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家大业大,占地数十亩之广,几代人的不懈经营下,庞大产业占据了半个山腰。
远远望去,灯火通明,金碧辉煌,雕栏玉彻,富丽堂皇。
数百黑衣护卫持刀拿剑,分别守住周家各个大门和通道,仔细看黑暗处有不少暗卫警戒。
不过基本都是些未经修炼的凡人,毕竟能踏入修炼的基本不可能在给凡俗世家看家守业了,至少也得是供奉一流,身份地位高人一等。
而且,数十多年下来,也没有什么不长眼的飞贼敢盯上周家的,所以大部分周家护卫都呵欠连天,强打着精神和同伴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韩山和秦音伏在暗中观察良久后,跳入黑暗处轻松解决掉三个暗卫,哼都没哼一声便被两人分别夹在腋下,扔进花丛里。
两人快速越过一道道墙头,正待要进入内院之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两人身形顿时一僵,随即快速俯身趴在宽大的门檐之上一动不动。
“老孙啊,过两天一起去杏花苑不,最近有几个新来的姑娘,啧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水灵灵的,不能想啊,一想到我的心都酥麻麻的了”
“切~你可拉倒吧,你一个月的银子够去杏花苑一回就不错了,还过两天去?你不怕你家婆娘修理你,你老张可是出了名的怕婆娘”
“你...不去便算,扯这些做甚,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别怪做兄弟的不带你见见世面”
门檐上的两人听着底下两护卫聊的这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秦音白皙的俏脸隐约有一抹嫣红飘过。
而韩山没经历过这些,到是听的津津有味,他对任何未知的新鲜事物都有求知若渴般的欲望。
“呸,无耻”
秦音见韩山认真的神色,不齿道。
随即丢下韩山,几个起身跳入后院,隐入黑暗。
韩山老脸一红,连忙追去。
“哎,老孙,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大黑耗子一样的影子闪过?”
“我看老张你啊只是空壳在这了,魂都飞杏花苑了,周家哪来的什么大黑耗子,连个蟑螂都没有,啊欠~昨天没休息好,都有点困意了”
片刻后,韩山和秦音两人潜伏在一颗枝叶茂盛的愧树里,打量着前方数十守卫围着的高阁。
“前面就是周家的库房了,守护森严,等会我先下去引开护卫,但是暗中肯定会有蜕凡期的强者守护,你再帮我引开他,我在进到库房拿回碧根草”
“好”
事已至此,韩山当然没有二话。
只见秦音纵身跳入护卫当中,砰砰几掌击飞数人后,并不恋战快速踏墙而去,身姿当真宛如仙人,清丽无双。
随后韩山便看到除了数十护卫吆喝追去外,两条身影也从暗处朝着秦音消失的地方一闪而过,看身形至少也是搬血境修士。
韩山不做耽搁,直冲库房大门而去,刚运力扯掉门上铜锁之时,身后突然有强烈劲风袭来,心道不好,果然还有搬血境强者留下。
“砰!”
回身暴起一拳正对上来人的拳头,却是力对力,硬对硬,毫不退让。
“咦?”
拳力对撞,来人却是被反震的力道逼退三步,显然是吃了个小亏,讶然出声。
一拳击退来人,韩山顿生一种龙归大海,虎入山林的畅快之感。
此人身形高瘦,面白无须,是个身穿白衣儒衫的中年儒生。
“看来弘老说中了,此女果然还有帮手,那我就把你拿下,看她如何,到时候枫霞山想必也只能无话可说”
中年儒生刷的抽出腰中长剑,直指韩山。
“我的力气或许不如你,那就让你试试我的易水剑”
刷刷刷刷,剑招迅疾,寒光四散,中年儒生手中剑出,招招不离要害之处,逼得韩山不敢硬接后退连连。
一瞬间,战局逆转,中年儒生剑招不停,口中傲然道:“看来只是有些许蛮力罢了,我的易水剑曾一战剑斩两个搬血境强者,刚刚不过才用出风萧萧,你都要受不住了,我怕待会全力之下你求饶都来不及,便被剑穿心脉而死。赶紧自封血脉受降吧,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韩山一语不发,中年儒生占了兵器之利,两人同在搬血境,修为相差仿佛,一持剑一空拳,确实占尽了便宜。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身上便多了十多道细小的伤痕。
韩山面沉如水,口中却不疾不徐道:“不过是呈了兵器之利占了小小上风而已,如果有真本事就拿出来,少说没用的废话”
他有意激怒中年儒生,留在此地随时生变,但此时如果撤离却把背后留给中年儒生手中的剑,却是十分不智之举,所以韩山打算在此地直接拿下中年儒生,帮秦音取走碧根草。
“你!好个小狗,既然你自己找死”
中年儒生气急,手中剑招突变,大喝一声:“易水寒”
手中长剑朝韩山方向虚空连点十一下,顿时,一股沁入人心的寒意爆发开来,不远处的青草都受寒意影响结了一层薄霜。
三点寒芒虚虚实实,分别直指韩山眉心、心口和咽喉。
眼看韩山就要中剑身死,中年儒生面露得色,这狂妄无知的小辈果然还是要惨死在他剑下。
危急关头,异变突起,韩山不慌不忙,运转三玄功中的蝮蛇玄体,全身血脉朝右臂涌去,顿时感觉右臂虚若无骨,却又蕴满力道。
右臂骤然伸出,如蛇一般飞速穿过点点寒芒,自其后牢牢抓住了中年儒生握剑的右手,顿时寒芒立消,危机消散。
剑尖停在韩山的心口前短短一寸,任凭中年儒生使力却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等怪事”
中年儒生脸上的得意甚至还未消散,便骇然的发现韩山的右臂诡异的缠绕着自己长剑,捏住了他握剑的手。
“咔嚓”
韩山右手吐力,一下捏碎了其握剑的手,中年儒生惨叫刚起。
“啊~”
韩山紧接着右臂一抖,震断长剑,右手自空中一抄,捏住断碎的剑身,调转剑尖,瞬息之间,噗呲一声插进中年儒生的咽喉中,刚刚足够透体而过,血珠沿着剑尖滑落。
“呜~呜”
中年儒生绝望的瞪着双眼,口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不过片刻便翻到在地,没了气息。
此人欲杀韩山,韩山自然不会有妇人之仁,人若杀我,我便杀之。
这几年下来的无数折磨,使韩山根本不会对敌对之人心存一丝仁慈。
刚要松一口气,韩山全身汗毛却根根炸立,一种极度危险的气息顿时弥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