,她常常给林空写信。
但她一封也没寄出去,现在还在房间里的抽屉里。
满满一抽屉。
陆淮锡见她不语。
转头看她。
“原来你见过林空了。”
“啊?”
“没有吗?他衣服都在你这儿,你敢说没见过他?”
原来真的是你,我没有认错,你真的回来了。
“应该吧!”陆饮溪洗了一口酸奶,却不自觉的咬了咬吸管,思绪早就被搅乱。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陆淮锡的话,把陆饮溪拉回现实。
“哦。”
陆淮锡消失在客厅了。
现在客厅里只有陆饮溪一个人。
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随后,陆饮溪关了客厅的灯。
回房间。
她把外套脱下,放到床上。
转身一看。
镜子里的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处红色的印记。
陆饮溪脸一红。
立马跑去卫生间,把衣服换掉。
尽管只有陆饮溪一个人,但她还是会觉得尴尬。
回想起,在去图书馆的时候,难怪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你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她看着床上的那件黑色大衣。
不经有一些伤感。
她以为林空是为了见她,看见她冷才给她衣服的。
可现实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她……
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开心。
至少他去看她了。
陆饮溪把衣服挂好。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的林空还是没变,还是十年前的那个林空,独一无二,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