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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生意

我不敢去想象爷爷的经历,我害怕我会忍不住流泪,我也无法体会爷爷的经历,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明白。永远都不可能明白。

印象中爷爷是有些老实的,但更多的是慈祥。

从我记事开始,爷爷一直都是做着他的生意,每天天还没亮就背着一个很大的背篼,出门了,把背篼收的满满的,再回来,有时候收的多了就放在别人家里,第二天又去背,或者叫上堂哥他们一起去,每一次回来都是把背篼装的满满的,可能有一两百斤。

在我的记忆里我和爷爷去收猪毛也只有三次,因为我在整个家庭里面是最小的,除非大哥他们不在,爷爷才会叫我。

小时候不懂事,每一次爷爷叫我陪他去收东西回来以后,爷爷都会给我钱,如果收的多就给的多,妈妈叫我不要爷爷的钱,说爷爷一天都没赚多少,还要给我一点,那岂不是更没的赚,可是爷爷就会说,如果不要,下次就不叫我了,更何况这是辛苦赚的钱,不是白给。

我和爷爷总共只去了三次,第一次是在外婆家附近,第二次是在白沙河,第三次在鸡家寨(老家的地名),也是印象最深的一次。

那天晚上,爷爷来我们家问我,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去鸡家寨,因为从来没有去过,怀着好奇的心情,我便答应了,爷爷说:“好,那明天早上我来叫你。”

第二天清晨,天还是黑夜,爷爷就在窗外叫我,虽然很困,但还是忍着困意起床洗漱。

我来到爷爷家,爷爷已经给我炒好了我最爱吃的蛋炒饭,而爷爷吃的却是酸菜汤泡饭,我问爷爷为什么不吃炒饭,他说他喜欢吃酸菜汤泡饭。

和爷爷吃好饭以后,爷爷从屋里拿出一些饼干和水放在背篼里,爷爷说怕我半路饿了,所以给我带着,他平时都不带这些东西,我们出发了。

爷爷和我一路走着,也没有怎么说话,偶尔遇见几个熟人,就打打招呼,他们总是拿我开玩笑说,那么小就跟着你爷爷做生意啊,而我则是笑一笑,不回答,因为我的性格比较内向,不怎么喜欢说话,我和爷爷就这样走着,似乎走了很远很远,爷爷才开始一家一户的去收东西,爷爷在收东西时候和平常是不一样的,他总是在收东西的时候一直和那些客户说话,,然后趁别人不注意时候就称东西,这样就可以在秤杆上做手脚,如果爷爷觉得这一单赚了,爷爷的脸上就会一直洋溢着幸福,但爷爷也会有亏本的时候,比如说爷爷遇见了知道行情的人,就会向爷爷要很高的价钱,爷爷嘴上说着不要了,可最后还是收了下来,可能爷爷也想着,这一单亏一点,下一单赚点就没事了吧。

那天的路程很远,炎热的夏天,炽热的太阳在天空照耀着地面,我和爷爷在路上走着,也许是没有出过远门的原因,我更多的是期待和好奇,每一个村,每一个寨,没一家人,我都想要看看。

那条路爷爷已经走了无数遍了,甚至哪里有小道和捷径都一清二楚,我和爷爷就那样挨家挨户的收着猪毛。

空空的背篼也慢慢有了重量,我和爷爷在炎热的天空下,背上背着沉重的猪毛,一步一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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