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街上,一对姐妹正说着话。
“听说下次衙门的比武大会,王捕头也会去,我们一定要去看。”姐姐拉着妹妹的手一边道。
“我不喜欢看人打架的。”妹妹秀眉轻蹙道。
“衙门比武都只是切磋,不会有人伤着的。”姐姐兴奋道:“王捕头长得很好看的,你不想去看看吗?”
“王捕头不都半蒙着面吗?姐姐怎么知道的。”妹妹问道。
“我也是听人说的,唉??王捕头总蒙着面,即使在街上遇到了也认不出来,好想见见王捕头啊!”姐姐叹道,她对修行、武功一直很向往,最近镇里因为王一帆打败长乐帮帮主的消息,讨论得沸沸扬扬,让她心生向往,想着想着竟是有些出神。
妹妹见姐姐发愣,笑着道:“说不定王捕头觊觎姐姐的美貌,就自己来找你了。”
姐姐这才回过神来,耳根有些发烫,瞪了妹妹一眼道:“瞧你胡说,都学会笑话姐姐了!”
姐妹姓柳名清清及念念,和母亲守着一个宅子,有人说其父是长年在外的商贾,也有人说是京上的官人,总之是没人见过的,人云亦云多半是见姐妹不缺花用,私塾也上得,琴艺书画也晓得,宛如官家闺秀一般,只是玩性重了一些,然而姐妹的姿容皆是少见的美人儿,倒也不愁嫁人。
??
三天后,平津校场。
铜锣声镗镗,比武大会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
两名捕役正在赤手搏击,擂台上不断地响起肉体碰撞的声音,可谓拳拳到肉。
台下观众随着一招一式一惊一乍,欢呼声不绝于耳。
此时参赛者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今天咱们的平津英雄也来了。”一位身高有些矮的捕头撇了撇嘴道。
“哼!终于肯来了。我就看他今天能蹦出什么花样。”头有些秃的捕头冷哼了一声。
“小贼狡猾,肯定有什么手段,不然长乐帮能着道吗?”矮捕头道。
“要不让狗子先试试?”秃捕头谨慎地说道。
矮捕头想了想后觉得此言有理,点了点头:“行,我和狗子说去。”
半饷,台上两捕役的交手也结束了,两人打了个难分难解,筋疲力竭于是双双下了台,精彩的交手看得台下的观众拍手叫绝。
叫绝的却不包括王一帆,他默默地打了个哈欠,心想:“这两人的套招打得未免过假,原来武比是这样打的吗?”
岂知这两人同王一帆一样也不想参加武比的,受了伤可多危险,于是便套了套招式,好点到为止。
交手的捕役下台后,又是一名捕役站上了台,此人正是秃、矮二捕头安排来试探王一帆身手的狗子。
“各位乡亲父老,敝人陈不苟,修陈家武功二十余载。”
陈不苟向观众们拱了拱手,观众也十分捧场地大声欢呼。
“狗子,好样的。”
“狗子,我看好你。”
“狗子,难得人模人样的,可以啊!”
陈不苟:“??”
陈不苟在平津任捕役已经多年了,平常热心助人,举凡屋瓦漏水了、夫妻吵架了、小孩走丢了,他都热心帮忙,在邻里间很是受人喜欢,总是“狗子狗子”的叫得热乎。
他可不喜欢这个称呼,无奈当初他的阿爹希望他行得正坐得直,做事都认真牢靠,便给他取了个“不苟”的名字,旁人叫“狗子”叫得亲切,他也无可奈何。
无奈的心情只闪过一瞬,陈不苟又继续道:“今天我想挑战的,是我们平津近来炙手可热的英雄人物。”
说到这,台下响起了欢呼。
“是新来的捕头吗?他也来武比吗?”一名汉子道。
“就你还不知道,大家都是来看王捕头的呢!否则怎能这么多人来。”一名妇人道。
除了替陈不苟呐喊的,台下也有不少支持王一帆的人大声呼喝,足见王一帆在平津的人气。
“王哥哥,加油!我们支持你。”有比较大胆的少女道。
“王哥哥小心别伤着啊!”比较温柔的少女道。
“王哥哥,打断他的狗腿子。”比较坏心的少女道。
陈不苟:“??”
顿了一顿,陈不苟终于符合期待地说道:“我要挑战的是我们平津的英雄,王捕头!”
台下欢声雷动,叫喝声此起彼落。
王一帆有些无语,在他看来不入流的比试,观众的热情竟是如此的高。
站上台,拔剑出鞘,观众欢声雷动。
“看你等等倒在我的剑下,还怎么得意。”台下的秃捕头见王一帆受欢迎,心里极不是滋味,向着旁边说道:“王捕头很受欢迎啊!不知他在今日过后,还能不能在平津抬起头来。”
秃捕头微微颔首,感叹道:“那是,我们平津的英雄,捧得越高,摔得越狠啊!”
另一边,陈不苟的心情是很兴奋的,他最近武功有了突破,苦于没有表现的机会,尽管他对于王一帆没有敌意,然而若是能击败近来大家追捧的王捕头,肯定可以大出风头。
说不定一直爱慕的司官家玉人,也能注意到自己??
陈不苟摇了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打赢这场武比,王捕头人的名树的影,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得慎重对待。
陈不苟点了点头,暗自肯定自己的不轻敌,狮子搏兔,亦竭全力??
此时,王一帆已经准备好迎敌,却见陈不苟自己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些纳闷,这是个什么事,难道太紧张发癫了?
陈不苟见王一帆的眼神,也意识到了自己沉浸在内心的小剧场了,赶紧提振精神,便道:“王捕头,来吧!今日不论你输我赢,都是君子间的较量,咱们同在衙门,不伤和气。”
陈不苟的豪言壮语,又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语毕,陈不苟两手握剑,直刺王一帆。
众人皆屏住了呼吸。
“看剑!”陈不苟大喝一声,脚下尘土飞扬,剑势犀利。
王一帆见他剑势来得快,也不着急,轻轻侧身一闪,便闪过了陈不苟的突刺,随后脚步一晃,站到了陈不苟身后,用刀柄敲了一下陈不苟的后颈。
啪!
陈不苟拼尽全力出了剑,却没机会收剑了。
“啊呜??”陈不苟被击中后颈,两眼一黑。
他突刺的势头不减,直直地扑在地上,晕了过去,看着,就好像自己摔倒一般。
砰!
电光石火间,陈不苟已经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