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几个纨绔公子围在一起斗蟋蟀,此起彼伏地为自己站队的那边喊加油。
“哎!又输了!”林长文恼道。
“二少爷,老爷快下朝了,再不回去又该挨骂了……”刘福急得团团转。
林长文拎着他的蟋蟀“常胜将军”,垂头丧气地回家,想着要给他的蟋蟀改什么名字出气好。刘福则心里暗暗叫苦,回府后要是老爷问起今天的功课,要怎么帮二少爷圆过去。
云清鬼今日长发披肩,只用一根水蓝色的绸束好,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穿着粉红色的长锦衣,一根白色腰带轻挽细腰,外披敞口白纱衣,清雅不失华贵,拉着伴花开心地逛着人来人往地街道,每个摊位都要挤进去看一看,摸一摸。
古婆婆因为也有事情要单独处理,再三叮嘱伴花看好云清惠,又盯着云清蕙在脸上描上了一个差不多遮住半边巴掌脸的黑色大痣,放他们两个出门之后,又不放心地派了两个暗卫跟过去。
忽然,一个骑马疾驰的人猛冲过来,路人一片尖叫,四处躲闪。
云清蕙被伴花护在身后,探出头好奇打量着。
林长文则不走运了,被人群推搡着,跟刘福冲散了,跌跌撞撞,眼看就要摔倒了,云清惠在一旁伸出手扶了一把才稳住。
林长文刚想道谢,看了一眼云清蕙有着大痣的半边脸吓得又踉跄了一下,倒退一步,踩到了慌乱中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常胜将军”的蟋蟀笼,脸一垮。
刘福挤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蟋蟀笼,又看到林长文垮着的脸,不知道是林长文自己踩的,以为是云清蕙跟伴花两人所为,板起脸就教训道:“哪来的丑八怪!好大的胆子!竟敢踩坏我家少爷的蟋蟀笼,你可知道这是多少钱买的!”
伴花毫不犹豫一巴掌扇在刘福脸上:“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刘福气疯了,刚想还手,林长文赶紧拦着,拉着他使劲往人群外走。刘福眼神闪了一下,难道是少爷自己踩的,但是刚才那巴掌……他回头看了那对主仆一眼,狠狠地想,那一巴掌一定要好好讨回来!
他们走后,好心的看热闹的人们告诉云清蕙两人:“你们外地来的吧?赶紧走吧,那是丞相府里的人,我们得罪不起的。”云清蕙笑笑,周围的人们被她脸上明晃晃的大痣又刺激了一把,笑起来更丑了!纷纷都散了。
一辆马车经过,风吹起来窗帘一角,坐在马车发呆的林长靖瞥了一眼窗外;被伴花絮絮叨叨责怪的云清蕙小心地离马车远远地,再三跟伴花保证绝对不再多管闲事,好奇地看向马车吹起的窗帘……
四眼对视。
“好帅!”
“好丑!”
两人都吓得捂住胸口。
马车哒哒哒走远……
今天庭前似乎特别聒噪,聒噪的鸟叫,聒噪的风声,澄烈觉得自己的呼吸声仿佛也特别聒噪。林长靖坐在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书了,都没翻过一页!
“大少爷,今天二少爷在闹市因为有人驰马差点被冲撞摔跤,有个满脸麻子的小矮子扶了他一把,刘福误以为蟋蟀笼是被小矮子踩坏的,在闹市起了争执。”
林长靖听着暗卫的汇报,有些心不在焉。
澄烈轻咳一声,让暗卫先下去。
“大少爷,老爷让你过去一趟。”又有小厮过来禀报。
林长靖终于动了动,站起身子,跟小厮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