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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果然好味道

酒,追根溯源,或许是无心插柳的结果。原料的不同,最终决定了酒的类型。如果进一步从酿造工艺上进行区分,那种类就更多了。但在我看来,酒只有两种,一曰醉身,一曰醉心。何谓醉身?飘飘欲仙而头脑清醒。何谓醉心?行动自如却胡言乱语。至于酒不醉人人自醉,那是人的问题,跟酒没多大关系。

咖啡精灵不经意间抬起头,窗外硕果累累,丰收在望。只是,过去的又大又圆真的已成为过去,大还是一如既往,只是这形状有点抽象,完全没有规律,有的长长的,末端却开了伞,活像倒挂的蘑菇。有的像咬了一口的苹果。有的远观并没有什么异样,靠近一些就会发现它浑身竟然长满了倒刺,坑坑洼洼。幸好倒刺是软的,摸上去并不会受到伤害。否则这哪是水果啊,简直就是水雷。

水雷有点夸张了,或许是水袋呢?果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树上总是显得咣里咣当的,就好像装了一肚子水。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明显,尤其是那些颜色浅的,透过薄薄的表皮,内里几乎一览无余,完全没有任何果肉。一腔液体在心中。而且树枝也被压弯了,仿佛随时都会不堪重负而倒下。

事实证明,咖啡精灵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只是成熟的果实并没有把树枝压断,而是像充足了气的皮球那样,在空中爆裂了,上演了一出天女散花大戏。透明而略微发黄的液体喷溅的到处都是。大白天的,咖啡精灵刚好目睹了全过程,丝毫不觉得恶心,在少许的惋惜之外,有一种无比强烈的快感,全身舒爽,有一种大汗淋漓的夏天喝了一杯冰水透心凉的无比畅快。咖啡精灵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随后,事态的发展就失控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点血腥但又有点酸涩的味道,起初浓烈一些,渐渐淡了下去,没有不适的感觉,内心深处一股美好而甜蜜在悸动。窗外的风景并没有发生变化,只是笼上了一层浅浅的红纱一般,朦胧而神秘。远处连绵的群山,小溪顺流而下,哗哗的流水声此刻也变得绵软动听了。

只是,夹杂了一些奇怪的动静,很像某种动物的叫声。咖啡精灵收回撒野的目光,寻着叫声,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歪脖树下,一只兔子,似乎是两只兔子,在跳舞?还是在打架?它们直立着身体,前腿交叠在一起,后腿灵活地跳来跳去,四只大耳朵弹起又落下,落下又弹起,尤其是短短的尾巴简直要飞起来,竟然在贴着屁股打转,仿佛那是螺旋桨。

咖啡精灵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于是赶紧从屋里冲出来一探究竟。来到歪脖树下,兔子已不见了,但地上清晰可见的脚印表明自己刚才确实不是幻觉。它们去哪里了?

咿咿呀呀……歌唱之声响起,似乎还掺杂着鼓掌喝彩。咖啡精灵满腹狐疑的走到那条地势较低的沟里,不去不要紧,这一去差点惊掉下巴。

不长但较深的沟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各种动物。“站”,在这里不太准确,比如狗,四肢着地,可以勉强算得上站着,那么前腿悬在半空,后腿着地,是不是站的更加彻底?还有小青蛙,蝴蝶,蚂蚱,蛇,甚至老鼠,它们平常的状态,无论如何不能算是站着吧?

这么多还算熟悉的动物,不分敌我,聚在一起,咖啡精灵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刚才那两只兔子也在,蹦蹦跳跳,发出还算过得去可以称得上歌唱的嗓音。动物们齐声喝彩,甚至跟着跳起来,摇头摆尾,实在没有脖子的就浑身乱颤,滑稽却透出一丝恐怖。

敢情你们两个刚才是在彩排啊?咖啡精灵有些哭笑不得。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鸟叫一般却又能听懂的声音,“来吧,跟我们一起唱吧,亲爱的邻居!”只见一只奇丑无比的大鸟朝她不停地挥动翅膀,态度极其诚恳,看样子就要冲过来拥抱她了。

咖啡精灵哪见过这阵势,拔腿就走。身后传来暴风雨般的喧哗,各种怪叫,确定是嘲笑无疑了。

她当然不是胆怯,只是觉得不太舒服。这算什么?动物音乐节?山沟大party?太离谱了吧。

回到家里,紧闭门窗,一阵疲惫袭来。上床,躲进被窝,把头也蒙起来。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只想静静。

睡得好甜。一直纠缠她的恶梦也没有出现,真是好久没有这么踏实了。咖啡精灵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简直要唱出来。

确实,如果对咖啡精灵说她已经睡了好几天,她绝对不会怀疑的,更不会感到一丝愧疚。

下床,打开窗户,新鲜的气息扑面而来。美好的一天从现在开始。从天色看,并不能分辨此刻是清晨还是黄昏,除非能看到太阳的方向。咖啡精灵推门而出,一步一挪,就像慢镜头在回放。丑八怪果子依然在树梢随风飘摇,发出沙沙的声音,仿佛在释放甜蜜的诱惑。口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咖啡精灵没有听到任何欢歌嬉闹之声,想来那场音乐会早已散了吧。其实,她并不十分肯定音乐会的存在,还是一场梦。

踱步良久,方才意识到,发生的这一切,毫无疑问,和这些果树有关。具体说来,是这些果子。谨慎起见,还是需要证实一下。随便挑了一棵树,选了一个看起来熟的最好的果子(可能是最丑的),稍一用力就摘了下来,没有任何损伤。小心的捧着回家,就像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有些手足无措。

本来想清洗一下,又怕发生意外,最后还是直接放在了碗里。咖啡精灵屏住呼吸,拿出一把刀,切了下去。刀刃刚碰到果皮就破了,迅速干瘪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与此同时,一股稍浓稠的紫色液体喷薄而出,很快占据碗里的空间。幽香但绝不轻浮的气味在整个房间游荡。

咖啡精灵忍不住喝了一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不错,就是这个味儿!

兴高采烈的她顾不得脚步踉跄,恨不得立刻就把所有果子摘下来。这一次可以把所有的大桶都装满啦!

只是,工作量实在巨大,为了赶在熟透之前,不得不请伙伴们帮忙。忙完之后,每位小伙伴都得到了数量不菲的果子。咖啡精灵叮嘱她们一定要回家再吃,一次不要吃太多,更不能直接啃。否则很容易悲剧哦。

看着大家心满意足的离去,咖啡精灵松了一口气。你们回家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千万不要拆我家屋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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