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走到门口,立马就有人挡住了她。
“小姐,请问你是谁?”
“我是谁?于月,我记得我死的时候好像没有和南小丑离婚吧。”殷灵笑了,没有暖意。
于月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听到殷灵的话还有些愣怔,“啊?离婚?”
“额,就是和离。”殷灵尴尬地笑了笑,她忘记这是古代了。
“没有。”
“那就对了,你告诉南小丑,我是凌王妃,我回来了。”殷灵靠着朱红的门柱子,声音慵懒地说。
“呵,你说你是凌王妃就是凌王妃?这年头,骗子还真多,昨天来一个,今天又来一个,每天打发这么多人,王爷也不知道给咋们点赏钱。”一个守门的人对另一个守门的人说道。
“就是,两年前凌王妃就死了,谁不知道?到现在还有这么多人想冒充凌王妃,就这人,连当年凌王妃气质的一半都没有。”
“就是,那凌王妃当年就跟仙女似的,可惜了……”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来的头纱打得蒙圈了。
看到殷灵的容颜,那几个守门人没了刚才的闲情逸致,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鬼啊!鬼啊!”
“有有……有鬼啊!”
那几个人连爬带滚地进了府。
殷灵嗤笑了一声,充满了讽刺和嘲弄。
“从今以后,我凌王妃殷灵重回凌王府。”殷灵这慵懒的一声,被许多围观的百姓听了去,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引起全玉安城的轰动。
迈入凌王府的那一刻,许多回忆涌入脑海,血腥,满室的血腥。
殷灵痛苦地揉了揉脑袋,再次抬起头来,只“见”对面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想必就是她的夫君吧。
呵呵,夫君。
“南若凌?”
“殷灵。”
两人同时说道。
“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南若凌一身青黑色衣袍,剑眉星目,五官好看得很。
“呵。”殷灵笑了笑,妩媚动人的很,“我这一身的伤,全是拜你们所赐,我绝不会善罢甘休,两年,我昏迷了两年,如今,这凌王妃的身份,老子想要便玩玩,不想要,随便老子怎么做,哪怕找个妓女来,谁奈我何?”
南若凌一身戾气,显然已经触到逆鳞。“殷灵!我告诉你,哪怕是诗诗欠你的,我替她还,可是你未免也太猖狂了。”
“诗诗?就是你那小妾的名字,呵呵,我记得她也是妓女出身吧?怎么?皇室还允许这样的人进来,还诗诗,啧啧,这么一个美好的名字,用在她身上,真真是糟蹋了。”
“好了,于月,咋们回去收拾收拾吧,今天,我就在这里歇下了。”
“是,小姐。”于月憋着笑,显然刚才殷灵的那番话成功地让她感觉很解气。
“殷灵,当年你被用刑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可我确实查到,是你刺杀了我的母亲。”南若凌的声音响起,格外好听。
“哦。”随便应答了一句,殷灵转身走了,头也不回,她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回头了。
南若凌站在那里,眼神晦暗不明,但他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殷灵和以前大不一样。
重新走进春珊阁,只见满室荒凉,杂草丛生,破碎的房瓦到处都是,门上的朱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一切都显得荒凉无比,秋天的风很冷,吹荡着殷灵的联袂飘飞,一不小心看入了神,忘了身后的来人。
“我叫人重新打扰一下,如果来不及,就重新搬进一个院子。”南若凌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让殷灵如梦初醒一般踉跄地向前走去。
“不必,这两年来你不曾重视过我,想必当年的心意也是虚假至极,如今对我这般好,不怕你的诗诗吃醋吗?”殷灵顿下脚步,“别误会,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以后我会找个时间跟皇上请奏我们和离的事宜,你出去吧。”
南若凌皱了一下眉头,感觉有什么离他越来越远了,心里说不出的沉闷。
“我想知道你当年怎么活下去的。”
“呵呵,活下去,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这个了,我怎么活下去跟你有关吗?你若想知道,自己去查呗,刑部尚书。”殷灵冷笑道,眼眶不知道怎么了,很红,或许是被风吹的,或许是往事伤人。
没错,自入城以来,殷灵看似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实则暗地里摸清了整个玉安城的大概情况和南蜀国的基本国情。
于月看着眼眶通红的殷灵,只觉得喉咙干涩难耐,“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我还有事要办。”
殷灵回眸看了一眼南若凌,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好好拜访一下诗诗妹妹。”
说完,就走进了房子,身后还回响着南若凌的声音“我说了,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伤害诗诗。”
“切。”殷灵嗤笑一声,没有理会。
然后拿出一支玉笛,质地柔软,细腻雪白。
笛子在殷灵的嘴边吹出了与众不同的音调,仅十几秒间,一群侍从便出现在春珊阁里。
“火,参见灵尊。”
“土,参见灵尊。”
“不必多礼,让众人把院落清理一下。”殷灵吩咐道。
“是。”
……
月黑风高,一人在凌王府屋顶随意走动,但没有弄出声响。
窥探了整个凌王府,觉得没什么不妥就回去复命了,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某人的眼里。
摘掉眼纱后,是一双晶蓝色的大眼睛,坠着的睫毛宛如蝶翼,翩翩舞动,眼眸深不见底,仿佛一潭黑水,猛地,她勾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