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灵实在无力应对这剧烈的疼痛,便喊于月,希望于月能够知道她的情况,可就算她竭尽全力去喊,发出来的声音也只是些许呢喃细语。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来了癸水,于是坐起来,穿上纤尘不染的鞋子,竭力走向于月的身边,可是太痛了,哪怕于月的房间就在隔壁,她也支撑不住,刚走出去就轰然倒地,于月今天也累了,睡的很死,并没有发现殷灵。
第二天早上,雨也停了,一切如重换新生般干净明丽,从屋顶滑落下的水珠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被一股大风截断,打在窗子上,拉出了淡淡的水痕。
于月打开房门,刚想叫殷灵起床,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为吃惊,甚至心在“砰砰”的跳,她看见,殷灵浑身白色,连脸和暴露在外的脚踝和手臂都苍白无比,因此她周围的血泊更为刺眼,于月的脸色瞬间煞白,她跑过去,把殷灵扶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于月摸着她冰凉的脸颊,心里很害怕,:“小姐,你不要吓我,你不要离开我。”
于月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她恐怕一生都难以忘怀。
于月探了探殷灵的呼吸,发现还有,但很淡很淡,她顿时来了精神,“来人呀,来人呀,王妃晕倒了,来帮帮忙呀!”
她小心地把殷灵放在床上,然后给她褪掉白色的里衣,换上干净的衣裳,其中她看见了殷灵身上遍布交错的疤痕,知道是墨诗所为,顿时泣不成声,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赶快擦干眼泪,跑了出去,打开院子的大门,看见有两个侍卫守在大门,拦住了她,说:“王爷吩咐道,从今天起,未经王爷的允许,王妃不得随意出院门,否则,别怪王爷不客气。”
于月大声说道:“让开,小姐生病了,你们也要拦我吗?”
侍卫说:“姑娘莫怪,这是王爷的意思,请姑娘回吧。”
于月不服,:“我家小姐危在旦夕,我就出去请个大夫,你们快让开。”
另一个侍卫说道:“你可就得了吧,你家小姐危在旦夕,墨夫人还生死未卜呢,你以为,我们愿意守着你们吗?还不是王妃陷害墨夫人,王爷震怒,才让人囚禁你们的!”
闻言,于月猛地一震,:“墨诗出事了,关我们什么事,小姐善良,不与墨氏计较。还有,王妃是你们能拦的吗?切勿乱了身份!”
“呵,身份,你也不看看,你家小姐什么身份,身份卑微,还不得王爷恩宠,能获王妃的称号已是万幸。”侍卫不屑地说。
于月气红了脸,她辩驳道:“那又怎样,小姐还是王妃,岂是你们能诋毁的,那墨诗是什么人,妓院出身,难道比我们小姐还干净?”
然而,“啪”的一声。
于月脸上火辣辣地疼。
“下人也有乱议主子的权力?来人,此婢女口不择言,妄议主子,拔了她的舌头,然后乱棍打死!”南若凌突然出现在春珊阁门口,听到于月骂墨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下了这样的命令。
然后,他进屋,怒喝道:“殷灵,你给本王出来!”他的眼神可怕至极,宛若一头恶狼,仿佛要将殷灵生吞活剥,他又说:“你真是令本王恶心,用了这样的法子来吸引本王的注意,真是不知羞耻!”
殷灵走出来的时候,于月被人擒住,拿着刀子正要割掉她的舌头。顿时,她的眼神冷了不止几分,拼尽全力说道:“住手!”
南若凌在殷灵出来的那一刻就呆住了。
太瘦了,太白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刚想开口,怎料墨诗被人扶着过来,脸色同样的苍白,她恳求道:“王爷,你不要为难王妃姐姐了,姐姐也是因为爱你,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求您看在诗诗的份上,饶了姐姐吧。”
“诗诗,你怎么来了这里,不是说了好好养着身子吗,快回去。”南若凌语气瞬间变得温柔。
然而殷灵的注意力并不在墨诗身上,她看着那几个侍卫,眼神冰冷至极,突然,从她袖间飞出一把刀,堪堪插在靠近侍卫的木桩上,刀柄还摇了摇。
“我说了,住手!”殷灵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她盯着南若凌的眼睛,看到了满眼的不惊讶,“我的眼睛好了。”
她说出这么一句,已是用尽全力,“阿月不懂事,什么事情让墨妹妹不高兴了,还请王爷恕罪。”
“呵,殷灵,你少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的心思如此恶毒,本王还真是小看了你。”南若凌上前几步掐住殷灵的脖子。
入手的冰凉,让他顿了顿,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这个女人的鬼把戏,他不能动容。
殷灵的脖子很细,仿佛只要南若凌再一用力就要断了。
她说道:“我没有陷害墨诗,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南若凌不回答,她又继续说:“因为,我不屑啊。”
“哈哈哈,有本事,你杀了我呀,你不是最信任你的诗诗了吗,你怎么不杀了我呀?”殷灵笑着,有血从她的嘴角溢出,南若尘看着她的大蓝色眼睛,里面充斥着恨意,强烈的恨意,他震惊了,该恨的不是他吗?她破坏了他的生活,她陷害他的女人,她不知好歹,不思进取,她下贱不知耻,难道该恨的不是他吗?他狠狠地把殷灵往旁边一扔,原本就不舒服,这样一摔,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摔了出来,她的手指抠着地面,断了的指甲一个又一个,她,不甘心。
于月见状,挣来束缚,向着殷灵跑过来,她跪在地上,扶起她,原来的浅绿色衣服也染上了鲜血,红的刺眼。
南若凌轻嗤道:“真是没用。”
他抱紧了墨诗,隐隐的,墨诗的嘴角勾了起来,那是陷害成功的笑容。
“小姐,你别吓我啊。”
于月哭得悲惨,南若凌施舍了一个眼神给他们主仆二人,说道:“今天的事就当是教训,以后若再敢陷害诗诗,本王绝不姑息。”眼神冰冷,看着奄奄一息的殷灵,仿佛是看垃圾一样,没有丝毫感情,毫无瑕疵的俊脸没有丝毫怜悯,有的只是冷漠与恨意。
殷灵的呼吸越来越淡,真是倒霉,刚穿越不久,难道又要去了小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殷灵捏紧了手,妈的,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南小丑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她,好啊,等着。
于月没有办法使了,拿出殷灵召唤侍卫的笛子,吹了起来,火和土听闻,立马感到府中,他们刚才去了城外,与主人会合,怎么才过一会儿,灵主人就成了这个样子?
于月吩咐道:“快,快请大夫来!小姐快不行了!”
火和土相视一看,然后马上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