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3月4号晚,我们挖好单兵掩体,做好了各种防御措施,我把今晚的哨兵安排好,轮流每个哨兵值班一个小时。
上半夜还是正常,没有出现异常情况,到下半夜时,轮到战士刘如江值班放哨时,就出现了怪异事情,叫人摸不清、猜不透,敌情紧张危险。
战士刘如江放哨时,时间已经是3月5号的凌晨三点左右,就在我班阵地前面,刘如江面前约三十米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黑影,并向我班阵地慢慢移动靠近。
哨兵刘如江向对方发问:“口令”,对方没有应答,“口令”再次发出口令,对方始终没响应,而且继续向我班阵地逼近,目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在咫尺,目标越来越大。这时战士刘如江准备开火、明枪警告时,才看清楚。
原来是一头水牛,向着我们班阵地走来,刘如江这时就前去驱赶牠,但怎么样都赶不走这头水牛,并在我班阵地上来回奔跑。
我们全班战士都在阵地上休息,真要被这头两千斤重的水牛踩中,不死也会受伤,险象环生。
是什么原因?致使这头水牛发疯!而不肯离开,或者不敢走下山的原因呢?
山下水田旁边有很多水牛在吃草,唯独这头离群的水牛,单独跑上山来,是什么道理?山下到处都有草地,牛群都在下面草地里,休闲自由自在的吃草。
难道山下面有敌兵,是敌人驱赶这头水牛上山来;或者是谅山敌人逃兵,路过这里,进行投石问路?被我们班阻止在阵地凹部位置。目前敌情不明,要加强警戒,防止敌人偷袭。
当战士刘如江把这头水牛赶走后,过了一会时间,就有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敌人向我们班阵地投来一枚手榴弹,猝不及防“轰隆”一声爆炸,炸点离我班有一段距离,我大声喊:“全班准备战斗”,全班战士严阵以待,进入临战状态,随时准备消灭来犯之敌。
也可能是我的一声吼叫:“全班准备战斗”,先声夺人,震吓住敌兵,敌人已经知道我们戒备森严,“明知山有虎,不敢山中行”,知道我们已经作好了战斗准备,不敢贸然行动,可能已经溜之大吉,往别处逃走了;整个下半夜直到天亮,我们始终保持高度警惕,也不见一个敌人影子出现。
但是,这个事件不只是单独的行为,无独有偶;另一组逃兵组合也将接踵而来,再次降临我班阵地。
这天的天气雾霾特别严重,整个上午都笼罩在阴霾中,雾气缠绕着整个山上,看不见任何东西,五米以外难以分辩物体,我们从凌晨起进入战斗状态,直到上午九点钟。
两名越军逃兵在我们的后面突然出现,这山的背面山坡非常陡峭,人员上来比较困难,我们班是面向南方组织防御,但两名敌人已经从北面攀上来;迷迈山的北面十公里处是谅山城,两名敌兵难道是从谅山守军逃跑出来的逃兵,谅山守敌在我55军猛烈进攻下,越军开始四散逃走,这两名敌兵走到了我们后面几米的地方,正在观察情况,由于我们班战士都作了严密的伪装,敌兵上来时也是悄无声息,我们也没有发现后面出现了敌情。
我们班机枪副枪手发现了这两名敌人,其中一个敌兵下颌受伤,包扎了纱布在下颌部位,两个敌兵手中各端着冲锋枪,一前一后。
我们班的机枪副枪手,只带弹合,没有装备武器,他当时看到敌人,已经在后面五米至六米处,他马上大喊:“后面有敌人”,机枪手陈植民抓起机枪、向后就是一排扫射,哒哒哒哒蟽!一个连发十几发子弹向后就打过去,由于敌兵刚上来、处于较低位置,我机枪手陈植民同志位置高,这样射击成平射水平,打在敌兵上面而过,两名敌人吓得瘫倒在地,从山坡上滚落下去。
听到喊声,我立刻冲过来,端着冲锋枪向两敌兵滚落山坡下一阵扫射,这两敌兵如果不被我们消灭,也会在滚下山坡时摔死在陡峭的山下。
从上面几组敌人逃兵来看,敌人偷袭是假,我们在阻击敌人逃兵是真,谅山守敌已经崩溃,到了彻底失败、兵败如山倒的地步。
果不其然,就在今天3月5号中午,谅山传来捷报,友军55军攻克谅山城,歼灭守敌,自卫反击作战取得最后胜利。