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代安慢悠悠的走到地里,慢吞吞的摘菜,又慢慢的拿去湖边清洗。
这湖很深,水很清,像极了当初她掉下去的那个池塘里的水。
那次差点没命,司代安对水产生了阴影,每次走到湖边都会小心小心再小心。
洗完菜回去,师父开始炒菜,而司代安就在一旁发呆。
对于做饭,师父对她也是很失望。
当初,为了体现自己不是吃白食的,司代安专门为师父做了一顿饭,但结果却是师父只吃了一口,然后艰难的吞了下去,拍拍她的肩膀,说:“代安呀,好好努力!”
司代安也尝了一口,她只记得自己刚放进嘴里就吐了。
对此,司代安不得不佩服师父的忍耐力。
后来几天,师父开始教她做饭,但结局仍是惨不忍睹,最后他又放弃了司代安。
他说:“代安呀,你以后还是别再做饭了,师父吃吃倒是没什么,可万一别人吃完以后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好吧,她不做菜了,那她打下手还不行吗?
可事实证明,司代安打下手也不行,拿错东西不说,还差点把房子烧了起来。
师父说,他从小到现在,遇见了很多人,而司代安就是其中最笨的一个,而这最笨的一个,好巧不巧,刚好是他收的徒弟,还是唯一的那一个,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哟!
他还说,要是当初知道司代安是这样的人,还不如就让她在外面乱逛算了,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助手,然而事实却告诉他,他养了一个闲人。
对此,司代安也很无奈,想起小时候妈妈教她做饭,司代安有很认真的学,师父教她做饭、教她医术,司代安也有很认真的学,可谁能想到她是那种怎么教都教不好的呢?
仔细想想,她还真是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师父。
虽说师父是经常这样说她来着,但是他对司代安还是很好的,每天都会叫她吃饭,生病了会照顾她,遇到危险了也会保护她。如此看来,司代安还真是个累赘呀!
吃过早饭,司代安就独自去采药了,她每次看到这一片片山,就会忍不住感叹,为何这里就她跟师父两人呢?
若不是司代安以前在家里宅习惯,人又懒,说不定还真得闷死。如果不是有她在,师父就一个人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那他得多寂寞呀!
对于草药,在师父的严格教导下,司代安还是认识很多的,就是记不太清名字和药效。
师父为了让司代安记住这些,用了各种办法,可惜她还是记不住,为此,他差点就让司代安尝百草去亲身体验一下了。
可能是运气不好,司代安尝的第一株药是带毒的,吃了以后的下场把师父给吓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让她这样做了。
不过,这里就他们两人,每天采这么多药草回去回去干嘛呢?
管他的呢,反正司代安只管采药就是了,现在用不到,以后说不定就用到了,多准备一点总是好的。
司代安背着背篓往回走,她哼着小曲儿,心情很好的看着远方,却不小心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个踉跄。
她往前几步稳住了身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回过头来,想要把绊倒自己的“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当看清自己踢到什么物体以后,司代安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两步,她看着从灌木丛中伸出来的一只手,害怕的咽了口口水。
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在司代安的意料之外,她一直以为绊倒自己的是树枝树根这类的,却没想到是一只手。
旁边的灌木丛里躺着一个人,被她踢了一脚以后也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那就是已经死了。
司代安大着胆子靠近了一点,她这才发现这人的手上还有血迹。
用身上的挖草药的工具小心的扒开灌木丛,司代安也看清楚了躺在里面生死不明的人。
那人穿着浅色的衣服,腹部我位置被血染变了颜色,司代安就只看见了这一处伤口,想再看看其他的又害怕得不敢下手。
她用手上是采药用的工具轻轻的戳了一下他伸出来了手臂,那人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司代安这才放大胆子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若果人还说着,那一定就会有脉搏。
司代安接触到他的那只手一直抖个不停,她也不敢确定这人是不是还活着,随后她又想起了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的确认人生死的办法,就是看他还有没有呼吸。
她的胆子本来就小,能一个人待在这里还上前查看状况,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去看他还有没有呼吸,司代安是真的不敢。
可能是恐怖的东西看多了,她很怕自己手一伸过去,那人立马清醒变成了怪物,还张嘴咬她一口。
深山老林,一个落单的弱女子,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咦,不敢往下想。
救人,她没那个胆子,不救,她又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如果她一直这么犹豫着,说不定还活着的人就没了。
司代安思考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主意,她放下身上的东西,一路跑了回去。
“师父,师父,救命啊!”司代安跑了一段距离以后就开始呼救了,她一边跑一边喊,而师父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了?”师父看着司代安这么着急,慢悠悠的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司代安也来不及解释了,抓住师父的手就又跑了起来,“师父快跟我走!”
跑到一半,司代安就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想到那里还有一个人在,她是他唯一的希望,又不得不继续跑。
一路都被司代安拉着跑,师父更疑惑了,“到底怎么了?”
“我在那边发现了一个人,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快去看看吧!”终于跑到了可以看见那个位置的地方,司代安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她把东西放在了那里,也不怕师父找不到位置。
师父听闻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他一把抓住司代安的后衣领,一眨眼的功夫就带着司代安到了她手指的地方。
司代安愣住了,就在这段时间里,师父已经查重了那人的伤势,还把人从灌木丛里移了出来。
“人没什么大事,过一段时间就会清醒。”
“哦……”
司代安因为跑步涨红了脸,呼吸也还没调整过来,喉咙还有些不舒服,而她的师父被她拉着跑了这么长一段路,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真羡慕呀!
师父看着她现在这副模样,一脸嫌弃,“瞧你这点儿出息,以后出去了,千万别跟人说你是我的徒弟,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司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