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与黑暗分离,可却只是垂死的挣扎,当黑暗再次降临,她将变得更可怕,更汹涌。
——摘选自于逢日记
“快去摘花!吞了之后便可以回去。”于逢在对众人吼出这句话后马上便感觉到了一股危险,这股危险是那么浓烈使他有一种无处可逃,无论怎么样都是死的感觉。
幸好于逢的心性还算不错,马上从这股危险的感觉中勉强挣脱了出来,然后立刻便将那枯骨花往口中塞去。
而也在这一刻,那浓浓的白雾中猛地窜出一个带着血肉的骷髅头,以可怕的速度向着于逢咬了过去。
不过骷髅头却没有咬到任何东西,于逢早在吞下枯骨花的一瞬间便化为了光雨消失了,那怕这骷髅头再快,也还是慢了一步。
可事情却是未曾结束,只见那骷髅头见于逢消失,丝亳不顿,一个转身便向离于逢最近的一个肥胖中年人咬了过去。
骷髅头看上去虽然恐怖,但却不大,可在咬上那肥胖中年人的瞬间便将其拉入了迷雾,而那位肥胖中年人甚至连喊都没喊出来,仿佛骷髅头拉走的不是一个200公斤的胖子,而是一张薄纸。
而进入迷雾后,那肥胖中年人还是没一点声音,只有白雾中透出的浓浓血腥味和点点殷红,向他们证明这肥胖中年人恐怕凶多吉少。
“我们都要死!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对了!摘了那花就可以不用死了吧!对!就是这样!摘花!去摘花!”终于在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有人……崩溃了。
一名双臂刺满刺青,一副非主流的青年疯狂地向着枯骨树冲去。
可有人比这青年还先动了。
念华这人看似柔柔弱弱,像是一个普通的文人,可真正动起来却婉如猎豹般迅猛,与那经过严苛训练,又从生死中摸爬滚打出来的佣兵雷予风竟相差无几,让雷予风都是有些惊讶。
雷予风并不是佣兵,而是杀手,是国际排名前十的杀手,对于杀手,速度是他们的必修课,但念华却丝毫不比他差,怎么能不让他吃惊?
“他的奔跑技巧倒是与我并不相同,但与那位的技巧有些相似,难道他与那位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赶快摘了那花,离开这个鬼地方吧!”雷予风将这件事暂时抛于脑后,准备出去再试探一下念华。
这个鬼地方对于身为杀手的雷予风来说也是很不舒服的,当一来到这地方作为杀手的第六感就一直在示警,似乎在这个地方每时每刻都会有危险。
雷予风与念华几乎同时跑到树下,手抓住树干一个用力,便如猴子一般爬了上去,麻利的各摘了一朵花,只不过念华摘完一朵花之后,又一个用力来到另一处,又快速摘了一朵花。
而此时,白雾中的鬼物终于又开始了杀伐,白雾涌动,进一步压缩他们的生存空间,同时两个骷髅头从白雾冲出,直击向雷予风与念华。
白雾中的鬼物有意识地先攻击摘到枯骨花的人,似乎不想让他们离去。
可两人反应也是很快,或者说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
只见两人同时松开抓住枯骨树枝的手直直向下坠去,然后借着下坠的片刻吞下了花,而那骷髅头虽然快,但一是对于两人的动作史料不及,二是下坠速度实在太快,虽然那骷髅头已经很快的调准方向向他们冲来,但是还是无法阻止他们吞下花。
两人的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下坠时间只有区区两三秒,他们便完成了一系列动作,可见他们的技巧何其高超,而且念华在吞下花了同时还将手中那另摘一朵花抛向了刘巍巍。
“既然在教室的时候呈了你一点情,那么这个花就当做报答吧!”念华心想。
两人一落地便如于逢一般化为光雨散去,看来也是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骷髅头也是立刻分开调转方向向其它人冲去,而其目标之一便是刘巍巍。
刘巍巍见念华将一团东西扔给她,慌乱间赶忙接住,然后仔细一看,居然是已经被揉成团的枯骨花,她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将其吞了下去,在骷髅头冲来的瞬间也化为光雨消失了。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不要寻找我,失落便是失落了,只愿你微笑地在这黑暗世界……活下去!”
无边的黑暗,模糊的人脸,熟悉的气息,带着不舍,轻轻告别。
“你是谁?”
问题并没有答案,无边的黑暗破碎,那人依旧微笑着,可随着黑暗的破碎,这微笑……也破碎开来。
“呃!这是那?”于逢看着头顶白花花的天花板,回想起刚才已记不清大半的梦,有隐隐的心痛,但更多的是迷茫。
“咦!有人醒了!有人醒了!快去叫徐医生。”
旁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讲话声和呼喊声,伴随着凌乱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扰人清净,也让于逢的思绪被打断。
而此时于逢才正正经经地观察起环境来。
其实并不用观察,只是第一眼于逢便确定了自己在那里。
自己这一身病服,手上还打着吊针,旁边跑来跑去的身穿护士服的护士们,空气中独特的消毒水气味,就无不证明他处于一所医院。
而往旁边一看,还有一些熟悉的面孔,正是念华他们,并且也相续睁开了双眼,与于逢一般快速打量着周围环境。
而随着他们的苏醒,周围的护士也都去请主治医生了。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白大褂,有着一张正气国字脸的中年医生跑到了病房中,同时伴着中年医生一同进来的还有两名身穿黑色中山装手拿黑色手提包的人。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徐立。你可以叫我徐医生。按病历上的信息,你是叫于逢吧!还好你终于醒过来了!不然按你身体衰竭的程度,再过一个星期你就要死了。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要知道你们已经昏迷了一个月了,要不是靠着每天打营养针,不然你的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那名为徐立的医生一见到于逢便关心地寻问着。
于逢可以感觉这叫徐立的医生话中的关切并不是假的,毕竟从小的环境让他对人话中的语气分外敏感,不过对于周围的环境于逢还不熟悉,尤其是那两名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给于逢一种压迫感,令于逢不敢乱说话,只能在心里慢慢琢磨着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