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城外,相南一百公里有一座大森林,这座森林的名字叫迷惑森林。
迷惑森林因何得名?
这座森林幅员辽阔,里面生长着许多奇行怪异的植物,以及奸诈狡猾的怪物。
泥土小道,监考官走在前,风书他们跟在后,一座幽深静谧的森林,突然在路的尽头显现。
森林外围,围了一大圈黑色的篱笆。走近后,才看清楚,一根根拇指大的铁条,相互搭架,构成了这一道巨大的铁篱笆。
同时这些铁篱笆上,还密密麻麻贴了好些符咒。
“这万宝门怕是没有术法高手吧?区区一座古林,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布这阴阳万符阵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防止妖怪出来伤人。”监考官好心解释道:“况且,这儿每年都会被作为场地使用,表面看起来的确亏了,长远来看,反倒是赚了。”
“你们万宝国的人,真会打算盘,不愧是中土神州最会做生意的人。”
万宝国繁荣的经济主要靠两架马车拉动,一是妖怪奴隶买卖生意,二是极度发达的观光旅游业。
为啥每年他们都会花巨资,举办武道争锋大赛,目的也就是为了赚钱。
决赛正式开始那几天,足有几十万的旅客,进入万宝国,参观参与这等盛事。
铁篱笆中间,筑了一道大铁门。
大铁门前五米的地方,放着两把长桌。
长桌后面,分别坐着一个监考官。
两个监考官一男一女,男的叫许东,女的叫子然。
许东负责收集核实这四人的基本资料,以及篆刻腰牌。
这腰牌上的信息,包含了籍贯、年龄、参赛时间等。
子然则主要负责,给每一个参赛选手,画一幅肖像图。这些肖像图,一来会作为官方资料,留图存底。二来,官方每年都会挑选一批有潜力的选手,装订成册,作为赛事指南提前出售。
“给,拿去!”许东将腰牌和地图,递给了风书,“七天之内,走出迷惑森林,你就可以晋级。”
风书率先进了迷惑森林,钟神秀紧跟其后,杨乐第三个进入,玄玲走在最后。
啊啊啊啊!
远处,一阵阵痛苦的叫声,不断在森林中回荡。
而后,森林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森林里绿草悠悠,呜呜呜……
草叶间不时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
大树苍天,枝繁叶茂,一束束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射了下来。
天空湛蓝,棉花糖般的白云一团团飘过。几只雄鹰,在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
这里太美丽了,美丽得让人后怕。
“大家小心,不可掉以轻心,这地方可危险着呢。”风书越往里走,他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越浓。
这迷惑森林,可是一个广袤无垠的战场。这里生活着各种各样的妖怪,隐藏着形形色色的参赛者。
生存即是战斗,战斗即是生存。谁要是技高一筹,谁就能在这残酷的博弈当中存活下来。
一只雄鹰,从天空滑翔而下,它飞进了密林,飞去苍天古树,落到了木土的手臂上。
啾啾啾嗷呜……
“行了,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监视他们!”
木土扔给它一小块牛肉,他手儿一挥,老鹰扑腾着翅膀,快速往天空飞去。
土木是驯兽师,他能够听明白兽语,他是通过驯养野兽来为自己战斗。
世间飞禽走兽,共分五类,赢灵毛羽昆。
在这里,虫的意思,不单单指虫,而是所有生物的统称。
比如老虎,便被叫着长虫或者大虫。
羽虫即是有羽毛的虫类,比如燕子、麻雀、喜鹊等等。
羽虫共有三百六十类,以凤凰为首。
毛虫即是长着毛发的虫类,比如狮子、猫、猪、狗等等。
毛虫共有三百六十类,以麒麟为首。
甲虫即是带着壳的虫类,比如乌龟、七星瓢虫、屎壳郎等等。
甲虫共有三百六十类,以玄武为首。
鳞虫即是身上有鳞片的虫类,比如蛇、鱼、穿山甲等等。
鳞虫共有三百六十类,以蛟龙为首。
蠃虫又叫倮虫,倮通裸,顾名思义,蠃虫指的就是,身上毛发覆盖极少或者几乎没有毛发覆盖的动物。比如人、青蛙、蚯蚓等。
蠃虫共有三百六十类,以圣人为首。
凡此万千生灵,这才构成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中土世界。
驯兽师精力有限,特长不一,不可能对五虫都有所专习。钻研一门,也就顶天了。
木土身儿一跃,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他不紧不慢地朝风书他们那边赶去。
迷惑森林深处,有一座小湖,小湖旁一男一女正在钓鱼。
男的叫木票,他一米八的个儿,虎背熊腰,专注地看着水上的鱼漂。
他穿着黑色长云肩外加大云满花刺绣,脸上画着一张霸王脸。
“爹,我看你今天是钓不起来鱼。我们去森林里随便打点野味来吃吧?”
木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捡起一颗石头,扔进了湖里。
“你等着,我一定会钓条大鱼的。”木票满是自信,巍然不动。
吼呜呜!!!
湖畔东边传来了奇怪的吼声,这吼声惊得飞鸟乱飞。
咚咚咚,一头人形大鳄鱼,现身出来。
他脚蹬战靴,身穿铁片铠甲,手提一把开山斧。
硕大的嘴里,不住往外流着哈喇子。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谁让你搅了我钓鱼的雅兴。这下你不死,也得死了。”木票起身,脸上脸谱一变,变成了一张李逵脸。
“少说大话了,你们两人就是我今天的下酒菜。”鳄鱼舔了舔嘴唇,急不可耐地大喊。迷惑森林中生活着大量的妖怪,五月是他们最爱的季节。
鳄鱼提斧头攻来,木票不躲不避,抬手踢脚随手应对。鳄鱼见自己第一波攻势,就这样被化解了。它攻得更快,斧头劈得更猛。木票也反击得更快,他脸上的脸谱也换得更快。
啊?!
木票停住了手,鳄鱼突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全身麻痹,一动不能动。
这是怎么回事?鳄鱼心中满是疑惑。
“嘻嘻,你中毒了!”木票蹲下身,手儿轻轻在自个脸上一扣,嘴儿轻轻一吹,一粒粒细小粉末,又钻进了鳄鱼的口鼻。
“卑鄙小人!”鳄鱼握着拳头,全身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力气。
“爹,我们午饭有着落了。”木苏抽出腰间佩刀,手起刀落,鲜血飘飞,鳄鱼的头颅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